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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安在高瘦男子凄慘的痛叫聲中冷聲說道:“這里是督察院,誰敢在此放肆,死!”
他要殺了他們!
在他們對督察院的吏員痛下殺手的時候,他便不會放他們活著離開!
陳越安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拳轟向高瘦男子的頭顱,只見高瘦男子的頭顱整個變形,鮮血從發間淌下,緊接著他轟然倒地,致死都沒閉上眼睛。
如山一般的胖子見狀連連后退,嘴里還在試圖威脅:“我…我是貴妃娘娘的人,你敢殺我,貴妃娘娘不會放過你的。”
陳越安冷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你該擔心的是,我會不會放過貴妃娘娘,殺我這么多同僚,須得拿你的命來償!”
胖男人轉身就跑,下一瞬他猛然停住,陳越安憑空在原地消失,來到了他的面前。
轟的一聲,胖男人臉上被砸了一拳,他的頭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到了自己肥厚的背部。
卓熙呈距離胖男人最近,看到這一幕吞咽了一口唾沫:“死…死了。”
曾世廷抹掉了嘴角的血跡,回答他說:“嗯,死了,去找督公吧,頭兒殺了貴妃娘娘的人,貴妃娘娘問罪起來他扛不住,必須得讓督公出面了。”
卓熙呈沉默的點了點頭,強撐著起身,他身形晃了晃,看向了直挺挺站在那兒的陳越安。
左御史一直大大咧咧,臉上總帶著笑容,如今卻一聲不吭,臉上沒有半點神采。
卓熙呈踉蹌的走到他身邊,出言安慰:“頭兒,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一起面對。”
陳越安回過神來,不屑的嗤笑了聲:“你以為我在擔心貴妃娘娘的問責?”陳越安說著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我若是能早一點突破就好了,就差那么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原本不用死的。”
卓熙呈這才明白,原來陳越安是在自責,他在怪自己為什么沒能早一點突破,這樣他就能阻止那兩位玄級巔峰,督察院的同僚們也就不會死了。
他不由環顧四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二十幾個吏員,他們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頭兒,不是你的錯。”
陳越安點了點頭:“當然不是我的錯,是貴妃娘娘的錯,是這世道的錯!我終于明白千凝的感受了,這種無力感,這種被權力碾壓無法還手的感覺,真他娘的糟心。”
其他幾名副都御使也圍了上來。
“頭兒…”
陳越安看了他們一眼,沉聲吩咐:“將兄弟們的身后事處理好,給足撫慰金,其他的不用你們管。”
“頭兒,去請督公出面吧。”
“不是去請過了嗎?”
陳越安知道有吏員去請過督公,但沒能請動,陳越安并不惱,也并沒有失望,在督察院做事這么多年,他若是對督公這點信任都沒有,早回家當他的陳家大少爺了。
他笑了笑,徑自往督察院的大門走:“還沒到督公出面的時候,身為督察院左御史,本御史若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就不配待在這個位子上。”
胡仲倫上前兩步,急問:“頭兒,你要去哪兒?”
“進宮。”陳越安頭也不回,沉聲道:“問罪!”
胡仲倫等人嘩然,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卻被陳越安喝止。
“誰都不許跟上來,守好督察院,守好刑訊堂,誰敢來闖,殺無赦!”
陳越安已經消失在督察院的門口,楊北鴻第一個動了起來,他見其他人還沒動,催促道:“還愣著干嘛?沒聽到頭兒的命令嗎?處理好兄弟們的身后事,守好督察院,守好刑訊堂,今日誰來殺誰!”
卓熙呈第二個動了,其余人也都動了起來,督察院向來敞開的大門,轟的一聲關上了。
皇宮,御書房。
陳越安渾身是血,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別人的,他臉色平靜的站在永慶帝面前,仿佛變了個人。
永慶帝臉色變了又變,突然他拍案而起。
“放肆!朕說過不許沈思棠查案,她還敢查?你們督察院要抗旨不成!”
陳越安平靜的看向永慶帝:“陛下,沈副使并沒有查四皇子的案子。”
“哦?”永慶帝瞇了瞇眼睛:“那她在查什么?”
“她在查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貴妃娘娘派兩名玄級巔峰硬闖督察院,殺了二十余名督察院吏員。”
永慶帝瞇起眼睛:“所以呢?你要朕問罪貴妃?”
陳越安平視前方,沉聲道:“是!”
“放肆!”
永慶帝憤怒拍桌:“你們督察院好大的膽子,竟敢管到朕的后宮來了?貴妃派人去請沈思棠,她為何抗命?她若是不抗命,貴妃的侍衛又怎會硬闖督察院?歸根究底都是沈思棠的問題!”
“陛下,貴妃娘娘的人殺了督察院二十余名吏員,此事臣需要一個說法。”
“你要朕給說法?朕若是不給呢?”
陳越安皺了皺眉,沉默片刻后朝永慶帝拱手:“臣能力不足,未能替下屬討回公道,自請辭官,一個月之內,陳家所有生意都將撤離燕朝。”
永慶帝瞠目欲裂:“陳越安,你威脅朕,你竟敢威脅朕!”
陳越安沉默不語。
督察院從來不是他最大的倚仗,陳家才是!
永慶帝怒不可遏,卻又拿陳越安沒辦法,陳家不是好捏的軟柿子,陳家到底養了多少高手他都不知道,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將陳家所有人留在燕朝,倘若陳家轉頭投奔南疆,大燕損失將不可估量!
貴妃糊涂!
女人終究是愚蠢的,做事情太過武斷,傅筠所掌控的督察院,是她想闖就能闖的嗎?
永慶帝聲音軟了下來:“你已經殺了貴妃的侍衛,還想怎樣?”
陳越安知道這是永慶帝的妥協,直言道:“貴妃娘娘德不配位,請陛下廢妃!”
“你!”
陳越安站的筆直,沒有退讓的意思,更沒有商量的余地。
就在這時,御書房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祥安的聲音:“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永慶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她來的正好,讓她進來,好好跟朕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