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笑了,而且笑容無比燦爛:“我就是搶啊。”
危景涵:“你!”
氣得瞬間不想說話了。
“怎么,不想給錢?”
“打欠條。”危景涵十分無賴的說!
“親兄弟明算賬,你們來了兩天了,先把這個賬清一清。”
“你急什么?我這不是還沒走嗎。”
“我知道,讓你心里有個底,等你的兩個護衛傷好之后,趕緊回家拿錢,你才可以走。”
危景涵飯也不吃了,直接擺爛:“本公子不走了,這錢也不給。”
剛才還笑容燦爛的姑娘,瞬間變臉:“你有膽就再說一次。”
“我,我說以后的伙食費是一天五兩銀子。”
先保命要緊,錢財乃身外之物。
葉輕滿意的點點頭:“嗯,這還差不多!”
危景涵:姑娘,你這是掉進錢眼里了嗎?
今天是趕集的日子,村里人有要去買東西的,一般都會在趕集的日子里去買,像葉海河幾個這樣天天去鎮上的人根本就沒有。
不過,葉海河幾個都是因為要去螺螄粉店干活,不然他們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及錢財去鎮上。
村里人結伙的往鎮上走去。
也有人坐村長的牛車去的,一人兩文錢,但一輛牛車也坐不了幾個人,村長一個早上也跑不了多少趟。
葉輕今天帶了幾個小家伙一起去鎮上,他們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而且家里還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
葉海河每天回來的時候也會順路帶點東西回來,但有些東西還得葉輕親自去。
家業大了,一輛馬車已經不夠用,前段時間又添置了一輛。
看到葉輕的馬車過來,大家熱情的打著招呼,卻無人敢搭順風車。
唯獨寡婦周冬梅兩歲的兒子狗蛋初生牛犢不怕虎,攔在了路中間,指著馬車,他想坐馬車,不想走路去鎮上,太遠了,好累累。
周冬梅今年也才二十歲都不到,她相公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留下了老母親和妻子兒子無依無靠的活在這世上。
家里沒有了主要勞動力,日子過得有多苦,可想而知。
也幸虧葉輕把地租了下來,不然,都不知道他們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今天要去鎮上,也是因為家里的糧食已經吃完了。
周冬梅非常尷尬,上前要把人抱走,狗蛋卻不干,指著馬車說:“要坐車車。”
周冬梅直接兇他:“趕緊過來,不然打你屁股。”
狗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葉輕早已停下馬車,不然小豆丁早就被撞飛了。
葉輕走了下來,把狗蛋抱了起來,笑道:“寶寶,來,我們今天坐馬車上街。”
葉輕不知道小豆丁的名字,所以只好叫他寶寶。”
豆豆和壯壯頓時不高興了:“姐姐(姑姑)你都沒有叫我寶寶。”
葉輕:“…”
這也能吃醋。
狗蛋也任由葉輕抱著。
葉輕把狗蛋上車后,看著還在發愣的周冬梅:“周嫂子,趕緊上車呀。”
周冬梅傻傻的指著自己:“我嗎?”
葉輕笑著說:“當然是你了,你不上來,誰幫你照顧你兒子。”
車上就只有四個小豆丁:豆豆、壯壯、小丫和郭文聰。
周冬梅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是村里的小寡婦,背地里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和冷漠,有時人性不惡,可現實卻十分殘酷。
就連她的娘家,幾個哥哥雖然沒說什么,但是,幾個嫂子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父母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受苦。
所以說,長大的女子是沒有家的。
如果不是有狗蛋在身邊,有婆婆苦口良心的勸說,她早就追隨丈夫的腳步,離開這個世間。
不過今天,她這個被人瞧不起的小寡婦,卻可以大大方方地抱著兒子坐在村民們根本不敢想像的馬車上。
要知道,村里的人基本上都靠著葉輕過活,葉輕就是村里的財神爺,誰也不敢得罪她。
看著大家羨慕的眼光,周冬梅頓時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一路上,狗蛋和幾位小豆丁玩的不亦樂乎。
本來豆豆和壯壯因為葉輕叫他寶寶,兩人都吃醋了。
但是,對于比他們小的狗蛋,他們最終還是妥協了,因為狗蛋實在是太萌了,也把他們的心給萌化了。
下了車,葉輕叮囑周冬梅:“你帶著孩子,又要買東西,回去也不方便,買完東西,你就在這里等我,我帶你們母子倆回去。“
周冬梅感激流涕:“謝謝!”
