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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最后的瘋狂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5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冷月高懸,清輝如霜,潑灑在庭院錯落的青石板與搖曳的竹影上,仿佛覆了一層微涼的薄雪。竹葉摩挲,是這肅殺天地間唯一的背景音。

庭院中央,兩點寒光遙相對峙。

“蘇凌,今日便讓我領教領教,你們大晉人有什么高招吧!”小泉保仁彎刀向天,冷冷的說道。

蘇凌淡淡一笑,神情輕松無比道:“如你所愿......只不過,你可不要太弱了,否則,小爺可是會很失望的!”

“刷——”的一聲,寒芒一閃,蘇凌一招“仙人指路”,劍尖指著小泉保仁,眸中冷芒閃動。

蘇凌持劍而立。江山笑劍身窄如柳葉,在月華下并非刺目的雪亮,而是一種內斂、深沉的冷青。流動的光澤順著筆直的劍脊無聲滑淌,如同月下寒潭中游弋的幽靈。

劍身極輕、極薄,卻透著一股能割裂空間的鋒銳,仿佛連目光落在上面都會被無聲切斷。

蘇凌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更顯俊逸,眼神卻比月光更寒、更靜,是沉淵,是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焦躁或疑慮,唯有鎖定目標的絕對專注。

對面十步之外,小泉保仁雙手緊握著一把弧度森然的武士彎刀。刀身并非新打的光潔,而是一種歷經實戰、反復淬煉后的幽暗啞光,如同浸透了墨汁的冰冷寒鐵,甚至將月華都隱隱吸噬進去。

刀尖斜斜指的,刀鐔上一點凝練的血槽反光,猶如蟄伏兇獸的獨眼。他精悍的身軀微微前傾,腳掌深陷地面草皮,渾身肌肉繃緊如蓄勢待發的毒狼,眼神里是孤注一擲的狠厲與嗜血。他明白,眼前這個持細劍的青年,是此生僅見的可怕敵手,甚至有可能是他這一生對上的第一個超越九境大巔峰的存在。

驟然,氣流凝固了一瞬!仿佛連風吹樹搖的沙沙聲都被強行壓下。

小泉保仁動了!

他腳下青石板“咔嚓”一聲碎裂,不是沖撞,而是身體瞬間壓成一道貼地卷起的刀光風暴!

“月影流·血燕抄水!”小泉保仁的厲喝破開寂靜。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幾乎與地面平行的模糊黑影,手中幽暗的彎刀并非大開大合,而是緊貼身體,高速旋轉切割,帶起一片嗚咽尖銳的破空聲!

彎刀的圓弧軌跡編織成一張肉眼難辨、密不透風的恐怖刀網,卷起庭院中的碎石、塵土和零星的落葉,如同一個自毀的死亡旋渦,朝著蘇凌的腰腿悍然絞殺過去!

這是純粹的殺伐之技,舍棄了防御,將所有的力量、速度和毀滅意志都凝聚在這瘋狂的一絞之中!

面對這足以將精鐵絞成麻花的毀滅風暴,蘇凌眼中依舊不見波瀾。他沒有閃避,更沒有格擋。他甚至微微向前踏出半步!極其輕巧的半步。

就在刀光及體的剎那,“江山笑”動了。

不是刺,不是斬,而是極其輕柔的、以一種奇異的韻律在蘇凌身周瞬間劃出一連串細小但精準無比的圓弧。劍尖如銀毫沾墨,點、挑、抹、撥......

動作極小,速度卻快得不可思議,在空氣中拉出一連串朦朧的、幾乎同時存在的銀色殘影,仿佛在他身前瞬間綻開了一朵層層疊疊的冷月青蓮。

叮叮叮叮叮——!

密集如驟雨打芭蕉、疾風摧碎玉般的脆響轟然爆發!

每一次碰撞都極其短暫,火星在夜色中僅僅綻放出米粒大小便立刻熄滅,快到連成一片!

