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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在外頭站了好半響才再次推開門，這次，門內的人終于有所察覺，齊刷刷看過來。
眾多眼睛一齊看過來，場景是略恐怖的，聞聲卻顧不得在意那些，只盯著黑發青年看，看他周遭一群人，然后走進去，看他那一手牌局。
此刻牌被壓在桌面上看不清，聞聲走過去，緩緩伸手，將牌一張張拿起來，亮在桌面上。
隨著他的動作，屋內一時靜得可怕。
片刻后，聞聲終于出聲：“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才能。”
他以為他會受欺負，幻想著英雄救美，結果這人不僅沒受欺負，反而混成了混混頭子。
瞧方才那場面，說他是這里的老大也有人信。
“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技巧而已。”黑發青年微微笑著，絲毫不急，也不慌，只是手指卻趁此機會快速將贏來的錢都收起來，然后往外套的兜里一塞。
助理也是才發現他這外套這么能塞錢，鼓鼓囊囊的，都快冒了出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夠。”手指敲了敲桌子，黑發青年還在要賬，“欠我的錢你們都記著，記得還。”
助理嘴角一抽，這是贏了多少？
“也沒多少，十幾萬吧。”好似聽到了他的問話，黑發青年一臉平靜的回了一句。
助理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將話問出來。
“你們玩得多少的？”他忍不住問道。
“不多，五千一把，我也是手氣好。”覃蘇言很是謙虛。
“一下子贏這么多，光有手氣好可不夠的。”即便不覺得十幾萬很多，助理仍舊看了他一眼，道，“賭博說是講究運氣，但還是要看技巧，技巧夠了，才能常贏。”
“不用。”覃蘇言擺手道，“只有非酋才拼技巧，我們歐皇不用看那個。”
不知道為什么，助理突然有點心梗。
大概是因為他很少靠運氣贏錢吧。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沒有再否認，助理深深看了覃蘇言一眼。
覃蘇言當然能感覺到他這快要藏不住的惡意，但也只是笑了笑，一派輕松道：“我也這么覺得。”畢竟她運氣時好時壞，多數還是要看實力的。
當然，吊打這一群紈绔子弟，根本用不著怎么用力，基本一路躺贏。
“好了。”兩人對視間，聞聲忽然開口，像是看不下去一樣，“不管是運氣，還是實力，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拍拍覃蘇言的肩膀：“這么好的運道，下次出去玩可要帶上你，說不定就能躺贏呢。”
覃蘇言也不推辭，利落應下：“好啊，贏得錢歸我就行。”
聞聲一噎，又想起她剛才的動作，忍不住斜她一眼：“你很缺錢？”
覃蘇言回答：“沒有人能不缺錢。”
這回答真沒意思，聞聲沒再問，只是對眾人說祭禮快要開始了。
“你要隨我去祭拜一番。”聞聲對覃蘇言道。
“祭拜？”
聞聲面色不變：“起碼要去上一炷香。”
“當然沒問題。”覃蘇言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之后，聞聲領著人出去。
他們之后，那些青年立刻開始收拾自己，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滅煙味的滅煙味，一時間屋內又急切起來。
可能是害怕被穩到煙味留下不好的預感，還有人將準備好的香水往身上噴。
覃蘇言起初還好奇，后來見這人把香水當什么祛除味道一樣的東西瘋狂噴灑，頓時瞪大眼睛，立刻遠離這些人。
香到極致就是臭，這些人不可能不懂這個，噴這么多，這是想禍害誰？
聞聲也看到這些人的動作，眉頭皺了一下，沒說什么，帶著覃蘇言先一步出去。
聞家自然是專門設置了靈堂的，哪怕人早已經下葬，但此刻那里還擺了排位，此刻老爺子便站在一側，正手持幾根香，似乎在祭拜。
身后一群人，表情肅穆。
覃蘇言看了一眼，看到不少人在悄悄打哈欠，走神。
她其實有些意外。
她以為祭禮只是個幌子，聞家人是想借此跟眾人交流一下感情，沒想到這里還真擺了靈位。
這老爺子不會真想讓這么多人一個個去祭拜聞啟吧？
她在人群中看到楚絳君的身影，后者一臉平靜，乍看十分肅穆，似乎十分認真，但照覃蘇言對他的了解，這人已經走神了。
搖搖頭，繼續等下去。
聞家老爺子過后，便是聞家第二代，先是聞聲的父親，在是聞啟的父親。
聞聲作為聞家子嗣，沒有逃過，在聞家兩個二代過后，親自去上了三根香。
他原本還想拉覃蘇言，然而后者一個躲閃，讓他抓了個空，只好自己一個人過去。
穿著黑衣的人凝神祭拜，場面肅穆至極。
助理不錯眼的盯著，忽然感覺腰間一痛。
低頭，一根手指正戳著自己，慢慢將視線用手指轉到后者臉上，助理沒有說話，目光幽幽的。
覃蘇言下巴一抬：“你不去？”
助理冷冰冰道：“我又不是聞家人。”
“只是不姓聞而已。”覃蘇言毫不在意，這人比聞家人還要聞家人，也只是姓氏不一樣而已。
聞言助理眼神一頓，沒有再說話。
覃蘇言卻又捅了捅他，小聲道：“我們不會也要祭拜吧，我覺得這有點夸張了。”
又不是真的下葬，三月祭禮而已，還讓眾人緬懷上香，多少有點離譜，連古代皇帝都沒有這種待遇。
助理沒有說話，只是躲開她的手。
覃蘇言不死心的繼續戳：“我要不要上場？你跟你家少爺說，我不想去。”
你也配？
心中淡哂，助理再次躲開他的手。
覃蘇言向來堅持，沒有得到回復，便繼續戳。
助理有些煩了，本來就不喜歡林鳳笙，一見他就感覺心里存了火，又屢次被打斷，更是煩得不行。
附近都是人，他沒有出聲，只是在覃蘇言再戳人的時候，突然出手，啪——的一聲拍他手上。
本來沒事的，只是拍了一下，但他忘記現在環境，周遭都是人，偏大家都很安靜，便顯得這一巴掌聲音又響又脆。
助理：“……”
眼見老爺子陰沉沉的目光掃了過來，助理心尖一顫，他向來是很害怕這位老爺子的。
就在這時，覃蘇言忽然開口：“助理說他和二少感情好，也想送二少一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