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上書說明?你開什么玩笑?”霍臨海話音剛落,許儒宣就嗤笑一聲,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道:“這可是皇后與所有人商議之后決定的,當時不是沒有人反駁,但一個兩個的都被皇后按了下來。
“眼見所有人不管樂意不樂意,都在明面上達成了一致。如果這時候我在背地里跟著上書,譴責皇后欺君,那你覺得,皇后會覺得我是在打什么主意?
“過于明顯的唱反調,不僅不利于達成目的,反而,還會招惹是非。”
話音落下的同時,許儒宣也深深看了霍管家一眼。
他相信,這人會明白他話中的道理。
果然,霍管家稍一琢磨,一雙濃眉就緊緊擰起,同時也沒再催促他寫折子彈劾皇后了。
但顯然,他也沒有完全放棄這個想法。
畢竟,他不能讓皇后的一本折子,打亂他之前所有的布置。
沉吟片刻,他方才再度開口:“一前一后地上奏,自然是引人注目。不過,她這法子若是鬧出了事,你作為平興知府,上書向朝廷說明情況,便是理所應當了吧?
“到時候,她就算心有疑惑,也說不著你什么。”
“你想做什么?!”許儒宣聞言,面色頓時一變。
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對方的打算,同時也明白了皇后今日之舉的用意,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第一時間就擺出了抗拒姿態,咬牙拒絕:“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我幫你們做事,你們放過人質和平興的百姓!
“霍臨海,別忘了你的保證!
“你若是毀約,本官一定…”
許儒宣黑著臉起身,大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樣子,但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霍臨海笑著打斷。
“知府大人,您何必這么著急呢?”大抵是心中有了想法,此時的霍臨海已經收起了焦慮,換上了平日里許府大管家的柔和模樣,“所謂的鬧出事,也不一定就會違背我們當初的約定不是?”
他一副管家奴仆的謙卑模樣,出口的話卻讓許儒宣的臉越繃越緊。
最后,幾乎達到了陰沉的地步。
許儒宣面色黑如鍋底,聲音也低沉得可怕:“要鬧出足夠朝廷治罪皇后的動靜,怎么可能一點兒不傷害人質和百姓?!
“你別忘了,池惜年此人,先是皇后然后才是將軍!
“她是皇帝最寵愛的大靖皇后,也是樹茂根深的池家的大小姐,還是曾為大靖立下了無數戰功的大將軍。
“這樣的身份,小打小鬧怎么可能將其搬倒?!”
“我有說過要搬倒她嗎?”霍臨海勾勾嘴角,笑容怪異。
他并不知道許儒宣已經揣摩出了他真實的目的,他還當,許儒宣就像眼下表現出來的那么傻。
傻乎乎地以為,他是在跟皇后斗。
笑話,帝后可是夫妻,他再能耐,也不能隨意就鬧到人家夫妻反目不是?
他真正想的,不過是利用皇后牽制住皇帝的目光。
如此,他的任務也就達成了。
于是,看著許儒宣半信半疑的目光,他又笑道:“我只不過是在借機生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