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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燈光搖曳生姿。隨著崔韞一聲話落,就連空氣都琢磨出一絲不同尋常。
沈婳結結巴巴,羞愧不已。就連說話都結巴了
「我……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她解釋:「只是這事,碰巧了。」
沈婳不免耳根有點燙,她把手抽了回來。又見崔韞再淡定不過。沒有分毫她的窘迫,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黑眸,就這般凝視著眼前人。
她猜測:好似崔韞在欣賞她的丑態。
女娘變臉。
「不對,表哥就不會躲嗎?」
「你低頭為何不提前告知一聲?但凡你吱聲,就不會撞上了。」
越說,沈家漾漾底氣越足,她埋怨的盯著崔韞:「我想了想,都是你的錯。表哥看我作甚,不如好好反省,我還沒說吃虧呢。」
她的話崔韞照單全收。
那柔軟的觸感帶著女娘身上淡淡的藥香,仿若還有殘留。
崔韞倒不去計較沈婳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婳。」
「干嘛?」她語氣有點沖。
沈婳抬著下巴:「你準備道歉嗎?」
「漾漾我啊,不接受。」
崔韞聽她說完,這才道「我便是再聰慧能算,也算不出今日一事。」
「便是知道了,大抵我也不會躲。」
沈婳一愣,狐疑的看著他。
「崔韞!」
這會兒,有人著急忙慌打斷此刻的溫情。
姬紇闖了進來。
「你快去給我三哥看看,我瞧著他很是不對勁。我記得你也懂些醫術。」
也不怪他急,姬謄出事時尚且清醒,可回了帳內很快疼暈了過去,至今不省人事。
沈婳的心思很快被帶跑偏。
「宮中這次有隨行太醫。先前都給衛大公子瞧了。讓他去總歸合適些。」
不說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事,姬紇就存了一肚子的火。
韋盈盈早早去請,太醫一直拖延時辰,后,他察覺不對親自過去,直接闖了姬詩敏的帳內,不巧正撞見安撫姬詩敏的爀帝。
爀帝斥他沒規矩。又說女娘身子嬌貴,姬詩敏受了驚嚇,身邊離不得人。
姬紇冷笑:「三哥只是快死了,可姬詩敏她嚇到了啊。」
如此多的營帳都沒出事,偏她高貴招蛇喜歡,只可惜怎沒被咬上一口。
這事聽著實在是荒唐,可姬詩敏為皇后所出,而姬謄……
崔韞瞥了一眼心虛的沈婳。
「便是五公主那邊沒鬧蛇,也不見得三皇子能被及時妥善處理。」
這話也不假。
沈婳踏實了,重重點頭:「沒錯。」
很快,崔韞沒耽擱同姬紇大步朝外而去。
這邊,沈婳看了眼沒動一口的烤雞,她揉了揉臉,思忖一二又撥了撥碳火,讓火燒的旺些。
做好這些,她出了營帳。
姬紇焦灼間,聽到身后的動靜。
「沈妹妹怎么也跟來了?」
崔韞眼里閃過笑意。.
「女娘黏人。」
「七王爺已娶妻,想必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姬紇:……
崔韞卻忽而恍然,他理了理衣袍,低聲道:「險些忘了。」
「七王爺同我到底是沒法比的。」
姬紇:……
這幅該死的嘴臉,他真是的許多年沒見了。
姬紇也細細說明了姬謄的情況。
「他被姬妄一路追射
的棕熊撞下馬,身子被甩到了樹干上,馬兒受驚,又一腳踩到了他的肚子上。」
「實不相瞞,來春獵前,三哥騎馬還是我教的。」
「入了圍場后,他也不敢入深林,馭馬之術也只是學了個皮毛,顧也就溜著馬兒吃草。誰知道好端端冒出一個姬妄。」
「出了事后,姬妄竟連個面也沒露。」
理兒都在四皇子身上。
野獸傷人,可不是他姬妄傷人。
姬謄……只不過是倒霉罷了。
崔韞聽著,嘲諷不已。
姬謄的營帳很偏,就落在不起眼的旯旮處。從這邊過去,還是有些遠的,為了趕時間,兩人沒有專門停下去等沈婳。
中途,崔韞毫無征兆的出聲。
「今日一時,你若幫了,想過后果嗎?」
姬紇下意識攥緊拳頭。
他明白崔韞之意。
這件事,崔韞是受他所托,世人眼里崔家子良善,定然應允。
而姬紇——
他也就是娶了樂伽公主后,爀帝有意補償,這才日子好過些。
若是趟了渾水,爀帝如何不知,只怕四皇子對他有偏見。
也是,最該出面的四皇子不現身,偏偏他露面了。是為了凸顯姬妄的刻薄嗎?
「我想做就做了,至于后果,眼下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姬紇故作輕松:「其實,這個皇子我也做的窩囊。我時常救濟三皇兄,是我見不得他過于老實憨厚,這樣的人如何夾縫而生?」
崔韞點到為止,不再多言,更不曾相勸。
沈婳身邊有影五照顧,一路走走停停,等她到時,崔韞已收回了給姬謄把脈的手。
「如何?」韋盈盈急急追問。
崔韞從袖口取出一物。
「今明兩日,各喂一粒。」
姬紇接過,他打開玉瓶,倒出一粒赤紅色的藥丸。認出藥丸后,姬紇有些震驚。
崔韞:「四肢濕冷、脈搏細數。怕是三皇子的五臟六腑皆受損傷。三日內醒來,倪康自有辦法。若是三日內不醒,恐有性命之憂。」
韋盈盈捂著嘴再哭。又怕擾了姬謄,傷心不已便跑了出去,就撞上了沈婳。
沈婳看她一眼,心里有了些許猜測。
她惆悵的拍拍韋盈盈的肩:「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韋盈盈哇的一下,淚如決堤,哭的更大聲了。
很快,崔韞出了同姬紇交代好一切,寫了藥方后。這才出來。
就聽沈婳很努力的在哄人。
「這婚事不知能不能算了。」
「若不能,守寡其實也挺好的。」
「日后,再想想法子,沒準還能改嫁。」
崔韞:……
「沈婳。」
沈婳抬頭。
「我送你回去。」
沈婳:「不行,我得安慰韋娘子。」
韋盈盈:「你走。」
「你說一個字,我的心就多痛一次。」
回去的途中,崔韞沉默寡言,似在深思,忽而,他腳步徹底頓住,眼底劃過犀利的幽光。
若是放到往常,崔韞不會察覺出怪異。可段時日,他一直在研究假脈。
「影一,去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