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毫無征兆地,韓驚戈在剎那之間,轉身、然后突然出手!
他選擇的不是腰刀!不是暗器!
迎面轟擊而來的是兩道如同活物般、以靈韻鋼環鍛打的奇門圓環刃!
這奇門圓環刃,他從來沒有出手過,也從來都沒有使用過。
連蘇凌都不清楚,韓驚戈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當年韓之玠曾經將自己這手奇門圓環刃的功夫,毫無保留的交給了自己的兒子韓驚戈,他告訴自己的兒子,此招,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若用,便是為了保命,那圓環刃,出刃必見血!
今日,一切都在千鈞一發。
那便出手吧,以自己的圓環刃的手段,重現父親當年的榮光!
那圓環刃乃是精鋼所鑄,外沿鋒銳無匹,弧度內斂致命,邊緣密布著仿佛能吞噬光線的啞光暗紋!環刃不大,直徑不過二尺,此刻卻裹挾著屠神戮佛的煞氣!
目標,根本不是小泉保仁!
目標是——鎖喉!中山進夫!
韓驚戈的手在射出鋼環刃的同時,如同早已演練過千萬遍的精準機械,以一種違背人體極限的角度向后猛撩!五指箕張,指間仿佛有幽冷的真元在流淌,帶著一種玄奧的擒拿軌跡!
“嗤啦——!”
金屬裂帛般的刺耳聲響!
那枚射向中山進夫喉嚨的鋼環刃,并非直取咽喉!而是在距離目標尚有半尺時,驟然爆發出刺耳的高頻旋轉!
環刃如同被賦予了靈性的死亡旋渦,高速切割著空氣,發出如同鬼哭般的嗡鳴!
中山進夫身為八境頂級殺手,反應已經快到了八境修為的極致!他的修為在整個黑衣殺手武士中,亦是佼佼者——否則,小泉保仁也不會讓他去脅迫韓驚戈。
在韓驚戈爆發的瞬間,他的直覺已經告訴自己,似乎有了危機......
他瞳孔縮成針尖,手中的倭刀本能地就要朝前捅刺!
然而,太晚了!
高速旋轉的鋼環刃并非直線突進,而是畫出一道刁鉆至極的弧線!它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精準無比地卡在了中山進夫持刀手腕的袖甲縫隙處!
“噗——咔嚓!”
袖甲破碎!腕骨斷裂的刺耳聲音同時響起!彎刀帶著半截噴灑著溫熱血漿的斷手,一齊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凄艷的弧線!
中山進夫劇痛鉆心,剛要張口發出慘嚎,韓驚戈那向后猛撩的右手已然如影隨形般跟至!
五指如鐵鉤,裹挾著凌厲無匹的指風,精準無比地掐住了他因劇痛而大張的下頜!
“咔嚓!”
喉結應聲粉碎!
中山進夫所有未及出口的聲音,被瞬間捏碎在了喉嚨深處!他的身體如被抽去筋骨的面袋,軟軟地向后癱倒,眼中還凝固著無法置信的極速死亡帶來的驚駭!
秒殺!對持刀挾持者一擊斃命!只用了一息不到!這是怎樣的可怕速度!更何況,秒殺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殺手,而是一個讓小泉保仁都覺得萬無一失的八境巔峰武者!......
這一次,小泉保仁,徹底的失算——由此,將一敗涂地!
然而,這只是暴風雨的序幕!是韓驚戈掀開地獄之門的第一個音符!
就在他右手撩斷中山進夫喉管的同時,韓驚戈的鐵胳膊以一種流暢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協調動作,猛然前甩!另一枚高速旋轉的鋼環刃,帶著撕裂虛空般的嗡鳴尖嘯,化作一道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銀色流光,射向目標!
目標,是小泉保仁身后右側靠外的兩名黑衣殺手!
