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欣喜地撫摸著腰間銀白玉環,其上“玖拾玖”三字格外亮眼,讓人見之便忍不住心悅。
以她這積分,前二十不出意外應該算是穩了。
不想再繼續奪積分了,張箏望向譚盈,問道:“譚師姐,我在陣法里邊呆多久了?”
譚盈抬眸瞥了眼萬里無云的天穹,悠悠道:“三個月。”
“三個月!”張箏目瞪口呆,她居然在劍陣中困了如此久嗎!
照這般說,那大胡子男修豈不是被譚盈給活生生囚禁了三個月,手指不可屈伸,連神識都沒法催動。
張箏想著那般凄慘境界,竟無端打了個寒顫,內心生起兩分同情和內疚,默念道,真是罪過了。
譚盈蔑了她一眼,“你要是再不出來,陣法就該自己散了。”
張箏一噎,無話反駁。
的確如她所言,劍陣雖已落成,但畢竟不是借天地之勢所布施的陣法,仍依靠著陣法師的靈力支持,失去了陣法師的靈力,待到能量耗盡的時候,陣法自然便崩塌了。
張箏有一瞬間的后悔,早知如此,還不如干脆點躺平得了,還平白遭了那么多罪,要知那穿透身體的可都是實打實的利劍,不打折扣的劇痛。
但也只是一時后悔罷了,至少她這么一般折騰還是有好處的,不僅《輕靈訣》修至大成,連見微的能力都強了不少。
若非如此,她還不定能在譚盈的軟劍突襲之下毫發無損,全身而退。
譚盈打量了眼她腰間銀白玉環,“玖拾玖積分,穩進前二十,還繼續嗎?”
既然已經能拿到山海令,張箏果斷放棄了繼續奪玉環的想法,還不如再多挖點靈植呢。
眸中靈光一現,張箏搖頭道:“夠了。那么接下來譚師姐打算作甚?”
譚盈收回落在山頭的視線,那里隱隱蕩響著斗法的轟隆氣勢,莞爾一笑,“師姐今兒就是特意來與箏箏師妹作陪的,自然是師妹想作甚就作甚了。”
她想作甚?張箏頓了一刻,自然是想和她分開了。
用完就丟,說的就是她。
張箏掛上一臉親切的笑容,狀似為譚盈考慮般,“譚師姐,你這般厲害,我跟著你反倒給你拖后腿了,叫我這心里吧實在歉疚,不如我們就此分開,各自尋機緣。”
“箏箏師妹這話說的可是真貼心。”
譚盈睨了她一眼,不過是現在嫌她礙眼了罷了,不過剛巧她也不欲再跟著她,便順了這話接下。
“那箏箏師妹自己一人可要小心為上了,師姐送你的防御法器別不舍得用。”
張箏樂呵呵應聲,兩人相視而笑,氣氛格外和諧美好。
方與譚盈分開,張箏假裝朝著山頭遁去,卻在估摸著離開譚盈視線后立馬激發隱息符,套上水罩,轉身往山下奔去。
山下的靈植啊,她這就來了!
“林師姐,這可是我和陳晨先找到的,劉崇一他們就是個強盜,搶人機緣!”
短發男修怒氣沖沖地指著對面三人大吼。
林瀟瀟冷眸打量著囂張跋扈的三人,神色淡淡,“依王師弟所言,你們乃是在他們斬殺斷云獸后趕來搶奪獸尸,可有此事?”
三人中的高個子跨前一步,挑釁似地看著王伯仁,狡辯道:“我們的法術可是與他的一起落到斷云獸身上,怎么能說是他們斬殺的斷云獸呢?”
王伯仁氣得火冒三丈,指著劉崇一得手不住顫抖,“我呸……劉崇一!好你個不要臉的家伙,這斷云獸我們都已傷成重傷,你不過出了一招無所謂的術法,居然就敢說這斷云獸乃你所獵!”
他身旁的陳晨面色亦是難看,但至少還保持著平靜,轉身向林瀟瀟略微鞠躬,恭敬道:“林師姐,劉崇一三人確實是在我們重傷斷云獸后莫名來橫插一腳,還望林師姐為我們主持一個公道。”
“若此事真如你所言,斷云獸理應由王師弟與陳師弟所得。”
林瀟瀟一手拂過芥子空間,一顆通體透亮,仿若盛著星辰的石頭憑空出現,靜靜躺在手心。
林瀟瀟以手掐訣,拳頭大的石頭上笠時開始浮現斷云獸生前所經歷之事。
畫面流暢劃過,事情經過確實與王伯仁所說一般無二。
林瀟瀟攬袖收起留影石,“既然事情已經明了,這斷云獸確實該歸屬王師弟兩人。”
“謝謝林師姐!”
王伯仁感激地朝著林瀟瀟深深鞠了一禮,上前兩步就想要將斷云獸的尸身收入儲物袋。
“誒,且慢。”
劉崇一手持劍柄按著王伯仁觸及斷云獸尸身的手背,抿嘴譏笑出聲,“誰知這回影石能否作假?”
此話一出,正欲同林易寒和江奉來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林瀟瀟兀地回身,眸光寒涼,“劉師弟,我還用不著將手段用在你身上。”
林易寒與江奉來亦是面色不佳地盯著劉崇一。
與劉崇一一派的另兩位弟子此時不免慌張,不動聲色地扯著劉崇一的衣擺,示意他不要再胡說了。
可劉崇一根本就絲毫不在意,甩開兩人的手,直直對上林瀟瀟的視線,“怎么?林師姐臉色這么冰冷,被我說中心思了?”
這儼然就是個傻子!
林瀟瀟輕一揮袖,颶風平地起,將劉崇一按住王伯仁的劍柄掀飛,連帶著他的人也被颶風打退兩步。
王伯仁趁機收好斷云獸尸體,拉著陳晨退到林瀟瀟幾人身后。
堪堪站穩,劉崇一狼狽地撿起劍,面色陰沉難堪,眼中多了兩分忌憚。
同為金丹后期修士,她年齡還比他小了百歲有余,可他們兩人的實力根本不可相較而言。
一個天上云,一個地下泥。
這樣給他強烈威脅的人他至今這是遇到的第二個,至于誰是第一個……
劉崇一眼中閃過強烈的恐懼,忙收斂起挑釁神色,腆著臉打破凝滯的氣氛。
“林師姐,我這就是和師弟們開個玩笑罷了,方才腦昏說了些不好聽的胡話,都是我的錯,林師姐可別往心里去。”
林瀟瀟神色不變,卻也不再理會他,剛轉身正要離開,陡然頓住了腳步。
“林師姐,這么急著是要往哪兒去啊?”
月白身影蓮步輕移,聘聘裊裊地走到身前,柔美臉蛋上笑容虛假得過分,幽藍色的軟劍如毒蛇一般纏在水蛇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