辦公室中。
戈岑夫斯基正在屋子里收拾個人用品,在這的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他需要回到蘇斯科,那里才是核心所在,也只有在那里,他做的一切才能被人看到。
鈴鈴鈴
電話聲響起。
“我是戈岑夫斯基!”
“先生,是我!”
戈岑夫斯基聽出聲音,于是坐在一旁說道,“研究有進展了?”
“是的,先生!”
“我們這次啟用了兩百個樣本,分成兩部分,每部又分成十組,對應注射了鏈球菌、肺炎克雷伯菌,大腸桿菌等感染病菌…”
“我要結果!”
戈岑夫斯基看看時間,他還要趕飛機!
“好的,先生!”
“根據我們的實驗結果可以確定,對方的頭孢消炎藥對革蘭氏陰性菌擁有非常強大的破壞效果。”
“按照聯盟醫藥學方面的分類,對方這種宣稱的一代頭孢,其實際效果,應該堪比我們三代頭孢。”
戈岑夫斯基身體往前靠在桌上,“你是說,他們的一代藥跟我們的三代藥一樣,對吧!”
“對!”
“嗯,那也沒什么,這些家伙就喜歡立規矩,明明是三代藥非要標榜成一代!”
戈岑夫斯基沒好氣的說著,準備起身繼續收拾東西。
“先生,我想您誤會了!”
電話里傳來老修士吞吞吐吐的聲音,戈岑夫斯基一愣。
然后就聽老修士小心說道,“我們,現在用的頭孢消炎藥,就是一代頭孢!”
“什么意思?”
戈岑夫斯基的聲音陡然低沉,充滿壓迫感。
老修士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意思是,我們沒有第三代頭孢消炎藥,甚至第二代,還在研發當中!”
“不僅是我們,全世界還沒有哪個實驗室研究出來過這種消炎藥。”
“即便是有,估計也是在某個實驗室里吧。”
“而且,合眾國那里也只傳出來二代頭孢研究的消息,成品到現在還沒出現!”
隨著老修士的解釋,戈岑夫斯基的臉色越發難看。
“確定?”
“嗯,這有九成的把握!”
聽到老修士的聲音,戈岑夫斯基沉默不語。
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間,華夏就走到了前頭?
怎么就,就做出來這種西藥?
這是在往醫藥大國的路上奔跑啊!
“我要確切的數據,立馬給我發過來!”
戈岑夫斯基的聲音近乎咆哮,電話那頭的老修士立馬答應下來。
而就在他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戈岑夫斯基再次傳來,“給我研究出來,聯盟不能落后。”
老修士立馬透著興奮,“先生,我會盡力的。”
“不過,這樣本可能,不太夠用!”
“您知道的,初代樣本年紀都不小了,身體反應太差,可能會影響實驗結果!”
老修士為難的說道,“最好是二代樣本,它們正直壯年,是最好的樣本!”
沉默良久,戈岑夫斯基冷冷的說道,“我還會讓土豆園管理處說一聲,給你送去一千個新鮮的土豆!”
“記住,我要的是成果!”
“如您所愿,我以撒旦的名義保證,一定會盡力做出來!”
老修士立馬保證著。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得做了再說!
電話掛斷,戈岑夫斯基看著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臉上露出一股憤懣。
好容易結束這里的工作,可以回到蘇斯科了。
卻不想竟然碰到這種事情。
他甚至明白,一旦這消息傳到蘇斯科,肯定會讓他繼續留在這里,探聽消息。
可隱瞞吧…
戈岑夫斯基想到先前的教訓,不自覺的摸了下光頭。
最終,還是將桌上的物品放到一旁,坐在椅子上默默發呆。
過了一會兒,戈岑夫斯基才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電話里,慵懶的聲音傳來,戈岑夫斯基立馬大聲說道,“貝米特先生,我是戈岑夫斯基,抱歉打擾您休息了!”
“哦,戈岑夫斯基,有什么事嗎?”
因為相隔太遠,里面嗤啦的雜音讓貝米特將話筒遠離耳朵,同時又清楚,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
“先生,華夏剛剛推出一款消炎藥,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戈岑夫斯基問道,貝米特嗯了一聲,“這件事我看過報紙,怎么了?”
“是這樣的,我讓人做了一次臨床驗證,結果有些出乎預料!”
“結果如何?”
“我的人告訴我,這款藥品的效果很強大,可能比我們聯盟現在的都要好!”
戈岑夫斯基并沒有說一代三代的差別,因為他還想著回到蘇斯科。
“是嗎?這樣的話~”
貝米特陷入沉思。
藥,在某些時候,就是黃金。
更是國家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二戰的時候,盤尼西林更是拯救了上千萬士兵和平民。
這里面哪怕只有一半是士兵,也是勝利天平的重要砝碼。
當年,華夏連盤尼西林都生產不出來,現在呢,才過去二十多年,竟然做出比聯盟、合眾國都先進的藥品。
這是,什么速度啊!