周冬梅這次出門,帶了五百文錢,除了買糧食,還有幫婆婆抓藥。
婆婆的身體不是很好,久不久就要抓上幾副藥,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瞬間雪上加霜。
五百文錢全都是銅板,一個碎銀都沒有,所以顯得錢特別多。
在她下車的時候,葉輕看著她鼓鼓的包袱,好心提醒:“小心鎮上的偷兒。”
周冬梅也知道鎮上的偷兒多,所以她將狗蛋背在背上,包袱抱在懷里,為了掩人耳目,包袱里還塞了兩件狗蛋的衣服。
但是,人倒霉起來,喝水都會塞牙縫。
這不,她被一個身穿錦服的年輕男子撞了一下。
“沒長眼睛嗎?怎么走路的?真他娘的晦氣。”男子不耐煩地拍了拍被周冬梅碰過的胳膊,仿佛真的被什么臟東西附到身上。
周冬梅嚇得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說道:“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搞壞了,你賠得起嗎。”
一聽到要賠,周冬梅嚇得臉都白了,她就只有500文錢,拿什么來賠。
萬幸的是,那男人罵罵咧咧了幾句就走了。
周冬梅長松一口氣,還好,不用賠錢。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包袱有些不對勁。
她趕緊用手一捏,瞬間傻眼了,心跳得厲害。
她的500文錢,是用線串起來的,現在全都不見了。
她好像哪里都沒去吧,與葉輕分開之后,她就沿著這條街一路走過來。
錢到底什么時候不見的,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周冬梅想到了剛才被她碰了一下的男子,肯定就是他干的,不行,這個錢一定要追回來,于是,趕緊追上去:“等一下,你給我等一下。”
男子步子一頓,不明所以的回過頭來,一臉不耐地看著她:“怎么?剛才放了你一馬,現在卻有膽量追上來。”
周冬梅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是小偷,就是你偷了我的錢。”
“什么?我偷了你的錢?我會偷你的錢?”男子指著自己的鼻子,被人冤枉的羞怒呈現在臉上。
周冬梅小聲的說:“就是你偷了我的錢。”
男子大吼:“你有什么證據?信不信我把你拉到衙門去,讓縣令大人評評理!”
周冬梅本來就是個膽小的農村女人,沒見過什么世面。
此時,讓她在大街上與陌生的男子對峙,她心里很害怕。
可那是500文錢啊,是一家人的生活費和婆婆的藥費。
“就是你,肯定是你,不然我的錢怎么會不見?”她強迫自己鼓足勇氣,這個家就靠著她了,她可不能膽怯!
周冬梅又接著說:“我剛下了馬車,一路上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也沒有碰到任何人,也就是剛才被你撞了一下,然后錢就沒了,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男子捋起了袖子,就要上前打人,卻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郭少,何必與無知的婦人計較呢,有辱斯文,走,咱們喝酒去。”
男子怒氣沖沖的說道:“這不是我要不要計較的問題,是別人訛上我了,不理論的話,我這一世清白就這么沒了。”
中年男子繼續勸阻:“算了吧。”
“臭女人,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就不報官了,如果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男子冷冷一哼,轉身就要走。
周冬梅卻從來沒有這么利索過,背著孩子還能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男子的胳膊:“把我的錢還給我。”
“滾。”男子氣得差點跳腳,想把她的手打下來,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眾目睽睽之下,萬一她又說毀了她的清白,那他到時就真的是百口莫辯。
很快,周圍的百姓圍了過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男子義憤填膺的大聲說道:“你說我偷你了的錢,你有什么證據,想不到你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當著孩子的面,做出這樣無恥的事,讓你的孩子以后怎么面對別人嫌棄的目光?”
