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風吹過,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樹葉密密實實的,月光照在上面,灑下一片淡淡的光環。
幾只夜行的鳥兒似乎飛累了,想落在樹上歇一歇,狗吠聲卻把它們嚇了一跳,又猛得飛走了。
河邊的蟲兒不停的吱吱吱作響,給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些許熱鬧!
與院子外面的狗叫聲互相呼應。
兩只狗狗可不是好惹的,直接撲了上來,不是狼,卻有如狼一般的勇猛。
很快,一個男人就被咬傷,另一個男人也被撲倒,眼看就要被狗咬,那個男人嚇得雙腿發軟,閉上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面,希望不是咬到要害處。
雄哥急得大喝一聲:“快,砍死那條狗。”
幾個男人沖了上去,他們將手中的武器全部往狗狗的身上砸去。
狗吠聲、男人們的怒吼聲驚碎了這平靜安詳的夜晚。
遠處的村子里,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被從睡夢中嚇醒,在夜色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一陣破空銳響頓時響起,如同一道雪白的閃電一般,狠狠撞擊在一把大刀之上。
而這把大刀距離狗狗只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
大刀頓時被劈成兩段,后面的一段無力的落下,前面的一段也劈偏離了方向,斜斜的插在了地面上。
所有人大吃一驚,什么人?
雄哥的面色頓時一變,正要問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干的。
又見一道銀光襲來,還沒等他閃身躲避,就已經狠狠的打在他的肩膀上,痛得他恨不得馬上暈過去。
霎那間,全場除了狗叫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只見那一前一后的兩道銀光,竟是兩把鋒利的匕首。
無論是速度還是準頭,都讓人頭皮發麻,瑟瑟發抖。
雄哥強忍著疼痛,向匕首的來源處看去,卻只看到一道人影逆光徐徐走來。
雖然沒看清楚是什么人,但一道口哨聲響起,兩只狗已經向其奔去。
等對方走近,終于看清,原來是一位姑娘,她在前,兩只狗狗在后,如同兩個保鏢似的護著她。
那姑娘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冰川一般的冰冷:“幾位,三更半夜光臨寒舍,是有什么事嗎?”
雄哥一看到是美人,和顏悅色的說:“你是誰?”
姑娘笑了:“我是誰?你們不是已經打探清楚了嗎?不然為何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老三突然指著葉輕驚悚的說:“你,你就是…”
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是誰,雄哥不耐煩的打斷他:“是什么?”
老三:“她就是這院子的主人葉輕!”
雄哥大聲叫道:“什么?”
情況有誤嗎?
他們得到消息,這座院子的主人是一位女子,有點本事,買了不少地,還開了店,養了不少的牛,家里很有錢。
但是沒有人說過,她會功夫。
也沒有人說過,她家的兩只狗這么猛,咬起人來比狼還可怕。
更加沒有人說過,這位姑娘這么漂亮。
可以帶回去當他的小妾了。
“大家給我上,狠狠的打這兩條狗,這姑娘就給我帶回去。”雄哥冷冷發號施令。
自己的兄弟不能平白無故被咬傷,總要找點補償,這姑娘就是最好的賠償。
葉輕的眼神頓時變的寒冷了起來。
她動了,動作快如閃電。
雄哥剛比劃了兩下,手臂就已被葉輕抓住。
雄哥被抓住的地方就是剛才被刺傷的手臂,痛得他眼淚都要流出來。
本來就只會三腳貓功夫,現在毫無還手之力。
不等他反應過來,咔擦一聲脆響,手臂就被生生折斷。
雄哥大怒:“他娘的,給老子弄死你這小娘們。”
話語剛落,又是啊的一聲慘叫,
不待他爬起來,葉輕一把就將他拽起來,甩手就是啪啪啪的好幾下,抽的雄哥眼冒金星,腦袋發昏。
“你再罵一遍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承受我的怒火。”
“你他娘的,臭婊…!”
