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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蘇言自然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尸體,她殺過太多人,見過太多尸體,幾乎直覺一般就覺得那具身體不對勁。
只是沒想到聞聲真的能看出來,不免多看他一眼:“聞公子好眼力。”
聞聲瞥她一眼:“你也不賴。”
同時心中一凜,自己能認出來全靠經驗與眼力,覃蘇言一個普通人為何能迅速判斷出來這不是尸體?
微微擰眉,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覃蘇言卻在跟楚絳君分析:“仔細看,這具身體皮膚色澤相當均勻,這很難保持,畢竟它現在是被勒著的,按理說該青紅漲紫。”
聞聲聽到她的分析,又多瞧她一眼,根據她的分析看那具身體,發現她說的不錯。
這人倒是很仔細。
警察趕來的速度很快,大門被從外面推開,為首的是個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間的男性,大概三十多歲,目光凌厲,氣質卓然,看上去相當搶眼。
覃蘇言壓低聲音:“好像有些眼熟。”
楚絳君提醒:“前些日子才一起吃過飯。”
言寶兒也道:“我知道他,那天在警局里見過。”
覃蘇言卻看向聶霖,用肯定的語氣道:“他身份一定不簡單。”
她進警局也有很多次了,但上次卻是第一次見聶霖,最重要的是,那些小警察見他都很尊敬。
楚絳君沒有否認她的說法。
之后果然見付老爺子對聶霖態度和藹親和,眾人便有些了然,這人怕是付老爺子專門請來的。
楚守安忽然開口道:“他曾破過很多懸案,身上功勞很多。”
覃蘇言點點頭,心中立刻警惕起來。
聶霖的工作效率很高,先問付老爺子要了來客名單,讓手下去登記聯系方式,確定沒有遺漏后才允許來客離開。
這種做法無疑是最穩妥的,幾百人錄口供,一天也錄不完,還很容易激起抵抗情緒。
且尸體是被掛在天花板上,付家或是酒店的內部人員作案可能性更大。
大家陸續離開,覃蘇言幾個人也沒有多留。
一路無話,直至上車后,楚守安才意味深長地望了眼自家兒子與未來兒媳:“最近少出門。”
楚絳君應下,和覃蘇言對視一眼,決定這段日子繼續咸魚,不出門。
回去后,無人討論此事,像是刻意被遺忘。
言寶兒到底年齡小,膽子小,晚上幾乎做了一夜噩夢,半夜被楚夫人抱去自己房間睡才好一些。
第二天就有點蔫蔫的,看上去不太精神。
覃蘇言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腦殼,難得大方道:“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我買給你。”就當是過年禮物了。
言寶兒卻搖搖頭,知道她錢財不多,悶聲道:“想吃好吃的。”
林嫂立刻起身,鉆去了廚房。
中午,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幾乎都是言寶兒喜歡的。
飯后,抱著一個雞翅啃的滿嘴是油,言寶兒大眼睛幸福的瞇了起來。
覃蘇言正在一側盯著電視看,冷不丁開口:“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啪嗒——”一聲,雞翅掉在地上。
瞬間,幾道視線唰唰落在覃蘇言身上,后者聳聳肩膀,“不用慌,也可能只是錯覺。”
話落,原本安逸趴著的大狗忽然一骨碌站起來,沖門口兇狠的叫。
“……”言寶兒剛拿的雞翅再次掉了。
下一刻,想起哥哥之前說的話,不再遲疑,狼吞虎咽起來。
楚絳君看的搖搖頭,起身去開門,很快帶了一個人進來。
聶霖一身警服,看上去氣宇軒昂,眉眼銳利在屋內幾人身上一掃,目光在言寶兒身上多停頓一秒。
作為警察,他幾乎天天都在和人打交道,多數人見到他都會心慌,像這樣埋頭苦吃的,還是頭一個。
楚守安人脈廣的可怕,早年跟聶霖打過交道,兩人也算舊相識,是以聶霖便沒有客氣,直接道:“打擾了,有些情況要找你們了解一下。”
楚守安點了點頭。
林嫂沏了壺茶端到客廳,聶霖道謝后開門見山道:“是關于昨天的事件。”
坐在最邊上的覃蘇言聞言挑了挑眉,是事件而非案件,看來自己所料不錯。
楚守安一貫的沒什么表情:“去參加壽宴的人不少,聶警官為何先來找我們問話?”
大年三十的還在奔波,這人倒也是辛苦。
聶霖沒有多話,而是掏出手機,放了一段視頻給他們看。
手機太小,距離太遠,幾人頓時伸著腦袋湊過去。
視頻是一小段剪輯好的監控錄像,正是停電前幾分鐘酒店的畫面。
那時來客的目光都聚焦在臺上的付老爺子身上,就連玩手機的都很少,對比之下,抬頭東張西望的覃蘇言顯得格外顯眼。
播放完畢,聶霖面無表情收起手機:“我還聽聞停電的一剎那,你們一家人全部躲到了桌子底下。”
幾人:“……”
楚守安淡淡道:“只是一個視頻,證明不了什么。”
聶霖道:“我不是因為這段錄像才來,你們看見的并不是真的尸體,只是一個逼真的道具。”
說話時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然而楚守安屬于冷淡到骨子里的人,別說表情了,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聽到這里站起身,楚守安漠然道:“既然不涉及人命,我們沒必要耽誤彼此的時間。”
聶霖早就料到了他的態度,轉而望向覃蘇言:“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這位小姐。”
覃蘇言此刻充當壁花,一直保持安靜,沒想到自己還會被點名,頓時挑眉道:“我已經心有所屬,再說我們年齡也不合適。”
眼皮跳了一下,聶霖選擇性忽略她的話:“尸體雖然是假的,但在它的口中發現了一張血淋淋的紙條。”
說完直接將照片放在桌上。
紙條上面赫然用猩紅的字跡寫著:獻給全場最美麗的人。
下方還畫著幾個奇怪的字符,瞧著像是一種文字。
覃蘇言拿起紙條:“雖然我很開心你對我美貌的贊同,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昨日壽宴來的美人可不少。”
聶霖道:“但她們臉上都上了濃妝,不好判斷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