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一把將阿寧推出去,緊鎖眉峰:“且不說你與曼珠之間到底是何關系,我卻定然不是你以為的......”
阿寧被推出去后,故意做出一副無奈而難過的模樣:“江公子何必如此生分?若你知道,其實整件事的背后,都是姑娘在操控的話,你又......”
江祭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勿需你來跟我說話,真相,我自會去查。”
阿寧笑出聲來:“真是個倔脾氣,讓我更是喜歡了。”
她捋了捋額間黑場的頭發,重新靠近江祭臣:“我就不信,是個男人還有不喜歡我這樣女子的道理......”
阿寧說罷,就要轉身沒入黑暗。
江祭臣的聲音透過黑暗傳來:“所以,張公子也如是?”
阿寧一頓,回過頭來,臉上剛剛的驚訝換做笑容:“張公子臨死,都在惦記著我,可惜啊......可惜......玩物罷了。”
“阿寧!”江祭臣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阿寧嬌笑的聲音在黑夜中,似有穿透力:“不管我們在做什么,我們所有人,想要的,都是你,無論,我們的目的是否相同,但結果,是一樣的。”
“所以張公子是因你而死?”江祭臣追問。
阿寧收起笑容,看上去似乎有些難過:“不是的,他因你而死。”
說話間,阿寧徹底消失在黑暗中。
江祭臣腰間的玉佩劇烈得顫抖著,想要要沖破阻隔一般。
司家。
司楊廷和司明宇早早就等待大廳里,因著是要說阿箬的事,兩人都顯得心神不寧。
司楊廷的母親當年就是因為女兒的失蹤而一病不起,司楊廷到現在都記得當時母親想要見到妹妹時絕望的眼神,而今,王大人的意思,似乎是說妹妹仍在世,那么......
司楊廷坐臥不寧,走到父親身邊:“爹,王大人到底有沒有說得清楚,是單純想要跟我們家聯姻,還是說,真的找到了阿箬?”
司明宇也與司楊廷一般,急不可耐,他因為聽到那信息,大為震驚,卻是忘了問王大人到底是何意思。
現在想來,若只是為了聯姻的話,認個義女什么的,只為強強聯手,這在官場上倒也常見。
但若真的只是如此......司明宇不覺心情失落。
“現在什么時辰了?”司明宇的聲音因為焦躁而嘶啞。
司楊廷看一眼門外的月色:“快子時了。”
司明宇低下頭去,臉色深沉,手緊緊握著椅子的把手。
“想來,快要來了,王大人既是說了這事,便不會忘記,況且,是他先提起的。”司楊廷自己明明也甚是著急,卻不忘安慰父親。
大門外傳來敲門聲,司明宇下意識站起身來,翹首而望。
“我且去看看。”司楊廷說著話,便快步向外奔去。
剛走到院中,便看到管家領著王大人和王子彧走進來,王大人的臉上皆是歡喜之色,是真是假卻很難分辨。
而王子彧的臉上,卻是平靜的,甚至,有些深沉。
“王大人!”司楊廷見人已快走到面前,慌忙對王大人拱手躬身行禮。
王大人見了,只虛抬一下手,一副該是求著他的模樣:“幾年不見,倒是大了,懂事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追車官兵車馬找父親的小毛頭了。”王大人說著,大笑出聲。
這件事,原就
是司楊廷心中的傷痛,也是因為這件事,妹妹司宛箬才會丟失,且當初,陷害父親的人,便是眼前這位王大人,十余年,再次單獨相處,沒想到他竟然還敢主動提起。
司楊廷拱起的手緊緊握著,一語不發。
王子彧見狀,對司楊廷淺淺行禮后,便跟著王大人向前廳走去。
司楊廷抬眼,看著兩人的背影,眼中都是恨意。
眾人坐定,司家父子明顯焦急等待著,但王家父子卻像是故意拖延時間一般。
王大人先喝下一口茶去,對著司明宇笑笑:“好茶。”
王子彧一身清冷裝扮,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神色顯然也不在司楊廷的身上,毫不在乎的模樣。
司楊廷原就是個急性子,見狀起身:“王大人,王公子,深夜到訪,是否該先說說正事?我父子二人從天亮等到子時,你們......”
司明宇重咳一聲,示意司楊廷不得無禮。
司楊廷沒好生氣得坐下,還不忘瞪了王家父子一眼。
王大人與王子彧對視一眼,慢慢開口:“我知道,你們司家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阿箬的消息,我今日來,便是為著阿箬。”
司明宇壓著性子:“王大人不妨將事情說明白些,阿箬已經十二年不見蹤跡,王大人今日前來......”
王大人笑道:“阿箬先今正在我家中。”
司明宇和司楊廷驚到說不出話來,兩人都從凳子上起身,直直的看著王大人。
“王大人說的可是實情?”司明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司楊廷上前一步,直接走到王家父子面前:“你說我妹妹現在在你家中?可有證據?”