只見那狂暴絞殺的刀網撞上這看似輕柔的劍圈,竟像遇到了無形的力場和絕對光滑的界面,狂暴的力量被輕描淡寫地沿著圓弧的切線帶偏、卸走、甚至互相抵消!無數道被精確引導的偏斜力施加在那幽暗刀網之上,竟讓小泉保仁引以為傲地絞殺刀勢猛的一滯!

然而并非被硬撼停下,而是像瘋狂旋轉的車輪突然被無數根柔韌的絲線纏住、黏住、導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刀上傳來的巨大反沖和失控感讓小泉心中一凜!

蘇凌抓住這微乎其微、稍縱即逝的破綻,身影倏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小泉保仁的刀風側翼死角。江山笑的寒光驟然由柔轉暴,瞬間凝聚成一道刺骨的銳芒,直指小泉的持刀手腕!

這一劍,快逾電閃,狠如毒蛇,刁鉆至極!

“八嘎——”

小泉保仁驚怒交加,他也不愧是成名高手,生死關頭潛能爆發!他強行扭轉身體重心,彎刀以一個近乎折斷手腕的角度猛地回撩!

“月影流·逆卷千重浪!”小泉保仁大吼一聲,刀光不再追求圓融絞殺,而是瞬間炸開,化為無數道層層疊疊、從詭異角度逆卷沖天的幽暗刀浪!每一道刀浪都帶著凄厲的破空聲,力量狂暴無序,不求殺傷,但求逼退或同歸于盡!

漫天刀影逆襲而上,仿佛要遮蔽月光!劍氣縱橫的庭院,瞬間被狂暴的刀氣充斥。

蘇凌目光依舊冷冽如冰。面對這逆卷的死境刀浪,他的身形動了。不再是輕巧的挪步,而是化作真正的魅影流光!

噌!噌!噌!噌!噌!

細碎的青石破裂聲連綿不絕!

蘇凌的身形在小泉狂暴的刀浪縫隙中不可思議地穿梭、閃爍、折射!

每一步踏下,腳下的青石應聲而碎,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輪廓!他不是在走,不是在跑,更像是在踩著月光,沿著空間里不存在的無形階梯凌空踏步、急速轉折!

江山笑的劍光在他身前化作一道凝練無比、無堅不摧的螺旋劍鋒,每一次點刺都精準無比地釘在刀浪力量最薄弱、變化最生澀的那一個“點”上。

叮!叮!叮叮叮!

又是一連串急促到化為一體的撞擊聲!蘇凌的身體在一道道逆斬的幽暗刀浪間穿行,其精準與膽魄簡直匪夷所思。

每一次劍尖與刀鋒或刀氣的觸碰,都精準地化解掉刀浪最核心的沖擊力點,仿佛他總能看透這混亂刀網中唯一安全的通路。

江山笑如有靈性,而那劍尖更如同擁有生命,每一次點刺都恰到好處的借力或卸力,仿佛蘇凌化身月夜中一道優雅而致命、在死亡風暴縫隙里自由舞蹈的銀色電光!

小泉保仁心中的恐懼徹底爆發!

他感覺自己的刀如同砍在泥濘的沼澤和光滑的冰面上,無處著力。

對方的身法和劍術已經超乎想象!他雙目血紅,“吼——”他驀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狂嘯,周身氣血瞬間鼓蕩到極限,蒼白的臉上泛起一股異樣的血紅潮氣!他雙手死命握緊刀柄,全身的力量如江河決堤般灌注刀身。

“死——!月影流奧義·血櫻吹雪!!”

一聲咆哮撕裂長空!小泉保仁身處的空間驟然扭曲!并非幻覺!他將畢生功力催動到極致,手中幽暗彎刀竟以一種肉眼完全無法捕捉的速度瘋狂震顫、劈砍!那不是單純的快,而是讓刀身瞬間模糊,仿佛同時在千百個不同的方向斬出!

這是他最后的殺招,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蘇凌,你能將我逼到這一步,的確很了不起了,那便嘗嘗終極奧義的滋味吧!”小泉保仁大吼道。

“呵呵,吹什么吹,你這一刀的強度,連為我修腳都不配!......不過......爾爾!”

