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景涵:“哪幾天葉姑娘去了哪里,打探到了嗎?”
護衛低著頭,一臉的慚愧:“少爺,對不起,我等無能,實在沒有辦法查到葉姑娘去了哪里。”
他們已經聯系到了自己人,并且派他們出去跟蹤葉輕。
因為危景涵十分好奇葉輕是怎么對付仇家的,而且他也想盡一點微薄之力幫幫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有聯系到已經離開的葉輕。
而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黑風寨,前不久剛發生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只因為他們綁架了一個小男孩,而小男孩的姐姐為了解決隱患,一怒之下,沖上了黑風寨。
黑風寨在黑風山一代橫行霸道慣了,十幾二十年沒人敢挑戰他們的權威,時間長了,他們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就比如現在,如此諾大的一個山寨,外圍的寨門,竟然只有一個人守著,而且還是睡著了的。
一陣樹葉摩擦的聲音響起,一道倩影自樹上倒吊下來,兩只手柔若無骨的纏上他的脖子上。
冰涼的匕首如同蛇一般讓人感到恐懼。
山賊瞬間清醒,以為是什么東西掉在自己脖子上,正想用手把它拿開。
然而,一股巨痛襲來,他連叫都無法叫出聲,身體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葉輕貓著腰,手握著戰刀,這把戰刀陪著她上過戰場,殺過敵人,也殺過東陵人,此時此刻,陪著她殺上了黑風寨。
葉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很快就進入寨內,也不知道寨里的人去哪里,葉輕一路暢通無阻的靠近了黑風寨的內城。
黑風寨畢竟再此經營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一點防范措施都沒有。
以葉輕目前的實力,若是這樣橫沖進去,和找死沒什么差別,所以,她才準備了那么多東西。
“寨主,不好了,外圍值守的兄弟被人殺了。”有人急沖沖跑了過來。
寨主一驚:“什么?是什么人?來了多少?是官府的人嗎?”
黑風寨已經存在很多年,殺人越貨無數,官府不是沒有找過他們的麻煩。
只是,黑風寨可不是吃素,兩百號兄弟也不是被嚇大的。
所以每一次官府的人都被打的流花流水,狼狽不堪。
寨主的話剛落下,只聽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整個山頭都在瑟瑟發抖,
“什么情況?”寨主差點都站不穩。
就在這時,又有人沖了進來:“寨主,我們的兄弟已經被傷了好幾個。”
寨主大怒:“所有人隨我出去應戰!”
實在是惱火,現在都還不知道是什么人過來,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自己的兄弟就被傷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還以為自己是一只紙老虎呢。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出大門,幾道血線沖天而起,
走在最前面兩個人胸口不知被何物射穿。
兩人瞬間一前一后倒在地上。
這還沒玩,請接著,又有一道寒光射來。
是一把匕首刺進了一個兄弟的左眼,鮮血淋漓。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壯況發生得太快了吧。
“什么人?”
寨主怒喝道:“有種的站出來!暗箭傷人算什么本事?”
話音剛落,又是嗖嗖的兩道閃電般的的銀光射來,兩名寨主身邊的大漢,一人的右眼被精準的射中,與剛才那位兄弟剛好一左一右,捂住眼睛痛苦的嗷叫。
另一人被射中了眉心,瞬間斃命。
他娘的,簡直是欺人太甚,老子還沒動手,身邊的人就已經折損了好幾個。
問題是那個人藏在哪里?他們還沒有發現。
“寨主,現在怎么辦?”
寨主咬牙切齒的說:“都愣著干什么?給我找呀。”
“是!”
而就在這時,一道銀色的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兇猛襲來。
銀亮的寒芒直奔寨主的眉心。
寨主反應也十分迅速,一把拉住旁邊的兄弟擋在自己的面前。
那位兄弟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著飛馳而來的寒光,卻無法躲避。
寒光過后,是利刃刺穿人體的聲音。
一片死寂之后,眾人似乎能聽到什么碎裂的聲音!
