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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絳君只好住口，冷著臉看聞聲領著助理過來。
“你們在聊什么”聞聲笑瞇瞇的，眼神卻一貫陰冷，掃過來的時候，好像是毒蛇吐舌信子。
楚絳君剛想開口，覃蘇言先一步指著他道：“問我何時能走呢，我覺得他現在就能走吧。”
聞聲看過去：“這么急？”
表情一貫漠然，沒人看得出他心中不悅，楚絳君冷冷道：“畢竟我很忙。”
聞聲才不管他忙不忙：“說起來，你還沒給小弟上支香。”
聞言楚絳君頓時笑了，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你確定他想看我給他上香？”
這話幾乎明示什么，聞聲立刻看他，目光幽然。
跟倆人一樣，聞聲也想趁機拿住他跟覃蘇言，然而囿于證據不足，加上楚家不是好惹的，只能暫且蟄伏。
但真正聽他承認的話，心中還是激蕩。
“我覺得這話有意思。”倆人四目相對時，覃蘇言忽然開口，倆手攏著袖子，有些農民揣的意思，看上去安然又恬淡，她盯著聞聲道：“我不曉得你弟弟什么性子，但愛熱鬧也有極限，剛下葬三月呢就又被拉了出來，一通祭拜，我要是你弟弟，我可煩死了。”
“什么上香，你們要是真對他關心，就給他多燒點紙錢好了。”
聞聲沒好氣道：“閉嘴吧，你懂什么！”
楚絳君沒說話，但仔細看神情有些陰冷。
覃蘇言也不在意他臉色，只問道：“能不能走？”
聞聲當然不想放人，他親自請過來的人呢，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
遂輕描淡寫道：“你也算我弟弟的故舊，人死萬事空，不管以前有何愉快，不愉快，現在也沒了，你又何必急著走呢。”
招手讓遠處探頭探腦的黃毛過來：“是不是覺得無聊了，這是我三弟，讓他陪你玩一會兒吧，都是年輕人，你們應該會有話題聊。”
覃蘇言見他不放人，有些不開心：“這話說的，好似我們都是年輕人，你卻將行就木了一樣。”
“……”聞聲瞬間扭頭，“你閉嘴。”
黑發青年無奈聳肩。
黃毛很快過來，將楚絳君丟給他，暗示‘好好招待’一番，聞聲先拉著覃蘇言走到一邊，“句句維護楚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們關系這么好？”
覃蘇言也不慌張，只回道：“我們一見如故。”
聞聲盯著她道：“我的經驗告訴我，所謂一見如故都是假的，什么一見如故說話對胃口，不過是有意討好而已。”
這種事情在上流圈子里太常見了，不過他身份高，很少用這一招而已。
覃蘇言一臉驚異：“這都能看得出來？”
聞聲冷冷盯著她。
比起有意討好，其實他更傾向于這倆人從前認識。
林鳳笙來歷神秘，一時查不出來，也不曉得是哪家仇人這么大手筆，按理說他們聞家近幾年很是低調，少有新仇的，若是舊仇……跟那些人風格也不像。
那么維護楚絳君，或許他是楚家派來的人？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做戲給自己看？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對楚絳君圖謀不軌。”黑發青年忽然一嘆，有些郁悶的樣子，“但應該也沒那么明顯吧。”
聞聲先前的猜想頓時梗在喉嚨里，他嘴角一抽：“明顯不明顯倒在其次，你為什么有意討好他？”
“看不出來？我在開屏。”
聞聲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覃蘇言就覺得這人好笨，直言道：“我看上了他的臉。”
忽然抹了把頭發，沒有在手上看到綠光，這才松了口氣，聞聲臉色卻仍舊好看不到哪里去，陰森森道：“我記得我叮囑過你，楚絳君有未婚妻。”
“我知道，我就是試圖撬一下。”
旋即一臉遺憾道：“可惜了，撬不動。”
“……”聞聲嘴角一抽，有些心塞，再次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頭頂。
真的沒綠嗎？
“一直摸頭干什么，你禿了？”覃蘇言看著他的動作，忽然問了一句。
“……”聞聲動作一僵。
“不會真禿了吧？”覃蘇言立刻有些擔憂的伸手，“來，我看看，要是禿了也別怕，直接剃成光頭，假裝自己喜歡這種發型就好了，沒人知道你禿了的。”
“……”聞聲覺得自己要真敢剃光頭，明日城內就能全是自己自己禿頭的流言。
他相信，這人絕對干得出來這事。
“我沒禿。”一字一頓，對覃蘇言認真道。
“沒事，禿頭不可怕。”黑發青年一臉關心。
“……”去你的吧！
聞聲索性不再說了，拉著她去見人。
來聞家的人不少，聞聲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圈子，一個個跟覃蘇言介紹。
介紹的都是自己朋友，平心而論，覃蘇言若非身份有異，說不定真的會感動。
“好，好啊，這么多年，你終于也知道找個人了。”一人拍拍聞聲的肩膀，狀似十分欣慰。
覃蘇言就很好奇：“聽他們的意思，你這么些年，一直單身？”
聞聲淡淡笑著：“寧缺毋濫。”
覃蘇言慢吞吞的點頭。
聞聲一看他這樣就覺得有異，忍不住問道：“在想什么”
莫非是在心里夸贊自己？
覃蘇言誠實道：“我在祈禱你不是身體有問題。”
欣喜戛然而止，熟悉的心梗重新漫上來，聞聲臉瞬間黑了。
一旁朋友見勢不好，連忙打圓場道：“這話說的，他身體好不好，你能不知道嗎？”
她當然不知道。
那人對她笑的一臉曖昧。
覃蘇言便嘴角抽了抽，有些嫌棄。
聞聲見她這樣，反倒有種扳回一成的感覺，對著她似笑非笑，似乎在暗示什么。
覃蘇言一手端著酒液，表情看上去有些莫測。
“我確實知道。”慢吞吞的，她若有所思開口。
不知為何，她一開口，聞聲便有種莫大的危機感，第六感作祟，直接端來一個杯子遞給她：“喝酒。”
喝酒，別說話。
覃蘇言一臉沉思，似乎在回想。
聞聲冷聲道：“住腦！”
覃蘇言一愣，“我只是回想一下……”她記得這人背過自己，身體素質應該不錯，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隨身配槍吧？
“沒有什么可回想的！”聞聲直接打斷她的話，并又塞過來一堆甜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