雖然是機械鐵胳膊,但韓驚戈動作流暢,輕松自如,仿佛那鐵胳膊早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主人血脈相連。
那兩殺手在韓驚戈爆發的同時已經驚覺!他們不愧是小泉保仁的貼身死士,反應遠超常人!兩人幾乎同時拔刀,一左一右,刀勢如毒蟒出洞,狠辣無比地絞向韓驚戈的側面肋部!
快!他們的刀夠快!
但在那道呼嘯而至、如同來自九幽深淵的圓環流光面前,卻太慢了!
那圓環刃像是擁有預判能力!在兩名殺手的刀光剛剛交織成一片光幕的瞬間,它竟毫厘不差地、險之又險地從兩道刀芒之間那不足三寸的狹窄縫隙中——穿了過去!
這需要何等恐怖的預判力和掌控力?!
流光穿隙!
然而!
那道銀弧沒有停下!它在穿過雙刀縫隙的瞬間,猛然爆發出一股回旋的怪力!環刃邊緣的暗紋如同活過來般,牽引著它做出了一個違反常識的直角銳角轉折!
劃弧!索命!
鋒銳無匹的圓刃,如同死神的鐮刀畫出的凄美弧線!
“嚓!嚓!”
兩道極其輕微卻又無比刺耳的切割聲響起!
左邊那名殺手的喉嚨處猛地爆開一道幾乎貫穿頸部的血口!鮮血如同壓抑已久的噴泉激射而出!右邊那名殺手則感覺脖頸側面一涼,隨即天旋地轉!他的頭顱被那回旋之力削掉了一半!紅白之物混合著骨茬瞬間噴灑!
鋼環回旋,一弧雙殺!干凈利落!
小泉保仁身后另外兩名黑衣殺手在小泉左側稍靠后的位置!在韓驚戈動手的零點幾秒內,他們已經亡魂皆冒,意識到目標根本不是小泉而是自己這些護衛時,兩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一人狂吼著揮刀,刀光如霹靂般徑直劈向韓驚戈的頭顱!另一人則毫不猶豫地側身猛撲,竟要用自己的身體去護住小泉保仁!
小泉保仁在韓驚戈爆發、中山進夫瞬間斃命的剎那,他那顆被生存渴望短暫蒙蔽的毒蛇之心便清醒了大半!
巨大的恐懼和瘋狂的怒火瞬間吞噬了他!他那扼著陳揚咽喉刀刃,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爆發出了生命中最后殘存的全部力量!牙關一咬,死命地收攏!朝著陳揚的咽喉猛割而去。
他的意圖極度清晰:韓驚戈叛變!自己必死!那就拖著陳揚一起下地獄!同時他嘶聲咆哮:“都給我上!殺了他——!!!”
韓驚戈大吼一聲道:“蘇凌,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蘇凌在哪?
就在韓驚戈那索命一指斬下的瞬間!
在韓驚戈腰爆雙環、擊殺中山進夫、割裂另兩個殺手的電光火石間!
蘇凌體內的洶涌的內息,如同被壓抑了萬年的火山,轟然噴發!
“吼——!”
一聲壓抑到極致終于爆發的驚天怒吼,如同九霄龍吟,震得整個架格庫都在嗡鳴!蘇凌的身影在怒吼發出的剎那,就已經完全模糊!原地只留下一道驟然扭曲的空氣殘影!
他的爆發不靠任何花俏!純粹是至剛至陽、至純至烈的內息加持下的力量!
筋骨齊鳴,肌肉隆起!全身的內息元毫無保留地灌注于雙腿!他不是跳躍,是貼地暴掠!目標:小泉保仁!
但!那個用身體撲向小泉保仁試圖擋刀的黑衣殺手,是此時橫亙在蘇凌與小泉之間唯一的障礙!
“擋我者死!——”
蘇凌的怒吼帶著撕裂虛空的殺意!
