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堡里,一陣寂靜。
片刻后,覃蘇言開口:“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楚絳君只是道:“她應該還沒有看到護照名字。”否則肯定不會這么熱心。
覃蘇言頓時有些心虛:“我會給她打二十萬,賺錢不易,她一定能理解我,而且我是有苦衷的。”
別的不說,那垃圾護照她自己也要用。
楚絳君點頭:“我相信你。”
覃蘇言見他神色認真,不由扯出一個笑意來,想到什么,笑意逐漸淺淡,而后轉變為復雜。
楚絳君:“怎么了?”
覃蘇言:“你說,初戀和弟弟,聞大少究竟愛的是哪一個?”
楚絳君:“聞家雖然家風不好,但應該也沒亂到那種程度。”
聞言覃蘇言詫異:“我只是在詢問在聞大少心里愛情還有友情哪個重要,你想哪里去了?”
楚絳君:“……”
清楚看到她目中璀璨笑意,楚絳君心中一嘆,老實回答:“應當是親情更重要。”
畢竟初戀情人都死了。
覃蘇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雖然白月光都活不長,但放在現實中不可能那么狗血,你說會不會是……”
楚絳君:“我去查。”
“記得將那個初戀情人打聽的更清楚一些。”覃蘇言叮囑。
楚絳君一瞬洞悉她的打算,警告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覃蘇言沒有回答,沖他微微一笑。
楚絳君便有些無奈,聲音軟和下來:“這道消息不保真,很容易坑到自己。”
“不會。”覃蘇言道,“我只是想做替身,又不是要當白月光本人。”
樓上,將兒子打了一頓,感覺呼吸都順暢了,喝杯水,剛從浴室里出來的人慢條斯理整理好衣衫,這才端著一杯水去了監控室。
作為古堡的一份子,那些所謂的小黑屋,自然也是有監控的。
不僅如此,還有聲音。
將時間線倒退,赫連先生喝口水,從頭開始慢慢看。
待看到女子第一次妥協的時候,表情就有些怪異。
第二次,他忍不住開始懷疑對方精神狀態,莫非是斯德哥爾摩了?
等到看了大廳里的監控過后,赫連先生險些沒有一口水噴出來。
掌控全局,他看的更多一些,知道那個女人在出古堡前都沒有打開仔細看護照名字,所以那條消息在他眼里是保真的。
這就令人更加迷惑,她為什么這么做?
真的被洗腦了?
下樓去,看到那兩個人還在竊竊私語,赫連先生走過去。
倆人瞬間抬頭。
四目相對,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干凈的像是山澗,但赫連先生卻詭異的想到剛走不久的女子。
緩緩開口:“你虧心嗎?”
覃蘇言一怔。
赫連先生:“那樣欺負一個老實人,你虧心嗎?”
覃蘇言:“……”
幾乎瞬間聯想到監控,覃蘇言倒也不意外,對他道:“你都不虧心,我也不會虧心。”
那護照可是他辦的。
赫連先生:“我可沒叫你拿這個去欺負人。”
覃蘇言反問:“你也知道你這行為是欺負人?”
覃蘇言幾乎以為他是沒話說了,剛想嘖了一聲,就聽后者緩緩開口道:“欺負別人是欺負人,但欺負你,不是。”
覃蘇言臉色一沉,他是想罵自己不是人?
赫連先生:“我這頂多算報復。”
臉色瞬間好轉,覃蘇言好聲好氣道:“做人要大氣,不要惦記那點小仇小怨,多不符合您的身份。”
“我的身份應該做什么?”
覃蘇言:“高坐那里就好。”
“然后任你欺負?”
回屋后,捧著一杯熱橙茶,覃蘇言有些唏噓:“看來赫連先生最近對我敵意很大。”
楚絳君說了句實話:“除了一開始,他對你的敵意就沒放下過。”所以不是最近。
這種時候你可以閉嘴,真的。
覃蘇言轉移話題:“護照到手,那些釘子也處理了,我們該回去了。”
楚絳君點頭,顯然也是抱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還是多問了一句:“那些人怎么處理?”
“交給赫連吧,他們是專業的。”
說起這個覃蘇言就有些唏噓:“竟然都是硬骨頭,一塊啃得動的都沒有。”還好之前有先見之明,從二十多人里優先篩選出那個二五仔,總算有所收獲。
想到這里,眼神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等我們回去了,關于初戀情人的信息應該也打聽出來了。”
與之截然相反,聽到這個,楚絳君有些煩惱。
他不喜歡覃蘇言給人做替身,但顯然他阻擋不住。
“放心,我只是個替身,什么都不會做的。”她只會騙聞大少的錢。
聞言楚絳君涼涼看她一眼,“比你起,我更擔心聞聲。”
覃蘇言卻不敢給聞聲打包票,是以訕訕一笑,不再言語。
國內。
被她們所惦記的人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將最后一口紅酒飲盡,聞聲將一直沒人接的電話掛斷,一臉冰冷的對旁邊站著的人道:“二十二個人,十個都沒有接電話,看來他們必然是出事了。”
“是我們疏忽了。”旁邊站著的人一身西裝勾勒修長身材,略長的發絲微微打了膠,一幅金邊眼鏡搭配白皙的皮膚顯得有十分斯文,然而眼鏡下那雙眼睛卻彰顯著兇戾。
如果將他照片放到網上,大概會被眾人稱為“斯文敗類”。
他是聞聲的助理,相伴多年,是聞聲唯二的心腹,另一個心腹是聞聲的私人管家。
“需不需要再調人過去?”助理雖是這么問,心里沒抱希望。
趁這個時間,那兩個人早該回來了,這時候再調人過去,于事無補。
果然,下一刻,就見聞聲搖搖頭:“不必,看守好國內的機場便好。”他們總要回來的。
就是遺憾,國內規矩太多,不能肆意將人打死。
話落,走到一邊的大椅子上躺下去,整個人都陷在里面,不自覺讓人放松下來,半包圍的設計充滿了安全感。
最后一口酒也沒了,聞聲瞇著眼睛,狹長銳利的雙眸此刻有些迷離。
似乎看到什么,表情一瞬空茫:“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