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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女兒？”
“對。”楚夫人點頭，一派平靜，似乎并沒有看到她的失態，甚至還招手幫她又點了一杯。
英文流暢而優雅，不帶半點口音，比本地人說的還要好聽。
“我可以聽一下理由嗎？”覃蘇言擰開水喝了一口。
楚夫人給出的理由無懈可擊：“我覺得你不錯，我兒子也喜歡。”
最重要的是，或許可以借此跟談老搭上關系。
至于在一起，她是真覺得兩個人不相配。
“我知道了。”覃蘇言點頭，拒絕道：“不過我對叫別人媽沒有興趣。”
“非是我自謙，若你有楚家扶持，日后的路會走的更加穩當。”楚夫人語氣平靜，卻隱藏驕傲。
搖搖頭，覃蘇言還是拒絕：“我也沒想走太遠，拿個獎賺點錢就夠了。”
“這個圈子不是你想的這樣簡單。”
覃蘇言沒有反駁，只問道：“你覺得我武力值如何？”
如有不愿，打一頓便是，一頓不夠，那就兩頓。
楚夫人想起她那堪稱怪異的武力值，一瞬失語。
四目相對，兩人默契沒有再往下談。
平靜喝完，覃蘇言直到離開，還是忍不住搖頭，突然有點同情楚絳君。
真是……
被他同情的人此刻正在跟楚守安說話。
一個蘋果削好，楚守安平靜的咬了一口。
等待他遞過來的楚絳君：“……”
“爸。”楚絳君提醒道，“我是傷患。”
“我是你爸。”
四個字，霸氣十足。
很好，滿腔話被堵了回去，楚絳君自己削了一個蘋果。
“什么時候回去？”
“一起吧。”楚絳君隨口回答。
“不在這養傷？”楚守安微微挑眉，他以為他要再拖些時日。
“不了，這里環境不好。”其實挺好的，就是不熟悉。
“怎么，是星星不夠美麗？”
見他失語，楚守安這才哼了一聲，有點滿意。
很快吃完一個蘋果，將核丟進垃圾桶，伴隨一聲響聲，楚守安聲音平靜：“你們的事情，你媽不會同意的。”
楚絳君沒有說話，他覺得他媽同不同意都沒關系，反正他養得起人。
“你媽喜歡大家閨秀。”楚守安話音一轉，給他提醒，作為明面上的一家之主，他當然更希望自己家庭和諧。
楚絳君挑眉：“覃蘇言不就是？”
剛伸手拿的蘋果被瞬間捏的咔嚓一聲裂開，楚守安沉默一瞬，盯著他，覺得這兒子眼瞎的挺嚴重。
“她哪點符合？”誰家的大家閨秀是那個樣子？
楚絳君給出理由：“琴棋書畫，她全都會。”
“……”楚守安竟無法反駁，雖然沒太看過節目，但也聽妻子念叨過，覃蘇言在這方面確實算是全能。
“不僅如此，她還會武藝，而且吊打許多人。”楚絳君開始列舉，“她演技也好，只是一個照面，向來挑剔的徐衛便讓她當女主。”
“而且學習能力很強，上進，溫和，很討長輩喜歡，只是一個照面，驕傲如溫叔叔，直接收她為弟子，并且屢次上微博護人。”
“人緣也好，很有魅力，跟談老見得第一面，便被拎了回去，倆人成為忘年交，第二面，談老想收她為干女兒。”
“……”楚守安聽的眼皮子一跳，“這么會蠱，在世狐妖？”
“妖怪一般都亦正亦邪，她很正。”楚絳君再次給出解釋，“屢次幫助警察捕捉潛在或明面上的犯人，一個綜藝一個，我從未見過如此正氣浩然的人。”
楚守安：“這確定這不是最會惹事？”
楚絳君當即用‘你怎么能這么說她’的目光看她，“分明是那些人主動挑釁，她只是宣揚正義罷了。”
嘴皮子狠狠抖了抖，再也聽不下去，楚守安丟下已經碎成好幾瓣的蘋果，轉身出去。
這時，楚夫人推門進來，沒有發覺氣氛異樣，徑直對楚絳君道：“我幫你一個大忙，將覃蘇言弄到我們戶口本上來了。”
聞言方才還懟得楚父說不出話的人瞬間呆住：“哈？”
楚夫人一派云淡風輕：“我打算收蘇言為干女兒，從此她叫你哥哥，我們就是一家人。”
說著，對大兒子溫柔一笑，“媽媽幫你實現了心愿，你開心嗎？”
“……”病房里一瞬間陷入寂靜。
門外，慢一步趕來的覃蘇言微微挑眉，再次確定楚夫人這是在報復。
搖搖頭，同情一波楚絳君。
寂靜中，最先出聲的竟是言寶，將掉開的下巴合上，結巴道：“有……有情人終成兄妹？”
楚夫人瞥了他一眼，言寶頓時雙手捂嘴。
“一家人，挺好。”遲他一步，楚守安也緩緩開口，方才被梗到的感覺瞬間煙消云散。
“怎么不說話？”楚夫人看著楚絳君，見他一直沒說話，一派擔憂，“是高興傻了嗎？”
“開心。”眾人矚目下，楚絳君終于出聲。
打開掌心，將被捏的快碎成汁水的蘋果丟進垃圾桶，慢條斯理的掏出紙巾將手指擦干凈，這才緩緩出聲：“我特別開心。”
微微對楚夫人一笑：“小時候有同學看禁忌文學，里面有亂倫情節，哥哥妹妹的，我一直不太難理解，現在好像就懂了。”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挺刺激的。”
“媽，謝謝你成全。”
“啪——”的一聲打破寂靜，楚夫人滿臉冰冷，聲音似乎能凍出冰碴子：“回去之后，跪到你爺爺牌位前，不跪滿一天，不許起來。”
說著氣沖沖走了，高跟鞋用力的幾乎要戳進地面。
路過覃蘇言身邊時，丟下一句：“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還要容忍這個憨批。
覃蘇言沒得表情。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覃蘇言。
“啪——”
又是一巴掌，這次是楚父，完美的打在另一邊，居高臨下看著這個逆子，眼神冰冷：“我就不讓你跪了，這次回家之后，手抄一本《孝經》放到你爺爺牌位前燒了就好。”
說著緊跟其后。
言寶走過去。
微微抬眼，楚絳君扯了扯唇：“你也要打我嗎？”
搖搖頭，言寶踮起腳尖，拉著他領口，示意他矮下身子，然后雙手捧著他的臉，隨口親了親，又吹了吹。
“哥哥，不疼。”
楚絳君眼睛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