葉輕直接給他一拳頭,砸斷了雄哥的鼻梁,痛的他慘叫不已,渾身都抽搐了起來。
葉輕冷笑:“你倒是繼續罵呀。”
“大,大姐,姑奶奶,小祖宗,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饒了我吧!”雄哥哭著求饒道。
雄哥被打,其他人也不能幸免。
一刻鐘之后。
“你們呢?還要敢嗎?”葉輕問其他人。
這些人見雄哥都被打的這么慘,身子哆嗦了一下,低垂著腦袋說道:“我們也不敢了。”
“那還愣著做什么,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
“啊?”
“啊什么?”葉輕直接踹了老三一腳。
老三害怕的點頭:“是是是!”一邊將身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全放在了地上。
其他的人也有樣學樣,只是樣子十分狼狽。
嗚嗚,我們是來打家劫舍的好不好?
葉輕說道:“再讓我見到你們,就不是斷手斷腳扇耳光這么簡單了。”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
一伙人狼狽的跑了。
葉輕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收獲還算不錯,加起來居然有好幾兩銀子。
出了石河村之后,大家頓時如沒了骨頭的軟人,一個個癱倒在地!
“雄哥,你怎么樣?”
“暫時死不了。”雄哥有氣無力的說。
只見他肩膀處鮮血潺潺不斷,如溪流泉涌,已然染紅了大片衣裳。
一位兄弟一邊哭一邊顫巍巍的去碰那傷口,似乎想把血捂住。
雄哥眉頭頓時狠狠皺起,猛抽了一口涼氣。
“雄哥,怎么辦?”
一個兄弟沉聲說道:“這個時辰也沒法進城找大夫了,該不會死在這里吧?”
“你才死在這里。”另一個兄弟拍了他的頭。
“雄哥還能走嗎?”
雄哥點了點頭:“能。”
老三扶著雄哥,緩緩站起身來。
其他人面色蒼白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
心里卻想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葉輕回到院子,柳氏等人臉色慘白的等著她:“大丫,出什么事了嗎?”
葉輕笑笑:“沒什么,就是幾個小賊而已。”
終于把人哄去睡覺了!
葉輕卻皺起了眉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上門了,看來應該請一些人看護才行。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找人,葉志就出事了。
這天,天都要黑了,葉海河幾個人都還沒有回來。
柳氏在家里急得團團轉。
看到葉輕從地里回來,十分擔心的說:“大丫,你爹他們這么晚了還沒回來,不知道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葉輕安慰他:“娘,不用擔心,我這就去找他們。”
葉輕騎著馬兒,很快就到了鎮上。
在螺螄粉店,看到了葉海河。
葉海河一見著葉輕,立即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似乎是受了什么驚嚇:“大丫,出事了,志兒被人抓走了!”
葉輕臉色一沉,趕緊上前問道:“爹,你慢慢說,到底怎么一回事?”
感受到葉海河的害怕,葉輕立即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事不簡單。
葉海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好不容易在葉輕的安慰下才將話說囫圇:“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志兒下學之后,來店里找我們。
突然,從巷子里躥出兩個男人來,抱起志兒就跑了,我們幾個追出去好久,怎么也追不上。”
葉海河:“大丫,你說是誰會把志兒抓走的?”
葉輕心里一緊,皺眉說道:“爹,你別急,我們先想辦法找,一定會找回志兒的!”
葉海河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只能聽從葉輕的安排!
“大丫,我們已經去報官了,官府的人已經派人出去尋找。”葉海林幾個人已經回來了!
葉海河此時正蹲在地上,頭緊緊的耷拉在兩腿之間,聽了葉海林的話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就見他眼眶烏黑深陷,嘴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整個人憔悴的不行。
才小半天的時間,人就這么憔悴了。
“已經找了半天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可能是被弄出鎮子,去了其他地方當苦力……”葉海河聲音沙啞的開口,眼眶兒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會兒葉海河也已經顧不得,只是悶著頭啪啦啦的掉著眼淚。
葉海林此時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能陪著葉海河坐著。
葉輕這邊找人找的急,廖昌生跟葉志此刻正被人捆著雙手雙腳鎖在一個小黑屋中,門窗都被遮擋住,屋里一片黑暗,勉強的能看出是個不大的屋子,角落里放著一個尿桶,正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地上則鋪著一些破席子。屋外,有腳步聲走來走去。
“葉志,你怎么樣?”廖昌生挪了挪酸硬的身子,問身邊的葉志。
葉志低聲道:“沒事,只是想爹娘姐姐妹妹他們了,如果知道我丟了,還不知道會急成什么樣子!”
