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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難看,女子咬牙切齒:“我不是漢奸!!”
覃蘇言點頭:“你可以是。”
而后示意她別再浪費時間,開寫了。
真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女子反倒被激起幾分血氣,打定主意不再寫,讓她拿自己沒有辦法。
覃蘇言也不慌,只道:“先前看你對赫連先生十分抵觸,還以為你真的不喜歡那種手段,現在看來只是偽裝。”
“什么手段?”喑啞的男聲忽然響起,覃蘇言一驚,下意識扭頭,見赫連先生站在門前,不知道聽了多久。
給身側的人丟了個不滿的神色,為什么也不通知自己一聲!
楚絳君心頭一嘆,哪是沒有通知,方才險些把眼睛弄抽筋,無奈她沉浸其中,半點沒有注意自己。
“雷厲風行的手段。”覃蘇言已經瞬間變了表情,神色帶著夸贊與敬仰,“赫連先生身為赫連家族掌舵人,手段莫測,本領高強,非我等麻瓜能相比的。”
赫連先生似笑非笑:“是嗎?”
覃蘇言一臉認真。
像是被哄住了,赫連先生轉身離去。
覃蘇言這才噓噓一嘆,看向楚絳君:“但凡你給我報個信……”
“看著我的眼睛。”楚絳君忽然指著自己眼睛說道。
“什么?”覃蘇言跟著看過去,在對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楚絳君:“看我的眼皮子,是不是抽筋了?”
瞬間后退一步,覃蘇言有些無言。
“算了,我原諒你。”忽然擺擺手,彰顯自己的大度。
楚絳君無言。
忽然看向對面,覃蘇言好奇:“剛才是個好機會,你怎么沒動?”
以為女子會遺憾錯過,結果后者卻冷笑一聲:“誰知道是不是陷阱?以你的性子,指不定會被打成什么樣!”
覃蘇言深感被冤枉:“我不是那樣心機深沉的人。”
女子冷笑,忽然埋頭狂寫。
一旁楚絳君忍不住側目,這就服輸了?
覃蘇言:“早死晚死,都是死。”
正在狂寫的女子動作一頓。
覃蘇言:“請繼續。”
狠狠瞪了她一眼,女子低頭繼續寫,這次力道大了許多,有幾處甚至刺破紙背。
約有五分鐘,她才正式停下,卻沒將東西交上去,而是看向覃蘇言,神色罕見的認真:“你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覃蘇言淡淡道:“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
“倒不是怕這個。”嘀咕一聲,畢竟覃蘇言風評還怪好的,東西都寫出來了,女子索性直言問道,“我比較怕我在逃跑路上被人攔截下來。”
她說的是擔心覃蘇言泄漏自己,覃蘇言卻心虛,以為她指的是護照問題,頓時擺手道:“放心,東西是我自己用的,出不了錯。”
女子有點沒太聽懂,轉念一想,以為她要用她自己的專機護送自己,頓時放心,還有些感動,突然耐心上來,額外給她講解本子上名單的各個身份。
“這些人都是我平常見過的人,在聞家都有些地位。”
“特別標注的幾個,在現實中都拋頭露面,地位更是不低。”
“……”隨著介紹,覃蘇言對名單上的人有了基本了解。
而名單上的人有一百多個。
覃蘇言覺得這些沒那么重要,她更想知道的是:“你對聞家了解多少?”
女子忽然一陣沉默,而后又寫了兩個名字:“我只知道這兩個是聞家大少的心腹,掌握許多秘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聞家其他人呢?”
女子下意識看過來:“你難道……?”
覃蘇言:“生死之仇,不可化解。”
女子猶豫一下,還是搖頭:“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唯恐她不信,補充道:“畢竟我只能算是暗衛,見不得光,平常也不會有機會接收別的信息。”
覃蘇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似乎信了她的話。
這讓以為她不會罷休的女子心里一松,竟有些慶幸。
她確實還知道一些信息,不過那些消息卻是死也不打算說出來,如果覃蘇言真要知道……她會很為難。
心情好了,態度也放松下來,看覃蘇言就覺得順眼許多,覺得她雖然嘴巴比較賤,但其實還是個不錯的人。
于是女子又免費附贈一條信息:“聞家大少從小和聞二少一起長大,雖然表面上很抗拒,但其實感情很深。”
之前她在聞大少的房間里看到一幅極其幼稚的畫作,色彩鮮艷,筆觸稚嫩,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一問才知道那是二少四歲時送給大少的生日禮物。
專門被裱了起來,這一放就是二十多年。
不僅如此,還有其他的小東西,手表,領帶,袖扣,胸針,甚至還有花朵,那個房間里所有和環境格格不入的東西,全是二少送的。
大少很珍惜。
覃蘇言一怔,而后笑起來:“這個消息很重要,真是非常感謝,你想要什么,需要給你打一筆錢嗎?”
好人!!!
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收獲,女子點頭如搗蒜,有錢當然會更自由一些!
可惜自己已經沒有什么消息能附贈的了,想到這里,女子頓時一陣遺憾。
覃蘇言開門,示意可以出去。
真的拿到護照,還有一個假身份證,雖然頂的是別人的臉,但女子還是一陣激動。
這一走,算是真的脫離聞家了。
她自由了。
心中激蕩,女子這時候反倒不急了,笑著和覃蘇言道謝,有一說一,她還沒見過這么快就兌現承諾的人。
見過的爛人太多,偶爾出現一個這樣的好人,便讓人覺得彌足珍貴。
“再見。”女子沖覃蘇言揮手。
覃蘇言微笑:“一路順風。”
女子點點頭,轉身出去。
片刻后,一陣腳步聲傳來,女子又回來。
以為她是看到護照名字反悔了,覃蘇言有些心虛:“怎么了?”
女子:“只是忽然覺得,我應該再告訴你一些信息。”
女子鄭重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查出來,聞大少早年其實有一個男性戀人,不過后來好像病死了,也有人說是為了錢背叛了聞大少,結局不清楚,但聞大少確實用情至深,每一個戀人身上都有他的影子。”
說罷轉身走了,這次再也沒有回來,招手打車,匆匆而去。
終于到達機場,女子買了最快最遠的票,滿懷對未來的期待。
售票員聲音溫柔:“dongxigou女士,請確認服務。”
女子表情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