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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媽媽不是故意的。”言寶小聲道，她只是太擔心你了。”
楚絳君沒有說話。
這種擔心，他還真受不起。
一人坐在對面，隨后，一個被削好的蘋果遞過來，覃蘇言：“給。”
“謝謝。”
覃蘇言搖搖頭，示意不必如此。
楚絳君沉默咬蘋果，覺得這蘋果應該是甜的，但他一時間嘗不出來味道。
言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得出結論，自己不應該在這里。
很優雅的后退，而后微微鞠躬：“兩位，告辭。”
覃蘇言立刻起身：“我送你。”
一個幾歲小孩獨自出行，并不安全。
言寶知道自己年齡小，看了看哥哥，還是沒有否決。
覃蘇言牽著他出去。
門一關，那令人窒息的感覺似乎就沒了，走廊的玻璃不知被誰打開，有風灌入。
言寶松了口氣，小老頭似的開口：“姐姐，哥哥不開心。”
覃蘇言沒有否認。
“媽媽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言寶不太懂這個，但他知道哥哥很傷心，而這傷心是媽媽帶過去的。
覃蘇言沒有說話，因為她也很難形容那位女士的操作。
“她只是不喜歡我罷了。”
“可是姐姐很優秀，很厲害。”言寶很是郁悶，不明白媽媽為什么不喜歡姐姐。
“但是姐姐不是萬人迷。”也不是人民幣。
“你可以是。”言寶，“姐姐粉絲五千多萬，她們都喜歡姐姐。”
覃蘇言笑了：“沒有那么多，都是假的。”
“而且，她們喜歡的不是我，只是喜歡人設罷了。”
雖然她沒立什么人設，但她清楚那些粉絲只是喜歡她表現出的那一面，真要是真實的人，反而不喜歡了。
當代人心思普遍脆弱，信仰缺失，很容易便對一個人產生追求感，其實都很虛。
一陣風就吹散了。
而她想做的，就是趁她們還喜歡的時候，多宣揚一下正確的東西，起碼也讓那些人有所收獲。
酒店不遠，覃蘇言送他到門口，言寶遲遲沒有敲門，抓著覃蘇言的手不松開。
“姐姐，你會和哥哥在一起嗎？”
“你猜。”
言寶不想猜，奶聲奶氣道：“要不姐姐等等我，等我長大了，我娶你，這樣哥哥就不用煩惱了。”
“這話讓你哥聽到，他會更生氣。”
“不會。”言寶人小鬼大，“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這是雙贏。”
“看來雙贏需要重新定義一下。”笑了笑，幫他敲門，確認有人開門，才對他揮手：“再見。”
“姐姐再見。”
覃蘇言笑了笑，轉身時笑容瞬間消散。
肯尼亞傍晚的風很是涼爽，覃蘇言松開頭發，用掌心按了按頭皮，一時間不太想回去。
路過時看到那家咖啡店竟然還開著門，立刻走過去。
“老板，打包。”
和并不懂華國語言的老板比劃了好久，覃蘇言才成功拎著兩杯咖啡回去。
病房的燈還亮著，覃蘇言推開門，楚絳君正坐在床上，曲著腿，盯著手機，乍一看好像一個沉迷手機的肥宅青年。
“今天去喝了咖啡，味道還不錯。”覃蘇言將一杯咖啡遞過去。
抬眼時見他沒有哭，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她還是很怕別人哭的。
“謝謝。”
“不必。”
翌日一早楚家夫婦便帶著小兒子回去，只在微信上和覃蘇言道了個別。
終究還是沒有一起回去，第二天，他們離開病房，坐上節目組的車。
并非去拍攝，而是回去。
來時巴士，回去時還是巴士，不同的是來時熱情話癆的大胡子回程時很沉默，大概是因為看到金主爸爸臉上那兩個清晰的巴掌印子。
一路氣氛都很靜謐，連話癆的戴蒼都沒太敢說話。
楚絳君和覃蘇言坐在一個座，一路有些沉默。
他情緒其實已經過去了，畢竟說白了就是他氣到父母而父母又氣回來自己試圖氣回去，結果胳膊擰不過大腿的悲慘故事。
但令他有些心梗的是，身邊人在經過一杯咖啡過后，便不太主動搭理自己。
這就完事兒了？
消消樂的音效被關住了，但楚絳君似乎還能聽到水果炸開的特效音，忍不住側頭，幽幽的盯著她。
覃蘇言感覺到，側眸，給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楚絳君：“遇見心情不好的人安慰幾句是人情世故。”
修長手指不斷滑動，覃蘇言淡淡道：“我只知道一個詞叫遷怒。”
連向來話癆不太會看臉色的戴蒼都避開了，她有幾個膽子頂上去。
運了運氣，楚絳君忽然站起來。
“干什么去？”
楚絳君幽幽開口：“心情不好，找人出氣。”
覃蘇言立刻放行。
搖搖頭，楚絳君走出去。
巴士最后面，喬伊和刀疤臉被一起捆著，連嘴巴都被堵住，此刻處于相看兩厭的狀態。
本來應該將他們交給警察，但畢竟不是本國的，于是一致協商由他們帶回去。
刀疤臉比喬伊精神得多，這會兒看到楚絳君頂著兩個巴掌走來，面上不由露出嘲諷。
楚絳君也不在意，只是蹲在兩人面前：“聽說你們欠了很多錢？”
倆人表情一頓，尤其刀疤臉，連眼珠子都頓住，而后緩緩看向楚絳君，全程宛若斗雞眼。
那雙斗雞眼里，浮上幾分好奇與激動。
突然問起，莫非是想幫忙？
“你們欠了多少？一個億？兩個億？”看到他們呼吸急促，楚絳君了然，“看來只多不少。”
忽然一笑，“你知道覃蘇言這次薪資得了多少嗎？”
喬伊表情一頓。
楚絳君伸出食指：“這么多。”
喬伊瞪大眼睛，不可能！
“本來沒有這么多的，托你的福，成功漲到一個億。”楚絳君心情很好，“這次導演可謂是大出血，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干吃這個虧的，補缺的那一部分，他一定會從你身上掏出來。”
喬伊瘋狂搖頭，他沒錢！
“哦，你沒錢。”頂著倆手印的英俊青年一口流利的英語，聲調十分優雅，說出的話卻讓人瞪大眼睛，“沒錢沒關系，你有器官啊，一個腎，兩個腎，一顆心臟，哦，還有兩個眼角膜……”
滿意的看倆人眼睛越瞪越大，楚絳君微微一笑：“你們不會想著進監獄就萬事大吉了吧，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你們的‘福氣’還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