他暴掠的速度太快!那殺手身體剛撲起半尺,蘇凌那攜帶著萬鈞之力的鐵拳,已經裹挾著熾熱的破風之聲,如同隕石天降!根本沒有任何變招、任何騰挪!
“破——!!!”
拳鋒所向,空氣似乎都被打爆!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爆鳴!
那只拳頭,凝聚了蘇凌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力量、所有救兄弟的渴望!它沒有任何技巧,只是最純粹的、一往無前的毀滅!
“嘭!!!”
沉悶到仿佛擊中敗絮的恐怖撞擊聲!
那名忠心耿耿企圖替小泉保仁擋刀的黑衣殺手,感覺就像被一頭狂奔的洪荒鐵犀迎面撞上!護體真元如同紙糊般瞬間破碎!
他胸前的所有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密集碎裂聲!胸骨、肋骨、內臟......整個胸腔被恐怖的力量完全打穿!
一個巨大的、前后透亮的血洞瞬間出現在他身上!帶著臟腑碎塊和骨渣的血肉如同暴雨般向后噴射!
他飛撲的身體像一截爛木頭般,以比拳風撲來快十倍的速度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十數丈外的墻壁上,發出一聲西瓜爆裂般的巨響,身體軟軟滑落,嵌在鋼齒縫隙中,死得不能再死!
一拳!打穿!打爆!轟飛!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一切,都發生在同一個近乎凝固的瞬間!
韓驚戈腰環雙殺!
中山進夫斷腕碎喉!
另兩名黑衣人環刃切頸!
擋在小泉身前的殺手被蘇凌一拳轟碎!
最后那名劈向韓驚戈頭顱的黑衣殺手,刀鋒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眼看就要將韓驚戈的頭顱劈開!
韓驚戈在同時完成左右開弓、秒殺四人的驚世之舉后,面對這僅剩的最后一柄絕殺劈下的鋼刀,他竟然......
沒有躲!
他甚至沒有看那把刀!
因為時間!
快不過蘇凌那穿心裂肺的一拳!
快不過他自己......那左手剛剛完成雙殺、尚在半空回收的鋼環刃!
但!他還有......
電光火石!
就在那刀鋒即將劈入他發梢的剎那!
韓驚戈那只剛剛完成致命撩殺中山進夫、粘著血污的右手,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速度,猛地向上翻揚!
不是抓向刀鋒!
而是屈指!
中指、食指關節,對準那呼嘯而下的刀刃側面......精準無比地、用力一彈!
“鐺——!!!”
一聲清脆到極致、也刺耳到極致的聲音驟然炸響!如同寺廟被巨力敲響的銅鐘嗡鳴!
那蘊含了黑衣殺手所有力量與殺意的必殺一刀!刀鋒竟被韓驚戈這屈指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彈!硬生生彈偏了半寸!
不是力量彈開!是勁力!是時機!是精準地擊打在刀刃舊力已盡、新力剛生的節點!
刀刃帶著刺耳的破風聲,擦著韓驚戈的耳廓和臉頰皮膚狠狠劈下!帶起幾縷斷發!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生死一線!
韓驚戈甚至能感覺到那冰冷的刀鋒氣流切開皮膚的刺痛!但他眼神依舊冰冷如萬載玄冰,甚至沒有因為自己剛剛在鬼門關晃了一圈而有絲毫波瀾!仿佛早就計算好了一切!
就在刀鋒劈落的瞬間,被他彈開的剎那,他剛剛完成雙殺回收的左手鋼環刃,已如幽靈般滑入掌心!
沒有一絲停頓!
手腕一翻,左手的鋼環刃如同新月倒掛,劃出一道羚羊掛角般的致命弧光,反手撩起!
“噗嗤!”
利刃切過皮肉筋骨的聲音!
那名僅剩的黑衣殺手的身體猛地僵住!他的脖頸側面,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無聲裂開,鮮血如同瀑布般狂涌!
他驚恐絕望的眼神中,只倒映出韓驚戈那雙深淵般的、冰冷到帶著極致殺意的眼睛。
“咚!”