定眼看去,只見那位兄弟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倒在一旁,眉心處的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下一瞬間,他已經毫無生氣的倒在地上,揚起了大片的塵土。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驚恐地看過去,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寨主,那里有一個人。”
一位兄弟驚恐的指著前方。
只見遠處的一棵樹上,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正冷冷的看著他們。
“兄弟們,殺了那娘們!”
幾乎整個寨子的人都出動了。
一道帶火的利箭突然射來,可是卻不是向著眾人而來,而是射在一個掛在樹上的布包。
所有人頓時一愣,兩百雙眼睛全都盯在那個包袱上,聽著燃燒的嘶嘶聲響,無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慘烈的驚呼聲同時大作,匯成一聲震天爆炸聲。
巨大的爆炸聲掀起大片大片煙塵,夾雜著無數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被炸的人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強勁的沖擊波掀起的氣浪,將人的身體彈飛好遠。
有大樹被拔地而起,也有堅硬的石頭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時,他們才恐懼的發現,樹上到處都是那種布包。
緊接著,一支支帶火的弓箭穿越火海而來。
“轟,轟,轟…”的一連串巨響!
這下,整座山不是在瑟瑟發抖,而是在哭泣在吶喊。
大地在震動,巨大的怒吼聲自地底深處鉆上人的脊梁,所有人的臉色霎那間變得蒼白,死亡的氣息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接觸過。
天昏地暗,血肉模糊。
寂靜無聲,好像天下間突然只剩下葉輕一人。
火藥的威力其實不算大,也不能像現代一樣,利用遙控器就可以完成爆破。
幸虧,這些人為了抓住她,前仆后繼的往前跑,計劃才得以實施。
怕的就是有漏網之魚,這些人活著,對她就是威脅。
葉輕從樹上下來,非常冷靜的走向那些山賊。
凡是還在掙扎的山賊,都逃不過葉輕手中的戰刀。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落日余暉照在她的身上,有著一種妖艷而又恐怖的美。
女子在地獄中,一刀一刀的了結了這些山賊的生命,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忍心,而是非常的冰冷,沒有任何一絲情緒。
殺人就是這么簡單,人的生命也是如此脆弱!
“你到底是誰?我黑風寨與你有什么仇?”
寨主已經倒在地上,雙腿已經被炸爛,鮮血淋漓。
他艱難的挪著身體,驚恐的往后退,看著那個女子如同地獄的修羅,將所有人殺了個干凈,眼神都沒有變一下。
這不是人,一定是魔鬼。
“別殺我,求求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全都給你,”
葉輕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就憑你也敢來招惹我?
寨主:我什么時候招惹你了。
寨主無聲的抗議著。
葉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覺得你很無辜嗎?”
寨主一愣,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什么無辜不無辜的。
干他們這一行的,誰的手上沒有沾著血,沒有殺過幾條生命。
葉輕:“像你這種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錯在那里,罷了,你還是去問閻王爺吧。”
手起刀落,巨大的慘叫聲頓時響起,鮮血如潮,噴涌而出,寨主的腦袋掉在了地上。
來之前,葉輕就告誡自己,不能再婦人之人了,一定要心狠手辣。
如今她做到了。
斬草必定除根,殺人定要斷子絕孫,才能不給自己留下隱患,才能不牽扯到家人。
可憐的黑風寨所有人至死都不知道,就因為其中一個兄弟得罪了一個女子,最后招來殺身之禍,不,應該說是滿門抄斬。
接下來就是打掃戰場,這活是葉輕最喜歡干的。
半個時辰后,葉輕滿載而歸,翻身跳上馬背,看也不看那些支離破碎的尸體,揚長而去。
危景涵是六天之后才得到消息的。
危景涵沉聲說道:“能干掉黑風寨一兩百號人,而不放走一個,這樣的戰斗力,官府能做得到嗎?除非派出軍隊。”
護衛:“據我們所得到的消息,官府沒有派出人手,附近也沒有駐軍。”
危景涵:“那到底是誰干的?”