“你…你。”周冬梅被他說得臉都紅了,眼眶的淚水一直在打轉。
周圍不明所以的人,紛紛指責周冬梅的不是。
男子看到有人幫腔,更加得意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看到你是個無知的女人,還帶著孩子,我就不報官了,想不到你得寸進尺,也不打聽打聽,我郭少是這樣的人嗎?”
“太過分了,她怎么連郭少都敢冤枉,郭少可是有名的大善人。”
“可不是嗎,郭少一直都是心善的人,怎么可能會偷她的錢?”
“你看她的樣子,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圍觀的人紛紛指責周冬梅的不是,周冬梅覺得十分的委屈,又不知如何是好。
狗蛋害怕地大哭了起來,母子倆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葉輕剛從螺螄粉店出來,正要帶著幾個小豆丁去買買買,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啼哭聲。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葉輕頓了頓,郭文聰看了一眼葉輕,肯定的說道:“輕姐姐,是狗蛋和他娘親。”
葉輕的臉色沉了下來:“走,我們去看看。”
拉著幾個孩子走了過去。
周冬梅這會兒正被人指著脊梁骨罵,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只因為一個窮女人,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500文錢,而且郭少的人品,大家都信得過。
或許葉輕的氣場太強大,看到她過來,有人主動讓出一條路。
葉輕走進人群:“出了什么事?”
沒有人理自己她。
周冬梅早已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話。
葉輕冷冷的說:“我再說一遍:“出了什么事?”
男子看到沒有人說話,這才十分傲慢的說道:“這個小婦人冤枉我,說我偷了她的錢。”
葉輕:“那你偷了嗎?”
男子氣得跳腳,十分炸毛的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一個斯文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一個大娘說道:“郭少真倒霉,被這個討厭的婆娘給冤枉了。”
葉輕冷冷的看著他:“你說你沒有偷,證據呢?”
男子:“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可是有名的大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葉輕挑眉:“哦,是嗎?”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閃過,男子突然驚叫一聲:“啊,我的錢。”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男子的錢袋子已經被葉輕拿在手上。
葉輕冷冷的說:“這里面的錢怎么解釋?”
男子辯解:“這些都是我的錢,你這是想干什么?當街搶劫嗎?”
葉輕:“既然你是斯文的人,為何這錢會有一股濃濃的雞糞味?”
男子突然“嘔”的一聲:“我怎么知道?”
葉輕:“因為這錢不是你的。”
所有人不可思議看著男子,等待著他的解釋。
男子:“這錢就是我的!”
葉輕:“你家養雞嗎?”
有認識男子的人:“他家就住在鎮上,沒有養雞!”
男子瞪了那人一眼:要你多管閑事。
最后,錢是拿回來了。
葉輕也揭穿了這個郭少的真面目,家里窮得叮當響,生活來源基本靠偷。
石河村的村口,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
“雄哥,絕對錯不了。那女子就住這個村子里!”
老三立即開口說道:“具體的位置我都給打探清楚了,就在村尾,單獨一戶,家里就只有一個男人,其他都是婦人和孩童,等下過去,直接開弄!”
雄哥是個長相粗糙的男人,哈哈笑著說道:“真要是發了財,老子不會虧待兄弟們的!”
“等下上去之后,都給我手腳麻溜一點,搶了東西我們就走!”
“誰特么的要是驚動了周圍的村民,導致老子我發不了財,別怪老子我不客氣!”
“雄哥你放心,兄弟們絕對手腳麻溜。”老三幾人嘿嘿笑著說道。
“快走。”
“是,雄哥。”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狗叫聲:汪汪汪汪!
雄哥小聲罵道:“把那只狗給我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