尸體倒地。
至此!小泉保仁身邊五名最精銳、最致命的黑衣殺手護衛——從架刀威脅的中山進夫,到試圖保護小泉的撲擊者,再到被環刃一弧雙殺的兩個,以及最后一個差點得手的劈顱者——在韓驚戈出手后不到一秒之內!被屠戮殆盡!
韓驚戈完成最后一環刃斬殺的同時,蘇凌那打爆肉盾、貫穿一切的致命鐵拳余勢未竭!恐怖的拳勁甚至將那被轟飛的殺手內臟碎塊如同炮彈般打在了小泉保仁的后背上,濺了他一頭一臉!
“呃啊——!”
小泉保仁被那沖擊力撞得一個趔趄!扼住陳揚喉嚨的手本能地松開了半瞬!
但這半瞬,對蘇凌來說,足夠了!
剛剛擊潰了肉盾障礙的蘇凌,身形沒有一絲遲滯,如同一道復仇的赤色閃電,已經沖到了小泉保仁面前!
“死!!”蘇凌的吼聲如同驚雷炸響!
飽含著被壓抑太久的憤怒、仇恨,以及對陳揚性命得救的決絕!他的右拳依舊緊握,上面還沾著轟爆肉盾的熱血和碎肉!這一次,他沒有用拳頭!
他變拳為掌!五指并攏!手臂上虬結如龍的肌肉瘋狂賁張,青筋如同活物般跳動!整個手掌邊緣,在內息灌注下,隱隱泛出赤紅之色,仿佛燒紅的烙鐵!凝聚了他畢生功力于一掌!
力劈蒼山!開碑裂石!
掌風如刀!掌緣所過之處,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嗚咽悲鳴!
“不——!!!”小泉保仁驚恐而不甘打大吼了一聲。
小泉保仁的眼中爆發出無法言喻的驚駭、恐懼和不甘!他的身體本能地想要后退,但蘇凌來得太快!那股沛然莫御的掌風已經將他牢牢鎖定!他甚至連抬臂格擋都來不及!
“咔嚓!!”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骨裂聲響起!比方才任何聲音都更加刺耳!那是顱骨被無可匹敵的力量硬生生劈碎的聲響!
蘇凌那如天神降臨般的一掌,結結實實、毫無花假地斬在了小泉保仁的左耳斜上方的頭蓋骨上!
無堅不摧的掌力!
摧枯拉朽!
小泉保仁那顆干癟的像骷髏的腦袋,如同一個被大鐵錘砸中的干枯葫蘆!
“噗!!!”
碎裂!塌陷!紅白混合物如同炸開的豆腐腦,混雜著碎裂的骨片和腦漿,轟然爆開!
韓驚戈在完成環刃雙殺后,身形如同鬼魅般急旋后撤,動作快得如同幻影閃過!
剛剛爆開、試圖噴濺在他身上的溫熱紅白污穢,被他身上騰起的一股無形真氣屏障無聲地彈開,只在他那暗色的衣衫上留下幾滴深色的斑點。
“哐當!”
一具無頭的枯瘦尸體,如同被抽掉了支撐的破口袋,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那顆已經無法辨認形狀、如同被拍爛的柿子般的頭顱,滾落在一旁,碎裂的骨片和紅白之物在冰冷的地面上肆意流淌。
蘇凌收掌,定身,凝神。
冷冷地瞥了一眼早已經成為一攤爛泥的小泉保仁,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一字一頓道:“沒有江山笑,只憑我這一雙手,照樣可以斃了你!......蠢貨!”