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倩影,心里嘀咕,難道是她?
可能嗎?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時間這么恰到好處。
黑風山距離這里有兩天的路程,而那女子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將近五天的時間。
實在是奇怪。
再有那女子就是見錢眼開的人,難道她就不怕自己跑路了嗎?
她甚至都來不及吩咐那些藥怎么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個月后,十多個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石河村。
這些人都穿著統一的勁裝,年紀也都二十多歲。
這么多人走在路上,實在是很養眼。
唯有一人,錦衣華袍,風流倜儻。
一雙勾人的桃花目中流露出精光。
即使一路趕來,身上都是塵土,也遮掩不住他風流的模樣。
那人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時不時的搖兩下。
村里路過的大姑娘小媳婦看得臉都紅了,哪里來的男兒郎,竟然長得這么俊。
男子看到這么多人看他,更加騷包了,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
惹得小媳婦們更加埋怨自家的糙漢子,除了種地,啥都不會。
一位大娘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再這么整下去,自家的兒子被嫌棄的不要不要的,氣呼呼的說:“喂,你是干什么的?”
一個年輕人立刻大聲喝斥:“大膽,竟然敢這么和我家少爺說話,不想活了是吧?”
他以為,這陣勢會把這沒見過世面的老婦人嚇到。
誰知,大娘雙手叉腰,伸出右手,指著他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你算哪根蔥。”
護衛抽出腰間的刀,指著她:“大膽,不要命了?”
大娘正準備繼續大罵,騷包男子制止了他:“不得無理!”
下一個動作,卻讓大娘心花怒放,瞬間回到了十八歲。
只見騷包男子對著大娘拋了一個媚眼:“大娘,是我等無理在先,特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于我們,還有就是,葉輕葉姑娘的家怎么走?”
大娘感覺到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找不著北了,至于他說了什么,根本就沒有聽到。
一個小姑娘羞答答的說:“我知道輕姐姐的家在哪里,要不我帶你們去?”
騷包男子笑得像一朵花:“如此甚好,多謝姑娘。”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小姑娘帶著一行人走了。
在葉輕的院落門口停下,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其余人都規規矩矩的下馬,唯有他,端坐在馬上,手中折扇唰下打開,遮住臉,然后用手拍打了幾下身上的塵土,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危景涵呢?讓他滾出來接我。”
迎接他的是:“汪,汪,汪。”
男子皺眉:“好丑的狗。”
兩只狗狗:你才丑,你全家都丑,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要咬你了。
狗叫聲把護衛引了出來。
“危景涵呢?讓他滾出來接我。”男子重復著說。
護衛并不認識他,但聽他直呼危景涵的名字,便知道和危景涵關系一般,忙恭敬回道,“不知這位爺如何稱呼,我好去稟報少爺。”
男子笑了一下:“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那個傻子趕緊給我滾出來。”
護衛恨不得自己耳朵聾了,沒有聽到他這句話。
男子也不在意,說道:“就說徐寒明找他。”
護衛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去稟報。
很快,危景涵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徐寒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快速的打量,看到他還好好活著。
暗暗松了一口氣,嘴上便沒有了把門的:“喲,還沒死呢?我還以為這么著急的讓我過來,是讓我給你收尸呢。”
危景涵嘴角掛著笑,絲毫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惱怒,輕飄飄的說:“你這種禍害還沒死呢,我豈能先死在你前面?”
徐寒明桃花目一瞪,目露兇光:“危景涵,沒聽說禍害活千年嗎?你就是轉了三生三世,我也不會死的。”
“是嗎?”
危景涵輕飄飄的問,嘴角的笑意更深。
兩護衛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徐寒明,皮笑肉不笑:“徐公子,請吧。”
“喂、喂,你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