如果再次發生戰爭,那,誰能制得住這頭狂獅?
過了好一會兒,貝米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將話筒按在耳朵上,“戈岑夫斯基!”
戈岑夫斯基聽不到聲音,差點以為電話掉線了!
好在這會兒又聽到了聲音。
“先生,我在!”
“嗯,我需要你留在那里,將這種藥,搞到手!”
“什么,先生,我聽不清楚!”
電話里雜音吵鬧,戈岑夫斯基沒有聽明白。
同樣的,貝米特也沒聽明白,只能再次重復命令。
直到最后才聽清楚。
掛斷電話后,戈岑夫斯基失望的坐在椅子上。
戈岑夫斯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巨大的響聲將門外的守衛驚動,立馬開門進來。
“出去!”
戈岑夫斯基呵斥一聲,兩名守衛立馬低頭離開辦公室。
“回來!”
兩人立馬停下。
“告訴機場,取消行程!”
說完擺擺手。
守衛離開,戈岑夫斯基無奈嘆息。
過了一會兒,戈岑夫斯基才拿起電話再次撥打出去。
“我是戈岑夫斯基!”
“先生您好,我是唐斯坦丁!”
電話里傳來康斯坦丁的聲音,只是聲音中更加吵雜。
戈岑夫斯基也沒當回事,畢竟長途電話就是這樣。
“你那邊進展如何?”
“先生,我們調查很順利,并沒有異常!”
“不過~”
“不過什么?”
戈岑夫斯基皺眉,隨后聽到康斯坦丁說道,“不過我遇到了卡農的人,她在阻止我調查!”
“卡農?”
戈岑夫斯基眉頭皺的更緊。
“她發現了?”
“嗯,不過我沒承認!”
“好,你是秘密調查,不要跟他們起沖突!”
“好的先生!”
“嗯!”
“先生,您什么時候的飛機,我去機場接您!”
戈岑夫斯基深吸一口氣,隨后說道,“我這里還有事情沒忙完,暫時回不去了!”
“啊?不是說了回來嗎?”
“現在回不去了!你自己小心點,別讓人抓了把柄!”
“好的,先生!”
戈岑夫斯基應了一聲,便聽到電話里傳來忙音。
“這該死的電話!”
心里琢磨著,要不要買一部華夏的衛星電話?
可下一秒就將這念頭掐滅。
用人家的東西,不相當于將所有秘密暴露出來嘛!
心里又罵著那些搞衛星研究的。
登月登不上去不說,好歹把衛星研究明白啊!
“一群廢物!”
戈岑夫斯基揉著太陽穴,然后來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
風吹過,帶來咸濕的海風。
遠處不斷落下的海鷗正搶著岸邊游客掉落的食物,卻忘記了身后的大海!
“還要待多久啊!”
另一邊,老修士再次來到病房前,看著被困在床上的樣品,突然間想到一個課題。
“為什么不能喝酒呢?”
口袋里,掏出一個藥盒子,正是紅星制藥的頭孢消炎藥。
看著上面的紅色五角星,老修士不屑撇撇嘴。
剽竊他們聯盟的創意。
隨后看到盒子正下方用粗體特別標注出來的一行字。
服用該藥品后,三天內不得飲酒。
“還有不能喝酒的藥?還是說,這里面有什么特殊存在?”
“這里面一定有貓膩。”
“或許,這就是找到問題的關鍵。”
這一刻,老修士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探索欲望。
“瑞秋,去給我找瓶伏特加。”
老修士沖門口喊著,門外立馬傳來肥胖女護士的聲音,“先生,您不是戒酒了嗎?”
“哦,我是給樣本準備的。”
老修士拿這藥走到門口,“趕緊去,要最烈的那種。”
“哦,該死,這些樣本還要喝酒?”
“先生,您對他們太仁慈了。”
肥胖女護士嘟囔著走開,而老修士卻是嘴角翹起。
“仁慈嗎?”