有風吹過,風吹樹搖,樹葉沙沙.......東方的天空,已然出現了魚肚之色,新的一天終于要迎來躍出地平線的大日。
那風,卻帶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混著腦漿的腥甜、內臟破裂的惡臭,如粘稠的浪潮般撲面而來,嗆得人幾欲作嘔。
蘇凌全力一擊,耗費內息極大,雖然已經收勢,卻仍喘著粗氣,如同劇烈拉動的風箱。
那沾滿了敵人血漿肉屑的右手在微微顫抖——那是力量極限爆發后的虛脫,更是情緒在極度緊張后突然松弛的戰栗。他看著地上那具徹底失去生息的枯瘦尸體,又猛地看向旁邊跌坐在地、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貪婪呼吸著新鮮空氣、臉上紫紅尚未完全褪去的陳揚。
一種強烈到近乎眩暈的巨大狂喜和后怕,瞬間席卷了蘇凌的全身!成了!兄弟得救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沖擊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然而蘇凌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陳揚的胳膊,聲音顫抖道:“兄弟,你如何了......”
陳揚滿眼激動,使勁的不住點頭,聲音也如蘇凌一般顫抖道:“公子......放心,只是頸部有一些小傷,陳揚......沒事的!”
蘇凌這才使勁地點了點頭,拍了拍陳揚的肩頭,以示安慰。然后深吸一口氣,驀然回頭。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站在幾步之外、仿佛剛剛只是拂去幾點塵埃的韓驚戈!那眼神復雜得如同沸水——震驚、狂喜、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絲尚未完全散盡的戒備!
剛才那石破天驚、妙到毫巔、險死還生的一切,都是這個一直被懷疑是,不認定是叛徒的人所為?!他到底是誰?!
“咳......咳咳......韓…韓驚戈......?”蘇凌的聲音干澀嘶啞,帶著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和無法置信的試探。
韓驚戈緩緩轉過身。那雙深潭般的眸子迎著蘇凌復雜至極的目光。他棱角分明般的臉上,濺上了一兩點微不可察的血沫,卻更襯得那分輪廓有種驚心動魄的寒意與......平靜。
是的,令人心悸的平靜。仿佛剛才那短短數息之間屠戮五名頂尖高手、在刀鋒下搏命翻轉的,不是他本人一般。他甚至連呼吸都未曾亂了半分。
面對蘇凌帶著驚疑與感激的復雜呼喚,韓驚戈只是極輕微的、幾乎不可察覺地抬了抬下頜。那動作與其說是確認回應,更像是一種無言的默認。
隨即,他那如深淵般的目光越過蘇凌,落到正掙扎著試圖站起的陳揚身上,冰冷的聲音如同深冬寒泉,沒有絲毫波瀾地提醒道:
“帶他走,立刻!......”
話語簡潔到了極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蘇凌先是一怔,隨即脫口道:“那這里的爛攤子......”
未等蘇凌說完,韓驚戈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不容置疑的決絕。
“帶他走,立刻!......這里的爛攤子,有我!”
蘇凌點了點頭,沉聲道:“千言萬語,容后再說,總之,最后還是謝謝你......一切小心!”
說完這些,蘇凌攙扶著陳揚,來到江山笑掉落之地,彎腰撿起江山笑,劍芒一閃,江山笑歸鞘。
“走!......”蘇凌沉聲,只說了這一個字。
“可是公子......他......!”陳揚有些疑慮和著急道。
“走!......他到底為什么如此,是好還是壞......我自然會弄個清楚明白的,但陳揚,不是現在......”蘇凌一字一頓的說道。
陳揚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使勁地點了點頭。
蘇凌手掌一用力,提起陳揚的腰帶,將他帶起,三晃兩晃之間,已然出了綢緞莊,來到大街之上。
此時晨霧熹熹,大街之上,已然有零零星星的出攤小販和過往的行人了。
蘇凌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綢緞莊。
它就是一間毫無任何特殊的綢緞莊,靜默在那里,卻見證了昨夜的千鈞一發。
“韓驚戈......我會再找你的!”蘇凌似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
然后,他依舊提著陳揚的腰帶,兩個人的身影飛速地消失在長街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