葉志和廖昌生是同窗,他們兩個是一起被抓的,只是角度的問題,葉海河沒有看到他。
廖昌生一聽,眼淚立即就掉下來,哭著說道:“我也想我姥爺,他找不到我會急死的!”
葉志一愣,問道:“你爹和你娘呢?”
廖昌生停止了哭泣,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就過世了,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誰,我一直跟姥爺一起生活的。”
葉志低聲說道:“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不然都不知道被送到什么地方。”
廖昌生點點頭:“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剛才我也有觀察屋外的動靜,看著我們的人應該不多,也就三四個,但我們手腳都被捆著,先要想辦法解開才行!”
廖昌生又說:“你將手伸到我面前,我牙口好,給你咬斷繩子。”
葉志點點頭,費力的轉過身子,將捆綁在身后的雙手使勁的抬起來。
廖昌生則用牙齒使勁的咬住那繩子,一點一點的想開始解扣子。
打的是死扣,廖昌生咬了半天,使了半天的勁,那繩扣還是跟原先一模一樣,絲毫未動。
“怎么樣了?”葉志抬著手臂實在是太累了,氣喘吁吁的問道。
“不行,系的太緊了,我咬不開。”廖昌生氣餒的說道,挺直了酸疼的腰身,靠著墻壁呼呼的喘氣,無奈的說:“看來我們是逃不出去了!”
“獵人扣?”葉志不懂這些,但是明白廖昌生的意思,趕緊道:“別灰心,再試一下,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要把握,廖昌生,難道你不想回去見你姥爺了嗎?”
廖昌生聽了這話,慢慢的挺直了身子,那眼淚就又掉下來:“我想我姥爺,可是這扣子我咬不開啊,你說咋辦?”
葉志喘了一口氣道:“再試試,說不定多試兩次就咬開了!”
廖昌生只得又將頭湊了過來,正要咬,角落里突然有東西唧唧的兩聲
廖昌生立即驚叫了一聲,就朝著葉志那邊縮去。
“別怕,是老鼠,這種東西我家都有!”葉志趕緊低聲說道。
“去!去!”葉志一邊低聲喊著,一邊用力的踢踏著雙腿。
“唧唧!”老鼠終于叫了兩聲鉆回了老鼠洞。
“沒事了!”葉志低聲道。
葉志警惕的豎起了耳朵,確定老鼠走了之后,這才舒了一口氣,道了謝,再將身子翻過去,雙手舉起來。
廖昌生再次將嘴含住那繩子,一根繩子咬不動,就一點一點的向外撕,咬的嘴里全是麻經子,吐掉了,再繼續咬。
“廖昌生,換我來吧,我給你咬!”葉志見廖昌生實在是太辛苦,低聲說道。
廖昌生喘著氣說道:“沒事,還是我來吧。”
葉志盡量的將身子靠向廖昌生,兩個孩子在這小黑屋里互相幫忙著!
有人送飯進來,廖昌生跟葉志立即裝作躺在地上睡覺的模樣。
飯菜是兩個已經干透的饅頭,上面還帶著泥沙,兩人見了,實在是難以下咽。
葉志用嘴叼了一個,咬了一口,低聲說道:“廖昌生,這饅頭臟你也要吃下去,不然我們怎么有力氣跑?”
廖昌生自然是比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看著那黑黢黢的饅頭實在是咽不下去,只能將臉別向一邊。
“葉志,我們將那水碗打碎,那瓦片怎么也比你的牙齒尖利吧?”廖昌生躺著,望著放在一邊的碗突地說道。
葉志一聽,也覺著是個辦法。
“我去門口聽著人點,你想辦法將碗打碎!”廖昌生低聲道,仔細的聽了外面的動靜之后,向葉志小聲道:“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