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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哥哥充滿關懷的目光下，言寶兒戰戰兢兢夾起雞腿，咬了一口。
楚夫人對小兒子的慫也是無可奈何，覃蘇言正好坐在他對面，此刻笑得有些詭異：“這個世界可是很精彩的，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刻就可能暴雨突至。”
言寶兒一頓，忽然覺得手里的雞腿不太香了，有些慫的往楚夫人身邊依偎。
覃蘇言見嚇到他，頓時很沒有良心的笑開。
言寶兒哼了哼鼻子。
楚守安看不下去，訓斥道：“都消停些。”
偽一家之主開口，楚絳君和言寶兒看得是楚夫人的臉色，察覺對方目中含著警告后，都識相的閉口不言。
覃蘇言喝著酒液注視著這一幕，感嘆一家人能活成個食物鏈也是奇跡。
臺上的付老爺子不知說了什么，底下人笑著鼓掌，覃蘇言沒注意聽，只覺得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視線一掃，卻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人。
她向來都是從容不迫，此時反常的舉動引起另外一張桌子的注意。
王時幾乎時刻注意覃蘇言，自然不會錯過她的反應，小聲對聞聲說了幾句，后者忍不住朝覃蘇言那里瞄了幾眼。
“你確定沒有看錯？”
王時點頭：“她肯定是在防范什么。”
他識人太多，這點還是能確定的。
聞聲也算和覃蘇言打過幾次交道，思及上次見人時對方的反應，同樣覺得覃蘇言現在的狀態有些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聞聲很快作出決定，“仔細盯著她，一旦有異動，我們也好立刻做出反應。”
說話的同時時暗中瞧了眼安保系統，付老爺子大壽，安全工作做得很好，但算不上嚴密，畢竟人來人往，再加上送菜的侍者，不確定的因素太多。
最重要的是，一般人也不會防范太多。
聞聲卻警惕起來，家學淵源如此，他要時刻保證自己處在安全環境中。
王時對覃蘇言有偏見，小聲道：“覃蘇言向來不正常，幾乎天天上熱搜，周邊出沒的沒幾個正常人。”
聯想自身情況，頓時有些心涼，“集齊我們四個人，會不會召喚出一個變態殺人犯？”
聞聲瞬間黑臉：“閉嘴，吃你的飯！”
度日如年不外乎如此。
臺上，付老爺子年紀大了，人卻還很精神，舉杯望著臺下的來客，心中滿足，笑著道：“時代在變換，我記得……”
話音剛落，所有的燈一瞬間全部熄滅，場內陷入黑暗。
一陣小小的低呼聲響起。
“停電了？”有人發出疑問，下意識的就去看手機。
大約過去半分鐘，酒店再次恢復明亮。
付老爺子雖是笑著站在臺上，臉色卻是有些難看，今日是他壽宴，大喜事，突然停電，難免有幾分不祥的感覺。
顧念著大局，沒有立刻責問，笑著打圓場道：“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諸位不必緊張。”
大家是沒什么緊張的，不過此刻目光都朝一個方向匯集而去。
最前面的一張桌子，人竟然全都不見了！
桌子下面，覃蘇言扶額：“丟人丟大了。”
那一瞬間還以為有敵襲，條件反射就鉆了下來。
再看一眼周圍，慶幸不止自己一個人選擇躲了起來。
“一，二……”手指點著數人數，發現多了兩人，視線挨個掃過去，最終停在聞聲與王時的臉上，“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聞聲覺得丟人，閉口不言。
王時看見覃蘇言就忍不住變臉，此刻冷笑一聲：“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怎么就不能躲？”
這里面最不怕丟人的就是言寶兒，畢竟年齡小，可以假裝自己在胡鬧著玩，拍了拍手上的灰，撅著屁股就要爬出去。
楚絳君突然伸手抓住他，搖了搖頭道：“再等等。”
言寶兒不解……還等什么，難道他們不覺得丟人？
還是說想假裝無事發生，此地無人？
想歸想，還是乖乖窩在下面。
因為人小個子矮，比其他人還多了幾分輕松，一點都不顯得狼狽。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傳來，緊接著有杯子掉落碎裂的聲音，以及慌亂的腳步聲，聽起來十分混亂。
覃蘇言與楚絳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后同時從桌下出來，這個時候早就沒人關注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齊齊凝聚在一處。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天花板上吊著一人，手腳被細細的紅線纏繞，呈現出一個扭曲的，正常人無法做到的，像是漫畫中畫出來的姿態。
單看這形狀，就知道不會是個活人。
付老爺子也是個能人，明明距離尸體只有幾步之遙，偏偏還能穩重的站立在那。
一般人說不準被當場就被嚇出心臟病。
覃蘇言環顧一圈，發現尖叫后退的人不少，不過秩序還算穩定，沒有人叫囂著要離開，頓時挑眉道：“大家素質都不錯啊。”
她還以為場面會混亂起來呢。
楚絳君：“付家做東，在這個節骨眼上胡鬧，必然會得罪付家。”
臺上，任付老爺子心態再好，此刻也是再笑不出來了，臉上一片陰沉，銳利的眼眸掃視眾人，像是要看穿什么。
付家的人做事利落，短短的一會兒功夫，保安隊長迅速報警并封鎖會場，連送菜的侍者都不能離開。
大廳安靜的可怕，多數人無意識按著手機。
付老爺子狠狠閉了閉眼，心中罵了一通，睜眼時沉聲道：“煩請大家給我個面子，事情未調查清楚前，不要隨意拍照，更不要上傳到網上。”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們杜家必然會有麻煩。
在座的人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有幾個跟著大人物來的幾線明星倒是蠢蠢欲動，想蹭個熱度，卻被嚴厲喝止。
怕毀壞案發現場，沒有人去動尸體，眾人都是下意識避開視線，擔心留下心理陰影。
覃蘇言目光掃視眾人，將眾人反應一一記下，目光掃到聞聲時，表情一頓。
此刻聞聲正直直看著尸體，目光毫不避諱。
想到聞家不同尋常的環境，覃蘇言立刻追問：“發現了什么”
聞聲掃她一眼，還是回答：“這應當不是尸體，或者說不是人類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