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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響起的聲音是如此突然,楚絳君扭頭,告白被打斷的不悅在看到人時轉為驚異:“爸,媽?”
“你們怎么來了?”
這話問的,楚守安冷笑一聲:“怎么,打擾到你們了?”
確實如此,楚絳君微微點頭。
竟然點頭了,楚守安幽幽盯著他,確認自己沒看錯。
楚夫人輕咳一聲,提醒道:“親生的。”忍忍。
“要不是親生的,我早打死了。”楚守安面無表情。
“姐姐!”小手掙脫大手,言寶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清脆的小奶音滿是真情,“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覃蘇言還記得這個小粉絲,彎下身子捏捏他的小肥臉,“你怎么也來了?”
言寶人小鬼大:“聽說姐姐受傷了,我不放心,就過來了。”
“謝謝。”真貼心,覃蘇言心頭一軟,微微一笑,原本有些清冷蒼白的面容一瞬間如霜雪星月,言寶看呆一瞬。
“姐姐,你臉色有些白。”言寶很細心。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那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嗎?”言寶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她。
一只手拎住他的衣領子將他拎起來,楚絳君,“奶都沒斷,就想換床?”
言寶不斷掙扎:“你放開我!”
“而且我早已經戒奶了,你不要瞎傳,壞我名聲!”
覃蘇言忍不住莞爾一笑,摸摸他腦殼,“真可愛。”
言寶頓時就不掙扎了,嘴甜道:“姐姐也可愛,姐姐是世上最可愛的!”
楚夫人:“???”
剛打算招手讓他回去的手臂僵在半空一瞬,緩緩放下后,楚夫人幽幽的看著覃蘇言,真誠問道:“你是狐貍精嗎?”
怎么勾著她們楚家一個接著一個,就不放了?
大的還好,連小的都不放過。
“不是吧。”覃蘇言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眾所周知,狐貍精基本只喜歡書生。”
而楚家這一大一小,沒有一個像書生。
楚夫人無力的揮揮手,對言寶表示隨便吧。
麻了,管不住了。
母子相見,自然有話要說,覃蘇言識相的帶著飯盒進去,言寶抓著她的衣角,很乖,很粘人。
看的楚絳君目光幽幽的,倒不是嫉妒,只是感覺復雜。
他都不敢這般親近,看來她只對小孩子還有女性展現溫柔。
總不能去變性吧?
走廊有躺椅,隨著門關上,楚夫人便再次用目光檢查他的傷口,“傷口嚴重嗎?我看看?”
“不嚴重,就是一道小傷口。”
“我看看?”
“真不嚴重。”楚絳君不樂意,“而且你不是看了直播,應該很清楚。”
楚夫人略急,“我是看了直播,但我只看到你被插了一刀,可沒看到你腿受傷!”
“我腿沒受傷。”
“那你坐什么輪椅?”
“虛弱病美人的人設,不錯。”沉默中,楚守安忽然開口,一語中的。
不敢相信這是真相,楚夫人沉默一下,見他沒有反駁,表情逐漸怪異。
“只是忽然看到。”楚絳君解釋一句。
楚夫人卻不再相信他。
想起剛開始看到那一幕,楚夫人忽然有點頭痛。
不可否認,那一幕著實有些浪漫,而且兩個人挺相配的。
但是……
“你真的喜歡她?”
楚絳君沒說話,但用眼神表明疑問,明知故問?
楚夫人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繼續追問:“你想和她成為一家人,躺在一個戶口本上?”
心口一動,下意識開始設想那種場景,楚絳君緩慢而堅定的點頭。
“我知道了。”
見他點頭,楚夫人毫不意外,只是心里嘆口氣。
“我會幫你說清楚。”
聞言楚絳君詫異,她有這么好心?
“你那是什么眼神?”楚夫人沒好氣。
“沒,就是詫異。”楚絳君慢吞吞道,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畢竟你是我兒子。”楚夫人沒解釋,只說了這一句。
楚絳君微微放心,再怎么著,她總不能害自己?
楚守安已經趁機訂了酒店,歇息一晚,畢竟累到了,翌日楚夫人起的晚了一些。
到醫院時已經十點多,見覃蘇言臉色還好,沒有行動不良,做出邀請:“附近有家咖啡館,喝一杯?”
覃蘇言沒有拒絕。
陽光大好,楚夫人走在前面,打著一把黑色大傘,邊上還有淺淺的蕾絲邊,看上去很是精致,微微抬高的時候,可以看清里面有些絢麗的圖案。
很漂亮。
高跟鞋啪嗒啪嗒,十分有節奏。
覃蘇言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相比楚夫人有節奏的腳步聲,她腳步無聲,動作靈巧而輕慢,像只貓一樣。
她要找自己說些什么呢?覃蘇言漫不經心的想著。
再給五百萬?
不應當,自己身價漲了,她應該也會漲價。
或許是一千萬。
要拒絕嗎?
胡思亂想中,已經達到咖啡館,楚夫人找到最里面的位置坐好,覃蘇言敏銳的發現那個位置既不會被太陽曬到,也不會被空調吹到,隱蔽的同時不會被阻擋視線,可以看清咖啡館大部分環境。
覃蘇言不太了解這個飲品,隨大流跟對面點了一樣的。
兩杯拿鐵上來,隨著醇香味漂浮,楚夫人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你覺得我怎么樣?”
“優雅。”覃蘇言給出一個形容詞。
楚夫人像是有些滿意,眼角帶了絲笑意,微微點頭,繼續問道:“你覺得我做母親如何?”
這個有點困難。
手指無意識敲了敲杯子,覃蘇言喝了一口,其實沒太嘗出味道。
“很不錯。”半響,她給出結果。
楚夫人微微挑眉,似乎在等她繼續發言。
“您的兩個孩子,成長的都很優秀。”覃蘇言給出依據。
排除其他的,楚絳君還有楚言君,兩個都很優秀。
楚絳君不說,言寶小小年紀,體貼溫柔紳士,長大了一定更加出彩。
“看來你很認同我。”楚夫人似乎對這個答案也很滿意,優雅的魚尾紋都帶著笑意,“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我當你的母親?”
“咔——”
杯子捏碎的聲音,覃蘇言瞬間回神,平靜的將杯子丟到垃圾桶里,而后抽出紙巾將溢出的咖啡擦干凈,這才問道:“您說什么,方才我好像沒有聽清。”
“我說,我想認你做干女兒,如何?”
原來不是幫他兒子求婚,覃蘇言松了口氣。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