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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想殺了林鳳笙的心都有。
賤人。
面無表情在心里罵了一句,助理壓根不敢去看老爺子的表情,心中膽寒至極。
“那便來上支香吧。”寂靜里,聞聲忽然開口,看向老爺子,道,“王時跟小啟也是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同尋常,此時此刻一定十分難受。”
助理,也就是王時聞言眼睫毛一顫,立刻低頭,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老爺子掃他幾眼,認出他是大孫子身邊打小就跟著的人,知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系確實莫逆,便點點頭。
王時心里一松,更加感謝聞聲。
無論什么時候,他總能救下自己。
多看了聞聲一眼,王時一臉沉默的取了香,而后鄭重的上了一根香。
覃蘇言便站在人群里看著這一幕,捏著自己的手指,笑盈盈的看著,沒有說話。
祭拜后,老爺子簡單又說了一句,眾人便散開。
也沒人主動說要上香什么的,眾人很快散做滿地星。
覃蘇言也跟著散開。
屋內頃刻間只剩下自家人,老爺子這才看向聞聲,開始算賬:“那個在門口放鞭炮的小子,是你帶回來的?”
聞聲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頓時有些尷尬,斟酌著道:“那就是個鄉下小子,不懂規矩……”
老爺子打斷他的話:“聽說那是你男朋友?”
說起‘男朋友’三字,感覺十分別扭。他是傳統觀念,只認男女,不認男男,覺得其他都是異端,也不喜歡自己孫子跟別人亂搞。
但他也知道外面日新月異,有些人就是喜歡玩,聞聲喜歡玩沒什么,可帶回家來,事情就嚴重了。
聞聲當然知道他的想法,當即解釋道:“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帶他來我們家?”
聞聲心中緊張,面上一本正經道:“他身份有疑,我也是想著探找一下他是誰家的人才會這樣。”
他都是本性謹慎而已。
老爺子卻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只問道:“那你查出來了嗎?”
“……”要是查出來了,還容這人這么放肆?
老爺子自然懂他心里的意思,卻不能理解,只道:“既然確認圖謀不軌,處理了便是。”
他口中的處理,那便是真的處理了。
聞聲一陣沉默。
見他不回,老爺子擰眉看他一眼。
聞聲沉默一下,還是回道:“我雖不確定他是誰的人,但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圖謀不軌。”
簡單來說,就是身份成迷。
換做旁人他肯定沒有這個耐心還去查,直接處理了就是,但是林鳳笙……
想到那張臉,聞聲手指微握。
長得和他像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但笑起來,甚至連感覺也很像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舍不得處理。
覃蘇言可不知道自己剛從死線上徘徊了一下,此刻正跟楚絳君說話。
兩人站在人堆里,趁周遭沒人,趁機交流起來。
“我要走了。”主要是楚絳君要道別。
覃蘇言當即就想揮動小爪子:“趕緊走吧,走了我也放心。”
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楚絳君搖搖頭,低聲道:“不然算了,我們換個計劃。”
“聞家不簡單,你今日那一遭,更是將老爺子得罪了,他要是執意出手,我怕你逃不了。”
覃蘇言不在意:“他總不能直接殺了我。”
楚絳君沒回答,靜靜看著她。
見他這樣,覃蘇言心里一驚,“不會吧?”
楚絳君:“聞家不是什么清白人家。”
但也不至于污濁至此,只是一個不悅,就要人性命。
眉頭一皺,又很快松開,覃蘇言道:“無妨,他要出手,那也是好事,別忘了,我一開始就是為了搜集證據而來。”
楚絳君見她仍舊不在乎,心中又氣又急,難得說了句刺耳的話:“我怕證據還沒到手,你人就沒了。”
“不會,我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楚絳君:“他們有槍。”
覃蘇言便眉頭一皺,有些煩惱。
雖然自己武力值高,有內力傍身,但一時還真不能拿那防不勝防的子彈怎么樣。
如果有所防備還好,沒有防備,或者一下子被攻住的話,她確實很難脫身。
可就這么讓她走了,還真是不甘心。
她最討厭受人威脅,楚聞兩家是擺明了結仇了,與其擔心聞家不知何時出手,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搜查證據——沒有證據,也能制造一下,那位王時對她敵意很重,即便再沉得住氣,多加挑撥,肯定也忍不住的。
她原本想得很好,逼迫王時出手,自己趁機搜查證據,簡簡單單,但王時好對付,聞家卻不好對付。
如果出動太多人,她只有等死一條路。
可是……不甘心。
捏著自己的手指,要不是顧及周遭有人在監視,覃蘇言都想焦急的轉一兩圈。
她是真的很不甘心。
“我就這樣回去倒也沒什么,只是千日做賊簡單,千日防賊卻難,我不想一直處于提心吊膽中。”
那種日子,她光是想想,就覺得不痛快。
而一條人命間隔,她跟聞家不可能輕易了結的。
“我有感覺,王時快忍不住了。”覃蘇言很快下定決心,“快的話這兩天,慢了也不會多久。”
覃蘇言道:“而且我們不一定就在聞家,說不定會跟著聞聲走呢。
王時也是一條非常大的魚。
他可是兩位小少爺陪讀,書童一樣的存在,他要是犯事,不比聞家其他人犯事輕松,運作一番,不愁不能將聞家人落下馬
這也是覃蘇言一開始為啥挑中王時的原因,他身份太方便了。
從小陪著聞家兄弟一起長大,跟兩個聞少關系都不錯,很多情況下他都能代表聞家少爺,可再難找第二個他了呢。
這也是為什么老爺子同意他上香的原因。
覃蘇言道:“這么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楚絳君一陣沉默。
他當然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可這也太危險了。
一個弄不好,那是真的會沒命的。
“你可以將這張面具給我,我找人替代你。”楚絳君還是不放心她親自去。
覃蘇言搖頭,本就是一個虛假的一個人,還要再找人扮演,麻不麻煩。
目光一掃一個人影走過來,立刻對還要出口的楚絳君道:“聞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