蘇凌的嘴角揚起一道輕蔑而譏諷的弧度。

嗤嗤嗤嗤嗤——!

無數道凝聚到實質、呈現暗紅血色的凌厲刀氣,憑空炸裂!密密麻麻!毫無規律!如同狂風驟雨般憑空涌現的血色櫻花花瓣!

每一片“花瓣”都帶著凄厲的尖嘯和撕裂一切的鋒芒,瞬間布滿了以小泉保仁為中心、十丈方圓的所有空間!

庭院里的青石板被縱橫的刀氣犁開,留下一道道深切的傷痕;周圍的堅韌青竹被無聲切中,瞬間斷折倒塌;甚至連天空飄落的樹葉和碎屑,都在空中被無形的力量切成更細的齏粉!這不是防守,是徹頭徹尾的無差別、毀滅性的飽和式進攻!方圓周遭,草木不留!月光下的庭院,瞬間被一片翻涌、凄艷、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猩紅色櫻海徹底吞沒!這是小泉保仁耗盡所有的心血、生命與意志發出的終極一擊!

面對這毀滅性的絕唱,蘇凌的嘴角第一次微微動了一下。不是恐懼,更不是贊賞,而是一絲難以察覺的、冰冷的......索然無味。

終于結束了嗎?真的太弱了。

就在那千百道足以撕碎精鋼的血櫻刀氣即將把他徹底吞沒的剎那——

一切喧囂暴虐,戛然而止。

蘇凌凝神定氣。

如同奔涌的江河在抵達懸崖前的一瞬,驟然被天地偉力凍結。他不再是穿梭于月下的流光,而是化作了月本身。

時間仿佛被拉伸、扭曲,每一個呼吸都變得漫長。

他周身三丈之內,那狂暴血腥、無孔不入的刀氣洪流,竟如同撞上了一堵絕對無形、卻又堅不可摧的無間壁壘,所有的躁動、所有的殺意、所有的狂亂,在這一刻被強行凝滯、驅逐!

仿佛他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空間結界,連聲音都無法透入。肆虐的血櫻刀氣在觸及這片領域邊緣時,如同陽光下的薄雪,無聲消解、湮滅!

他的身形穩定如山岳,右臂抬起,動作清晰卻又快到讓人思維完全跟不上。

江山笑緩緩、凝練無比地劃出一個奇異而完美的起手式——劍尖斜指天際,手腕微沉,小臂與大臂形成一個微妙的角度,所有的肌肉纖維都在這剎那繃緊到極致,體內那股磅礴、精純、凝練如冰河的恐怖真氣以一種超越想象的方式被瞬間抽空、注入那細窄的劍身!

下一瞬,劍動了!

不再有任何殘影,不再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花巧的前奏變化。

“相思難挽一劍斬!——”

一道光!

無法形容那是什么顏色的光!它仿佛融合了月華的純凈、星辰的璀璨、極地的嚴寒,卻又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令人靈魂悸動的極致鋒銳!

一道純粹到極致的劍芒挾裹著無盡的劍氣!

它不再是劍的形狀,而是一道被拉長至極限、凝聚到仿佛要刺破天地的線!一條憑空撕裂了空間的銀色裂縫!

這道光出現的剎那,時間不是變慢,更仿佛徹底停滯!充斥整個庭院、仍在奔涌咆哮的千百道血色櫻花刀氣,如同被投入定影液的畫片,被這無與倫比的光芒瞬間貫穿、鎖定、徹底壓制!它們凝固在那里,連呼嘯的聲音都被吞噬!

這道光的目標只有一個——小泉保仁,和他手中那柄仍在瘋狂震顫、試圖綻放最后毀滅的幽暗彎刀!

快!無可言喻卻快到超越極致的速度!那一劍,超越了時光,超越了思維,超越了生與死的界限!

沒有聲音。仿佛連空間本身在被切開時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靜!無法想象的極靜!靜到能聽見心跳停止的聲音!