王子彧面對司楊廷無力的模樣,起身,擋在父親前面,與司楊廷四目相對,冷目而向。
“廷兒,不得無禮!”司明宇發話。
司楊廷回退幾步:“這事情理不通,還請王大人明示。”
王大人看一眼王子彧后,王子彧從腰間掏出一柄玉鐲子,那鐲子齊齊得斷做兩半,各自鑲著金邊包裹著參差不齊之處,以免用的人劃傷手。
司楊廷認不得這手鐲,皺著眉頭看向司明宇。
卻見司明宇的眼睛瞬間紅透,淚水幾乎噙在眼中,他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慢慢起身,走到王子彧面前,伸手將那兩半桌子拿起,放在眼前,靜靜地盯了看了許久......
“這鐲子......是你母親的......”司明宇的聲音帶著哭音。
司楊廷一頓,聽父親繼續說下去:“當年,你們都還在你們母親的肚子里,你母親和王夫人相約,若腹中一男一女,兩家便結為親家......如今,已經十七年了......”司明宇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阿箬現在何處?”司明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懇切得靠近王大人,期盼著答案。
王大人笑笑,跟著起身,與司明宇相對而立,抬手拍了拍司明宇的肩膀:“機緣巧合,王家與你司家有緣,司大人,我們兩家的親事,還望考慮一二。”
司明宇老淚縱橫:“阿箬......可好?”
王子彧上前一步,對司明宇拱手,恭恭敬敬道:“司大人且放心,阿箬是我親手救回來的,已在家中休養數日。”
司楊廷一驚:“救回來?怎講?”
王子彧轉頭瞟了司楊廷一眼:“她是從平康里逃出來的。”
司明宇聽著,幾乎站不穩:“什么?”
司楊廷更是氣得咬著牙:“你說我妹妹這些年一直就在長安,還一直在妓院里生活?”司楊廷一時情急,氣急上前“且不要亂說,壞我司家門風!”
王子彧上前橫在司楊廷面前,斯斯文文的模樣,筆挺得站著,看向司楊廷,兩人一個謙謙君子,一個火急火燎,任誰看著,都覺得是司楊廷的不是。
司楊廷咬著牙,狠狠地:“兩位請回!”
王子彧唇角輕輕上揚,一手背在身后:“現在不是談論門風之時,我王子彧不在意阿箬過去生活在何處,都經歷了些什么,倒是你們司家,果真是想將女兒尋回來嗎?”
王子彧說著話,看向已經幾乎暈厥癱坐在椅子上的司明宇。
司明宇抬起手,阻止司楊廷:“廷兒,不得造次。”
司楊廷依然死死盯著王子彧,后退幾步。
“單憑一只鐲子,并不能證明她就是阿箬!爹......”司楊廷不愿相信王家人的話,從當初陷害司明宇,造成司家后來的災禍開始,司楊廷便恨透了王家人。
就算真的阿箬回來,他也不愿讓妹妹進入這樣的家去受苦。
這話,司楊廷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默念著。
王大人笑著不再說話,胸有成竹的模樣。
王子彧對司明宇拱手作揖,之后淡淡的說道:“司大人,你我兩家現在官職相當,想來,您應該很清楚,我們王家沒必要故意為之,若果真不是阿箬,我們王家也沒興致帶她在我王家休養。”
王子彧看著司楊廷氣急敗壞的模樣,笑意更濃些:“我們今日前來,不過是想聽你們一句承諾,若我王家之人,果真就是阿箬的話,還望你們遵從當初約定好的婚事。”
“王子彧!”司楊廷氣得發抖,瞪著王子彧。
王子彧毫不在乎,輕笑著:“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尋找阿箬的下落,當我在平康里尋到她的時候,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所有的前世今生,而今終于有望回歸,你們司家卻這般對待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你們當真愛著阿箬嗎?”
王子彧停下,觀察著司家父子的情緒,隨后繼續說道:“你們真的在盼著阿箬回來嗎?不管阿箬是何等狀態?”
“那是自然,她是我的親妹妹!”司楊廷先發話。
王子彧直接接話:“那便好!若你們司家不認這個女兒,我也會好生照顧她一輩子,不離不棄。”
王子彧將不離不棄幾個字說得又輕又深,讓司明宇覺得心頭鉆心得疼。
司明宇起身,對王家父子躬身作揖:“多謝王大人,王公子,請問,我們何時能見到阿箬?”
“爹!”司楊廷不愿看到父親如此卑微模樣。
司明宇依然保持著恭敬模樣。
王大人笑著:“司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待阿箬身體完全康復,出嫁之前,我定會讓阿箬回家與司大人相見,畢竟,她是你盼了十四年的親生女兒。”
司明宇的手重重得顫抖了一下:“你們的意思......”
司楊廷的臉色鐵青:“你們這是在逼婚?如若我們司家不同意這門親事的話,你們便不會將阿箬還回來了?”
“小司大人剛才不是不相信我家中之人正是阿箬嗎?現在這般又是為何?”王子彧的聲音雖輕,但每個字都扎在司楊廷的心口上。
王大人笑笑:“半月,半月之后,你們若是想好了,我們恭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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