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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怎么回事?鹵湯水的湯色,原本濃稠的琥珀色愣是叫你們兌成了清茶色,豬大腸里面沒處理干凈,邊上還都是腥味滿滿地油網,忽悠誰呢?
當我們的舌頭是木頭做的嗎?看來你們是忘了我王霸是誰了,怎么,我就老實了兩天,你們就敢忽悠起小爺來了?二龜,三蝦,給我掀了他們的攤子!”
花田前幾天初見王霸時打頭的二龜氣沖沖地沖到了前頭。
花田眼看不對,連忙招呼了陳星幾個來拉架,看熱鬧歸看熱鬧,王霸不壞,白把頭更好,花田不想讓王霸令白把頭失望,所以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霸重蹈覆轍。
“田小妹,你別攔著你大哥,你大哥我消不下這口氣。”王霸氣呼呼地說道。
花田攔著,說道:“大哥哥,我們大伙兒都沒生氣,你生啥氣?她們不知道,我們村里這邊在賣鹵水,那頭半夜丑時殺豬起就開始準備,準備這么多肉料,掌勺隊十個叔婆嬸子,從今日的丑時準備到晚上的酉時。
壓根不帶歇的,他們用短短的兩個時辰就想準備好我們那些下水料子?不可能的,好,他們今日準備不充分,明日他們提早弄也行,我們村不僅用草木灰清洗,還舍得用鹽和醋二次清洗,這都是無形的成本,他們舍得嗎?
大哥哥,你不用氣,就算他們舍得,他們沒有我的料包,決計做不出我這口鹵味,我都沒生氣,你真沒必要生氣。
老板們,這樣,你們不用感到不舒服,我可以允許一個老板,或者你們全部老板輪流,一天可以有一家賣和我家同樣的鹵下水,但是條件是你們得買我家獨家料包,一旦你們不同意這個方案,那我大可不賣給你們。
還有不準亂價,品質要按我家的來,別打壞了我們獨家料包的招牌!
我剛剛說的清理方子,你們記下了嗎?要加鹽和醋清洗,能清洗的很干凈,沒異味。我知道好些人就愛豬大腸獨特那一口。
可你們吃了都知道,即便咱們洗得干干凈凈,你只要嚼一嚼,該是那個味還有那個味,我們鹵味屬于半藥膳,處理不干凈會讓身體吃不消不康健。先人有言,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咱們不能為了一口吃的鬧得身體不舒服,那就得不償失了。
做飲食務必守本心,干凈的食材和干凈的就餐環境都是我們首要遵守的本心。
各位老板們,你們認真看過我家嬸子叔婆們的衣著嗎,藍色的帽子,圍裙,口罩、手套必不能少。帽子為了防止掉發和頭發上的灰塵掉入食物里面,口罩不讓飛沫掉入食物里面,圍裙既是不讓自己身上的灰塵掉入食物里,也是不讓煙塵粘到自己衣服上。
至于手套,江叔婆,你們可以把手套摘下來給老板們看看。看見沒?我們的指甲剪的干干凈凈,絕對不藏污納垢。你們再看看你們的手,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是同行。
好的,以上都是我奶讓我轉述的,各位叔叔嬸嬸們聽清楚了嗎?”花田的嚴肅臉很快變成了小笑臉。
既讓老板們慚愧,又讓老板們不至于太過難看,因為說出這些來的是七歲的花田,而花田又直接甩鍋給花奶,面對著年幼的花田,老板們為了生計,還是能厚著臉皮和花田買料包的。
“看見了嗎,十斤肉料一包鹵料,你們這些不能省,還有我剛剛說的清洗步驟,叔伯嬸子們還有疑問嗎?”花田問道。
面攤老板老臉一紅,問道:“那假如我們賣鹵料面,能不能加兩文?”
餅攤老板一聽,那還得了?你能加面我也能加餅,“那我能不能像之前一樣,鹵料加兩個餅加價三文?”
花田笑出聲來:“呵呵呵,叔伯嬸子們都能想到捆綁銷售了,可見腦子活得很,怪道想要盜我家方子來做買賣了。其實你們有想法大可不必這樣偷偷摸摸的,大家都是鄰居做吃食的,可以互通往來啊!面攤嬸子,你們家的面能給我們家批發嗎,有優惠嗎?說實話你家面條也是很好的。”
“批發?啥是批發?”面餅老板聽到新詞,又是捆綁銷售,又是批發,都給鬧蒙了。
“批發就是我一次跟你拿大批貨,你給我一起便宜了賣給我,那比你一份兩文兩文地掙,和我一次拿一千分你掙我一兩半,你覺得時間成本和人工成本加起來,值不值抵掉這五百文呢?這就是批發了。
捆綁銷售更好理解,我賣了一顆梨,你看中了我的籃子,便一起買去,這便是捆綁銷售。這是我爹教我的,我爹是個童生。”花田繼續甩鍋。
反正統統不是她自個想出來的就是了。
“啪啪啪啪!好好好,說得好!”人群中有個穿著顯得比他們這邊粗布麻衣明顯要高檔的中年男人拍掌贊同,更是連連叫好。
“游掌柜,你怎么過來了?”煎餅攤子老板問道。
“伯伯,你是誰呀?為啥叫好?”花田狀若天真地問道。
“哦,鹵料家妹娃子,我來說,他是臨江街的游掌柜,那邊當頭連著的四家鋪子,兩層的,看到了嗎?這就是游掌柜主事的云來酒樓。他能過來,定是有好事找上你們家了啊!”