那道凝練到極致的線,如同蒼穹落下的煌煌雷霆,瞬間跨越了兩人之間的一切空間阻隔。

它的軌跡簡潔到無法再簡,就是一條完美的直線,指向的,是彎刀刀身靠近刀鐔、最厚實也最關鍵的脊背正中!

江山笑的劍尖點在那幽暗刀脊的同一個點上,時間在這一點上凝固。

咔嚓!!!

一聲無法形容的、清脆的深入骨髓的斷裂聲,如同玉山傾頹,金鐵哀鳴,又如昆山玉碎鳳凰叫,陡然炸裂在這片死寂得令人窒息的天地里!

聲音之響,之脆,瞬間刺透了所有凝固的空氣,在庭院、竹林間反復回蕩!

幽暗的刀身,那柄伴隨小泉保仁縱橫多年、飲血無數的武士彎刀,在蘇凌那凝聚了一切的劍尖點中的地方——如同遭受億萬次精準打擊的琉璃——轟然斷開!

斷口光滑如鏡,折射著凄冷的月華!

那股凝聚在小泉保仁體內、正瘋狂催動“血櫻吹雪”的狂暴力量,在刀斷的瞬間失去了唯一的宣泄出口,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在他緊握刀柄的雙臂經脈中轟然反噬爆炸!

“噗——!”一聲悶響,小泉保仁雙臂衣袖如同蝴蝶般片片炸裂,雙臂肌肉扭曲鼓脹如虬龍,又瞬間無力地垂落,再也握持不住。他臉上的決絕與瘋狂瞬間定格,被無邊的恐懼、茫然和一種力量被徹底剝奪后的絕對虛無取代。

斷裂的刀鋒帶著慣性飛出數丈遠,插在不遠處的青石板上,斷口的寒光照亮了上面細密的血絲。

那道斬斷一切的線,在完成了它唯一的使命后,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庭院內被強行凝滯的一切恢復了流動。

呼——!

氣流重新開始涌動,被定格的漫天血色刀氣無聲無息地徹底消散、湮滅,如同從未出現。

月光依舊皎潔,清冷地灑滿庭院。

青石板路上,碎石狼藉,斷竹橫斜。

蘇凌不知何時已在小泉保仁身后三丈之地,背對著他。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修長寂寥的剪影。

他右手平伸在體側,江山笑斜指地面。劍尖之上,一縷細微如發絲、卻凝練到極致的無形劍氣緩緩隱沒回冰冷的劍身之中。

沒有沾染任何鮮血,甚至沒有沾染一絲塵埃。劍身上流淌的月華如同未曾發生過任何波瀾。

風吹葉落,沙沙聲再次響起。

唯一能證明剛才那驚世一擊的,唯有小泉保仁身前地上——

那斷成完美兩截、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微光的不成形狀的武士彎刀。

還有他雙臂無力垂下、經脈被震得斷裂七七八八、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的軀殼,以及臉上那張永不瞑目的、凝固了震駭、茫然與死灰的臉龐。

月夜庭院,殺局消散。

唯余一劍,寒光照人。

“小泉保仁,你敗了!......”蘇凌的聲音平靜而低沉卻如九天寒鐵,砸碎了凝固的月夜。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的本該生機斷絕、經脈寸斷如死尸的小泉,眼瞳中爆開兩點癲狂的血焰!

殘軀撕裂空氣撲出,帶著骨骼斷裂的摩擦聲,他竟用牙齒咬住冰冷的斷刀,剎那間直掠而起,狠狠朝陳揚脖頸勒去!

“陳揚,小心!——”蘇凌話雖出口,卻已然不及,陳揚猝不及防之下,已然被小泉口中的斷刃死死地抵在了哽嗓之上。

月光下,蘇凌的劍尖第一次僵硬懸停。

地上那具被徹底判定為“廢人”的軀殼,那雙被死灰籠罩的眼瞳深處,猛然爆裂出兩點超越人類極限、浸透著地獄底端最純粹瘋狂與求生欲的——猩紅血焰!那不是恢復,是垂死野獸以燃燒魂魄為代價換取的最后一次反撲!

