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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自己是真的被攔住了腳步,覃蘇言后退一步,轉身打算從旁邊過去。
胖子見她要走,色向膽邊生,竟直接伸手抓住人。
覃蘇言:“???”
四目相對,胖子微微抬起下巴,一臉理直氣壯:“怎么,你毀壞了我的衣服,不該賠嗎?”
覃蘇言掏出錢夾:“多少錢?”
“兩百萬。”
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覃蘇言跟他確認一遍:“多少?”
“兩百萬。”
有人碰瓷,有人看戲,周遭一群人都在看戲,樓上,有人憑欄而望。
一身灰色西裝的中年男性臉色蒼白到近乎無色,連嘴唇也是接近蒼白的,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又像是正處在大病中,總之不是很健康。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看起來不健康的,甚至一眼看過去會覺得對方脆弱陰翳的人,卻是這個地下游戲王國的主人。
“布老板又在碰瓷了。”切斯特低低一笑,似乎覺得場景很有意思,側頭對遠道而來的朋友道,“要不要賭一把,就賭這個女人會不會妥協。”
聞啟往下看,因為距離太遠,加上燈光原因,看的不太清楚,但聞啟確認那是個美人,要不然那個胖子也不會故意纏著人不放。
不過他算盤顯然打錯,對方顯然不是一個好欺負的性子,遠遠看著,聞啟搖了搖頭,這個女士,倒教他想起覃蘇言
或許長得不像,但感覺卻是像的。
想到這里,來了興趣:“我們也賭一下,我就賭她不會留下。”
切斯特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賭她留下吧,為了區區兩百萬。”
他見多了這種例子,在這里的服務員可不像外頭的一樣,自由快樂,想干什么干什么。
布老板雖然胖了點,但確實有錢,之前就有服務員生出覬覦之一,而且不論男女。
“這次你想跟我賭什么”切斯特自覺已經贏了,似乎能貸款看到贏的場景,對聞啟尤為寬容,暗示他可以賭一些難得的東西。
畢竟這個賭約,自己更占便宜。
聞啟聞言一笑:“就賭下面那個人吧,要是我贏了,她就歸我。”
他倒要嘗嘗,這跟覃蘇言感覺肖似的人,到底是什么味道。
切斯特聞言一愣,而后失笑,覺得他太懂分寸。
“也好。”切斯特自以為很大度道,“這賭約你吃虧,不論你贏或者輸,這堵住都歸你,如何?”
聞啟自然不會拒絕。
彼時,覃蘇言已經確認眼前人脾氣不好,或者是輸了錢,想借自己撒氣的。
畢竟是人生百態,沒有多在意,遞了兩張鈔票過去。
“……”布老板看著那遞到面前的鈔票,一時都有些懵了。
好家伙,這是……
眼見對方轉身就走,布老板連忙抓住人,不滿道:“你這就完了?”
“你想如何?”再次被拉住,覃蘇言耐心徹底告罄。
布老板并未覺察到她態度冷漠,只以為她在假清高,聞言嘿嘿一笑,“我想做的,你該知道。”
覃蘇言:“?”
眼睛深深盯了他一眼,覃蘇言希望意思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否則……
“你要是不樂意也行,不過這兩百萬,你可是要一個字兒不少的給我還回!”
覃蘇言覺得他多少有點毛病,就那么一套衣服,還是自己潑上去的酒液,好意思跟自己要兩百萬?
真是臉都沒要了。
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不想多耽擱,搖搖頭道:“附近有家醫院,建議你去看一下。”
胖胖的布老板聞言一怔,幾乎要忍不住臟話。
這是在罵自己?
當即憤恨,一個巴掌甩過去:“反了天兒了是吧,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還敢跟爺爺頂撞,信不信我叫你在這里混不下去?!”
下一秒,手掌被捏住,覃蘇言微微用力:“你說什么”
劇烈疼痛傳來,布老板黃豆大的眼睛都睜大了。
覃蘇言繼續用力:“你是誰爺爺?”
眼淚頃刻間流了下來,意識到自己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布老板連忙認栽:“爺爺,你是我的爺,我是你的孫兒,爺爺!姑奶奶!松手吧痛痛痛啊——”
終究是別人的地盤,而且是這樣混亂的地方,覃蘇言也不敢太過過火,免得引來旁人。
眼神冷漠,再次加大力道:“你那衣服,多少錢?”
布老板胖胖的臉上滿臉冷汗,忙不迭道:“不要錢,不要錢,一分錢都不要!”
“求您了,姑奶奶,松手吧,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有些嫌棄的松開手,覃蘇言掏出帕子,將手指擦拭干凈,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朝喬伊消失的地方跑去。
所過之處,人為清道,別提多平坦了。
后面,她一松手,胖老板再也堅持不住,腿一軟,直接坐了個屁股蹲兒。
因為胖,本來行動就比常人慢上兩分,身體也虛,此刻腿一軟,一時半會兒竟站不起來。
周遭人見此,皆是滿臉嘲笑。
即便是沉迷游戲中的人,也舍得分心出來看了一眼,涼涼嘲諷道:“還不起來,該不會是尿褲子吧?”
胖老板的臉色頓青頓白。
但他敢跟服務員嗆聲囂張,也敢跟穿的像是服務員的覃蘇言嗆聲,卻不敢跟這些同行嗆聲。
這些人可都不是好鳥,若真得罪了,指不定得吃上一槍子呢!
低頭時黃豆眼里閃過怨毒之色,胖老板慢慢爬起來。
今日實在丟了大人,一時也不想在這里在呆下去,匆匆離開。
樓上,兩個人相繼回神。
切斯特先是意外,而后搖頭道:“這么潑辣膽大,一定不是我們這兒的服務員。”
他們這也有小性兒潑辣的,但那都是小打小鬧,玩個情趣,剛剛那一位……那是玩命。
不同于他的饒有興致,一旁聞啟表情有些僵硬。
像,太像了。
不止是氣質像,還有事情的處理方法,簡直一模一樣,他相信即便是覃蘇言本人再次,也就是這樣子。
手指微微縮動,聞啟眼神幽深,那個人應該死了也對。
“聞啟?聞啟?”連叫了幾聲,聞啟終于回神。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聞啟微微一笑:“剛剛那姑娘,實在不凡。”
“你喜歡,我便將她送你。”切斯特豪爽道,“她就算是這次的賭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