“或許吧。”
說完,老修士臉上閃過一抹虔誠。
“偉大的撒旦,我將給您送去更多的信徒。”
半島醫院。
自從王院長帶著季香等人回到四九城,這里的工作就交接給粵府當地管理。
當然,這里的駐守力量并沒有因為韓旋風的離開而減弱,相反因為香江局勢的變化,半島醫院加強了守衛。
儼然將這里當成了自家一樣。
雖然這里本來就是自己家的。
對此,作為濠境的租賃者,佛郎機人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今日之華夏已非昨日之華夏。
佛郎機人看的明白,真要鬧起來,根本不用太多人,單單半島醫院的那些裝甲車就足以橫掃整個濠境。
甚至,連海面上都會被對方給封鎖。
現在的華夏,有這實力。
更不用說,這些年發展起來的空軍跟導彈了。
那些,都是他們以前不敢想象的存在。
再說了,鬧僵了關系對他們而言也沒有好處。
佛郎機人聰明者呢,維持如今的關系,只是臉面上過不太去。
可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得了好處啊。
就是因為半島醫院的存在,通過這個窗口,他們采購了大量華夏的‘神奇藥劑’,在全球疫病肆虐的時候,他們國內的死亡率是整個歐羅巴大陸上最低的。
不僅如此,憑借販賣轉運藥劑,通過半島醫院吸引來的客流量,他們不僅沒有賠錢,反而賺的更多。
就這,他們也得對半島醫院笑臉相迎。
甚至還想著擴建一下,畢竟眼下的半島醫院有點小,每天來看病的人太多了。
床位不夠,有些錢掙不了啊。
尤其是最近醫院里用了一種新藥,原先感染感冒,肺炎的人,用了這種消炎藥迅速控制病情。
即便是病癥嚴重的,在醫院里掛了幾天藥瓶,也會快速好轉。
得知這種情況后,佛郎機那里傳來消息,讓濠境的人關注這種藥品。
一旦確定有效,跟以往的中藥一樣有效,他們就會接洽華夏,購買這種藥品。
對此,濠境當地官員,已經準備來半島醫院進行考察。
此時,醫院大門口,三輛裝甲車使出快速趕往濠境碼頭。
周圍人看到這印刷五角星的裝甲車,立馬讓開道路。
哪怕那些混幫派的家伙看到這玩意,也不自主的遠離。
沒辦法,誰知道這家伙里面坐了什么人?
要是得罪了,里面出來一個班,荷槍實彈的,那才悲催呢。
車子在濠境上行走,根本沒有人站出來阻攔。
哪怕是本地的官方勢力,還是佛郎機,都不會阻攔。
車隊很快通過道路來到碼頭,隨后在眾人的目光中一群士兵快速下車,將周圍警戒起來。
不多時,一艘貨輪從海面上駛入碼頭,緩緩靠岸。
“力哥,我們到了。”
梁建忠對著力哥喊道。
力哥點頭,然后走到甲板上,看著岸上那熟悉的軍服,臉上多了一抹悵然。
多少次,夢里面,再穿上它,奮勇殺敵啊。
船靠岸,力哥帶著梁建忠來到碼頭前。
領頭的排長看到來人,上前敬禮。
力哥同樣站直身體還禮。
這一幕,在梁建忠眼中,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震撼。
他們飛龍幫,果然背景深厚。
兩人沒有太多客套,貨輪上往下搬運箱子,碼頭上的士兵同樣將箱子搬運上船。
雙方井然有序。
力哥將一份文件交給排長,隨后兩人露出笑容,這才離開。
等貨輪回到香江的時候,眾人將箱子送到惠民商店。
第二天,位于香江各處的濟人堂藥架上,就擺上了頭孢消炎藥。
坐鎮的大夫也得到了指示,正式使用這種處方藥。
而這種變化,很快就引起了香江市民的注意。
經歷過疫病,人們對于上面帶著紅星的‘藥品’都有莫名的信任感。
知道這是一款新研發出來的消炎藥后,不少人都感到新奇。
畢竟,這是西藥啊。
“華夏的消炎藥?”
太平山上,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手里端著一杯牛奶。
身邊管家拿著報紙遞到身前。
“是的先生,這是剛剛出來的報紙。”
中年人放下杯子,一旁的菲傭立馬上前接過,隨后倒退著離去。
接過報紙一看,就看到報紙偏僻處一則信息。
旁邊還有一個很小的圖片,即便如此,也能看到圖片中顯眼的標志。
“紅星制藥?”
管家聽了立馬躬身說道,“對,就是紅星制藥。”
中年人吧唧吧唧嘴,然后放下報紙,神色嚴肅。
“讓人打聽下效果,還有,去濠境那里看看。”
“好的,先生。”
管家快速離開,中年人看著山下風景,神色凝重。
這兩年,華夏在醫藥方面的發展,讓整個世界都感到震撼。
束手無策的疫病,竟然被他們看不起的中醫給控制住了。
一根針,扎幾下,竟然比輸液掛吊瓶還管用。
那神奇的藥酒,更是成為全世界男人的心肝寶貝。
沒了它,男人的雄風都得打折。
只是,這一切都是他們源自神秘的中醫,所以心理上只是震撼。
可對方竟然研制出來了消炎藥,那就不是震撼了,而是驚恐。
當年戰時,華夏缺乏消炎藥,而傳統中醫在消炎領域一片空白。
這才有了盤尼西林比黃金都貴的情況。
甚至有人說過,如果給華夏一噸的盤尼西林,戰爭的天平或許早就會傾斜。
可惜,當時沒有。
可現在,華夏有了。
這相當于,一個人,兩條腿走路。
以前華夏只靠中藥一條腿蹦跳著。
而現在卻是在補足短板,一旦補全短板,兩條腿就會奔跑起來。
到那時,這香江,還能是他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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