“呃啊——!”

一聲從胸腔深處、帶著喉骨強行擠動發出、混合著無盡痛苦與狂暴的嚎叫撕裂夜空!那具本該像抽掉了所有骨頭般癱軟破碎的身體,陡然繃緊,像一張拉到極限又猛然崩斷的朽弓!

嗤啦——!

刺耳的皮肉割裂聲在這死寂的庭院中響起,格外驚心動魄!

冰冷的斷刀緊貼著陳揚頸部的血管要害,嵌入皮肉半分!鮮血立刻洶涌而下,瞬間染紅了冰冷的刀身,更順著刀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濺開一小朵一小朵觸目驚心的紅梅!

與此同時,蘇凌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小泉的方向激射而去。

他的劍尖,那柄足以斬斷一切的江山笑,距離小泉保仁那還在微微顫動的后頸凸骨——僅有三寸之遙——硬生生地停住了!

空氣被壓縮的尖嘯戛然而止!

劍鋒所透出的凝練寒意甚至在月光下凝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細小冰晶。

停住!

不是蘇凌心念動搖,而是那點劍鋒所指的盡頭,是陳揚頸側那道隨著小泉每一次嘶啞喘息而微微加深的血痕!是滾燙的熱血正汩汩涌出,染透衣襟的殘酷景象!是陳揚因劇痛與窒息猛然睜開、充滿驚怒與茫然的雙眼!

蘇凌穩穩落地,距離那團裹挾著自己兄弟的扭曲殘軀,僅有五步之距。

江山笑斜指地面,劍尖紋絲不動,寒氣凜冽更勝之前,握劍的手穩若磐石。但他的胸腔卻在無聲地震顫,如同壓抑著隨時能焚毀天地的火山。那雙淡漠的眸子深處,冰封千里的冷湖轟然炸裂,翻滾著無法想象的怒濤與凝重!

“呃…蘇…凌……”小泉保仁的頭顱以一種極度扭曲的角度強撐著向上扭動,頸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他的牙齒依舊死死咬著那半截冰冷的斷刀刀背,勒進陳揚的血肉,滾燙的鮮血混合著涎水,不斷從齒縫和嘴角溢出,滴落在陳揚的肩膀和衣領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他喉嚨里滾出破風箱拉過砂礫般的嘶啞怪笑,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泡地咕噥。

“你的劍......能斬斷我的刀......能斷我的筋骨......”他死死盯著蘇凌,瞳孔里是燃燒殆盡卻依舊狂熾的鬼火,“它斬不斷......我想活下去的路!蘇凌,你......敢嗎?!”最后三個字,他用盡全力從血沫里嘶吼出來,同時齒關猛地加力!嵌入陳揚頸肉的斷刀瞬間切割更深!一道刺目的血線爆開!

“啊——”陳揚發出一聲痛苦的喊聲,卻依舊咬緊牙關,低吼道:“公子,不要管我,殺了他!......”

“你住口!......再敢多話,我先廢了你,大不了一起死,哈哈哈......”小泉保仁狂笑不止道。

蘇凌的聲音,壓得如深海寒鐵,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棱角的冰珠,砸在死寂的庭院里。

“放開他。我讓你離開......”

短短六個字,卻重如山岳,沉若鉛云。

小泉保仁那只沒有被斷骨徹底妨礙、尚能死死揪住陳揚后衣領的手,青筋如同扭動的蚯蚓般鼓起。他扭曲的臉上沒有釋然,只有更加深沉的狐疑和如同負傷毒蛇的陰狠:“放開?......哈哈哈......你當我三歲孩童?!”

他猛地咳嗽,噴出一口黑血,“先收起你那把劍......不.....遠遠扔開!扔到院子那頭去!”他死死盯著蘇凌的右手,眼神里充滿了對那柄細劍最深的恐懼。

小泉保仁瘋狂的眼神之中滿是噬血,瘋狂地叫囂道:“蘇凌,你可以這樣做,你也可以不這樣做......我只給你三息考慮時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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