煎餅老板對規矩都得聽鹵料家的這事兒不太服氣,看到游掌柜來了心下暗暗竊喜。他可是知道的,那家卷羊肉餅攤因為好吃惹到了云來酒樓的主意,也不知云來酒樓使了什么手段,不僅讓他家第二天卷攤走人,還拿到了卷羊肉餅的方子上了酒樓的菜單。
別看游掌柜笑口笑面的,他們這些攤販老板都知道,這是一頭笑面虎,他越對你笑,心里指不定越想吃掉你。真是呵呵,風水輪流轉,就看花家這么硬氣的鹵水過江龍怎么壓得過酒樓這條地頭蛇!?
老板中幾個心頭不太服的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花田一個個看過去,察覺到幾個人眼神閃爍,確實有鬼。
至于是什么鬼,又還得掂量掂量。
“游伯伯好,你也想來一串鹵串嗎?可惜今日份賣光了,明日請早啊。”花田笑瞇瞇地說。
“小妹娃,你家主事的大人呢?”游掌柜問道。
“哦,奶她今日沒來。”花田說道。
“他們幾個做不得主嗎?”游掌柜看向打勺算賬收拾那三個嬸子叔婆,她們齊齊搖頭,打勺的江叔婆道:“這事隊,小妮兒她奶說了算。”
“小妹妹,我跟你說你能回去轉告你家大人嗎?而且,我知道你家和朱七家有往來啊!”游掌柜意味深長地說。
“有點買賣來往,不怎么熟。東西放他家交了租金。我自己跟你回去說嗎?我爹說了我還小,不能隨便跟人走。”花田張嘴瞎說道。
“伯伯有飴糖,你吃嗎?”游掌柜問道。
“不了,我爹說了吃多了甜的牙齒會被蟲咬掉。”花田繼續搖頭。
游掌柜向身后兩個人看去,“游伯伯請小妹娃到店里吃飯,你們倆把小妹娃請上轎。”
花田穿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威脅,甚至還想擄劫她。
陳星他們幾個將手拉起袖子,花田搖搖頭。
她想看看他們究竟有什么把戲。郡主那把刀還懸在頭上,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不是每次陳星她們都陪在她身邊的。
她有自保之力。只是不能太早流于表面。萬一郡主他們在暗處盯著呢?
“游伯伯請我吃飯,我正好餓了呢。便跟游伯伯去看看,順便游伯伯把您的想法告訴我,我才好告訴家里大人呀!”花田繼續作天真。
“我也去聽,省得小妮兒年紀小記不住。”江叔婆趕緊說道。
“我也去聽,我師父是她爹,我也可以轉告我師父。”陳星說道。
花田心下一暖,他們這事明明感覺到有危險,還想跟著來?
游掌柜心下一笑,任你們三個老弱幼還能逃得出我手掌心?
王霸聽過一些云來酒樓的傳聞,看來看去:“那我也去唄,她們是我們的合作商(這詞花田說的),我姐夫說我們理應互相照應。”
游掌柜笑得更開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笑得越開,事情就越讓他不滿,指不定心里怎么毒。
“那還等什么?都請吧。”花田一人坐在轎子上,其他幾個都步行跟上。
到了云來客棧,游掌柜把花田一個“請”到了小廂房,笑著說道:“小妹娃轉述大人的話轉述得如此清晰,條理明白,想必轉述我的話也不難。
那我就也直接說了,我們云來酒樓看上了你們鹵料方子,只要你們交出方子,我們愿意花十兩銀子買下方子,并且你們以后不能在白珠這邊繼續賣鹵味,今天小妹娃們吃完飯便可以走了。”
花田淡定地說道:“我今日也沒帶多料包來,剛好多出一包,我便現場演示給大廚看,這樣后面便不用那么麻煩了,游伯伯覺得行嗎?”
游掌柜見花田這么上道,自然同意了花田的方案。
好吧,立FLAG都會倒,要抱孩子上床哄她睡覺了,明天周一晚安,明天繼續爭萬保六以上。對不起,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