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這個答案是沈思棠萬萬沒想到的,她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呆滯的表情像是取悅了君庭宴,他嘴角微微上揚,問:“本殿不能路過?”
“能能能!”要不是他路過,她和陳兄就死定了,沈思棠憨笑道:“不過,殿下那么晚了還出去逛街嗎?”
街上店鋪都關完了,逛啥呀?
也就…青樓可以逛了,但他又說從來不去那種地方。
沈思棠好奇追問:“殿下,您真的從來不逛青樓嗎?”
君庭宴的好心情煙消云散:“你很喜歡逛青樓?”
她看著是挺喜歡的,三天兩頭的去。
沈思棠連忙搖頭:“我一女的去青樓干嘛?又干不了啥。”
“你想干點什么?”
“不想不想。”沈思棠嘿嘿的笑:“我沒作案工具啊。”
君庭宴擰眉,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后他耳根子發燙,怒斥:“不得胡言!”
沈思棠撇撇嘴,心道古代人真是不禁逗,這有什么。
突然,沈思棠眼睛噌的亮了,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兒,以后閑來無事逗逗陰司閻羅也挺有意思的。
君庭宴一眼看穿了她,涼涼道:“再敢胡言本殿砍了你的腦袋。”
沈思棠半點不慌,甚至還懟了回去:“砍唄,反正臣女的腦袋一直懸著,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君庭宴被她逗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越發大膽了。”
沈思棠眨巴著眼睛,像是看到了新大陸般:“殿下,您笑了。”
君庭宴一愣,隨即收斂了笑容。
沈思棠也笑了起來:“殿下笑起來真好看,殿下該多笑笑,老垮著臉怪不得別人說你是陰司閻羅。”
人都喜歡欣賞美的事物,沈思棠對君庭宴沒到花癡的地步,單純覺得他笑起來真美好,像四月的風,像冬日的暖陽,叫人舒心不已。
君庭宴挑眉:“喜歡看本殿笑?”
沈思棠重重點頭:“嗯!”
誰喜歡看人板著臉啊。
“你可聽說過千金一笑?”
沈思棠笑不出來了,什么意思?看他笑要給錢?那他還是別笑了,都說窮得叮當響,她連叮當都不響。
“殿下,您…”不會這么貪財吧!
沈思棠沒敢把后面的話說出口。
君庭宴平靜說道:“人高興了才能笑得出來,有理否?”
“呃…有理。”
君庭宴點了點頭,繼續說:“前些日子你來看望本殿,給了本殿一袋銀子,讓本殿自己去買喜歡的物件,對否?”
沈思棠隱隱意識到大事不妙,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對。”
“本殿確實看中了一個物件,但銀兩不夠。”
她就知道!
“殿下。”沈思棠試探性的問:“不知道還差多少?”
君庭宴輕描淡寫:“一千兩白銀。”
沈思棠倒抽一口涼氣,頓覺頭皮發麻,一千兩,碰瓷都不是他這么碰的!
深呼吸一口氣,沈思棠跟他好商好量:“要不然…剩下的殿下自己補上?”
君庭宴聞言頓時冷笑起來:“這叫本殿如何高興?”
您可以不高興,她也可以不看他笑,其實板著臉也很帥,她真不挑。
君庭宴冷眸掃向她:“怎么?舍不得?”
沈思棠連忙搖頭,小聲哭窮:“臣女不是舍不得,臣女真沒那么多銀子。”
沒銀子?
君庭宴皺眉:“本殿不是賞了你三千兩白銀?陛下也有賞賜,那些銀子呢?被你后娘貪墨了?”
沈思棠生母早亡,倒是極有可能遭受苛待。
“不是的。”沈思棠替沈曹氏解釋:“她沒有貪墨,只是替臣女收起來了,說是…說是要留著給臣女做嫁妝。”
沈思棠對婚姻的理念是順其自然,要不要結婚,什么時候結婚都無所謂,主要看緣分,前世她天天上演我和尸體有個約會,也沒談過戀愛,更沒想過結婚,古代人不一樣,無論男女到了年齡就要準備結婚生子,還倡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她一個擁有現代思想的人說出嫁妝兩個字,著實有些別扭。
她的別扭在君庭宴看來是羞澀。
“哦,嫁妝。”
君庭宴的心情沒來由又好起來了。
沈思棠渾身不得勁,尷尬的笑了笑。
“那便罷了,本殿府上也不缺那一個物件。”
沈思棠不知道該怎么回,猶豫良久問了聲:“殿下很喜歡那物件嗎?”
君庭宴本就是想逗逗她,看她這般認真嘴角微微勾起,煞有其事的回她:“無意中看到,覺得合眼緣罷了,也沒有多喜歡。”
沈思棠心事重重,總覺得君庭宴是在安慰她。
其實花一千兩銀子買個物件也沒什么,沈思棠前世也跟著父母去過拍賣行,那些個珍寶不都是動則千萬上億的嘛,人家是皇子,看得上的東西自然名貴。
沈思棠有些懨懨的,君庭宴意識到自己逗過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便讓她好好休息,明日睡醒了再回去。
她有氣無力的應下,因為傷勢嚴重,倒也沒糾結多久便睡著了。
次日,沈思棠被送回了沈府。
陳越安身中劇毒,還在府上休養,她傷勢比較嚴重,也不用去督察院,南疆圣女的事兒由卓熙呈等人去跟督公匯報。
南疆圣女在都城籌謀多年,如今被連根拔起,雖說沒能將她一并殲滅,但能做到將她驅逐,督察院已是大功一件。
永慶帝讓傅筠酌情賞賜,督公倒是賞了他們銀兩,但罰歸罰賞歸賞,這筆銀兩要等她罰俸三個月的期限到了再給她一并補上。
也就是說,四個月后她才能拿到這筆賞銀。
這事兒是沐淮川親自上門與她說的,陪同而來的還有衛玖鳶。
衛玖鳶一陣安慰她,但沒怎么走心,主要她覺得沈思棠這樣的出身,總歸也不至于到沒銀子花的地步,拿不拿俸祿都無所謂吧。
沈思棠也不好當著他們的面說什么,一邊說著沒事,一邊讓他們早些回去做事,她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三個月不花一分錢?
沈思棠覺得不太可能,萬一有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呢?
之前她就想過,要不要做點生意,賺點零花錢也好啊,她是真不習慣跟家里人伸手要錢。
可是做什么生意呢?
她在督察院做事又沒時間搞這些,還得找個合作伙伴才行。
唉,惆悵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