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什么?”豆豆還在迷迷糊糊中,伸手摸了摸嘴上的東西后又用手抓了起來。
怎么感覺那么熟悉啊,像豬蹄?
睜大眼睛一看,瞬間想罵人!
可是姐姐說了,他們還是小孩子,不能罵人,因為這會養成一個不好的習慣。
“怎么又是壯壯的小臭腳丫子!”豆豆一臉無奈的拿開壯壯的小腳丫子。
壯壯睡覺一點都不老實,喜歡動來動去,特別是兩只小腳丫子。
看著小壯壯那張睡得紅樸樸的小臉,豆豆一時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壯壯眼睛都沒有睜開,小腳丫子又蹭了蹭,繼續往豆豆的嘴巴里送。
豆豆沒辦法,繼續把他的腳丫子挪開。
豆豆轉過頭,發現幾位姐姐早已起床,不在屋子里,就連小丫姐姐都不在。
瞧了瞧窗外,天色已大亮,只有他和豆豆還在賴床。
趕緊起床,不然,紀云姐姐一會兒要過來趕人了。
姐姐規定豆豆他們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圍著村子跑上一圈,可以強身健體,晚上還要習武!
對于姐姐的話,豆豆一直當成軍令來執行,雖然他也不知道軍令是什么。
“壯壯,該起床了!”豆豆扒拉著還在睡覺的壯壯!
“我還要睡!”壯壯就是個無賴,還不想起來,翻個身又繼續睡。
這時,敲門聲響起:“豆豆,壯壯,起床了嗎?我們該去跑步了!”
是郭文聰,他看到天已亮,到了跑步的時間,而兩個小家伙卻還沒有起床,趕緊過來看看。
鄭氏一直教導郭文聰,這是主人家,他們母子倆就是下人,下人就應該有下人的樣子。
葉輕糾正不了鄭氏,卻能糾正郭文聰,所以郭文聰才會無憂無慮的和豆豆他們一起玩耍。
“豆豆、壯壯、文聰早啊!”一位婦人像往常一樣擔著一桶清水從水井往家里走了回來,剛巧碰到在晨跑的幾個小屁孩!
“陳奶奶早啊!”
“陳嬸早呀!”
幾個小屁孩用手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喘著氣打著招呼。
“呵呵,瞧你累得的,來我家喝口水吧!”婦人熱情的招呼幾個小屁孩喝水!
不過幾個孩子都是乖寶寶,很聽葉輕的話,沒煮開的水是絕對不能喝,會在里面長蟲子,肚子里長蟲,想想就很可怕,所以他們堅決不喝冷水。
郭文聰是大哥,一般都起到帶頭作用,非常有禮貌的拒絕:“陳嬸,我們還要繼續跑步!”
壯壯奶聲奶氣地說:“陳奶奶,我們沒有時間去你家。”
婦人:“喝口水而已,也不耽擱你們跑步呀。”
豆豆:“時間就是生命,我們不能浪費,所以我們要快點跑。”
婦人噗嗤一笑:“豆豆,你懂得還真多。”
“陳嬸,謝謝你啦,我們還不渴呢,您先忙,我們先走啦!”幾個小屁孩打完招呼便飛快的跑了!
婦人羨慕的看著幾個孩子跑遠,想到自家幾個只玩泥巴的小子,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樣是小孩子,為什么別人的這么優秀!
又感慨的說了一句:“真是懂事的孩子,也不知道柳氏走了什么狗屎運,女兒兒子,現在又是孫子,都這么懂事。”
可惜孩子們都已經跑遠了,根本就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其實,婦人的幾個孩子還是不錯的,而且變化很大。
以前確實是只懂得玩泥巴,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晚上會去上課,白天也會幫著父母干活,而且還很懂禮貌,又孝順老人!
人就是這樣,當她擁有的時候,就會不知足,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發覺,曾經擁有的才是最珍貴的。
荒地里,老張正在拾掇干活的家什。
自從上次被打之后,雖然葉輕讓他休息,不然以后就不再請他。
他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很聽話,乖乖地在家里躺了幾天,因為那幾天他的身體很虛。
但,身體剛好了一點,他就坐不住了,怎么躺都不舒服。
他的老婆子也埋怨他:“葉姑娘仁義,不但不扣你的錢,反而還給你什么賠償費,可咱不能這么得寸進尺,現在菜地需要人,你又幫不上什么忙,真是急死個人了。”
于是,老張又多躺了一天之后,實在是躺不住了,于是,悄咪咪的來到荒地!
到了荒地之后,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因為葉輕請了短工,活是干了,但,很多細節方面,都不是他喜歡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個人習慣的問題吧。
比如說,這些雜草鋤了之后,要丟到另一邊,而不是放在這兒。
比如說,那個打農藥的桶,用完之后,一定要放回雜物房,而不是丟在外面!
為此,老張把他兒子訓了一頓:“瞧瞧,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氣死我。”
張遠勝翻了個白眼。無比的嫌棄:“放在這里怎么了,又不會影響到什么。”
老張邊罵邊收拾:“還頂嘴,看來我一天不在這里都不行。”
正罵著,就聽見前方有響動,一抬頭看過去,見葉輕已經走了過來。
老張心里一咯噔:完了,第一天上工干活,就被葉姑娘逮了個正著!
老張心虛,不敢正眼看葉輕,只是悶悶的說:“葉姑娘,你怎么來?”
葉輕看到老張在這里,先吃一愣,然后微笑著說:“張老,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身體好利索了嗎?”
看到葉輕沒有發火,老張松了一口氣:“葉姑娘,不要擔心,我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躺在家里也沒有什么事,我就過來看看,你放心吧,要是我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葉輕知道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拿著錢又不干活,在家里根本就坐不住,所以也沒有怪他的意思。
“不用緊張,你忙你的,我就隨意看看。”葉輕淡淡的笑著,邊說著,邊彎下身子檢查菜地的情況。
葉輕圍著荒地走了一趟,還算滿意,蒜已經發了芽,成了蒜苗,相信很快就可以拿去賣了。
大白菜還不錯,再過幾天就可以拿去賣了。
果樹長得也不賴,已經枝繁葉茂。
韭黃在張遠勝的精心打理下,長勢喜人!
這是現在來錢最快的菜,基本上每天都會有收割,目前為止還沒有斷過。
現在,據說已經賣到其他城鎮了,儼然成了搶手貨。
具體賣多少錢一斤,葉輕就不清楚,反正,每次菜販子過來的時候,臉上全都是笑容,還懇求葉輕多賣一點給他!
葉輕也是愛莫能助,就種了這么多,想多割一點都沒有辦法!
這時,一個短工走了過來,他也是石河村的村民,看到綠油油的一片菜地,心里無比的羨慕:“葉輕,為什么你種的菜比我們種的都好呢?”
葉輕笑笑:“那是張老和張叔的功勞!”
得到葉輕的肯定,老張父子倆心里非常高興,卻連連擺手:“我們只是按照葉姑娘的要求來做,真的不是我們的功勞!”
這是實話,每一步應該怎么做,葉輕都會提前安排好,他們只要跟著做就行了。
村民點點頭:“確實如此!”
又問出了一個憋在心里很久的問題:“葉輕,你可是咱們村里第一個種地的姑娘,大伙都不理解你為什么會有種地的想法?”
這是整個石河村的村民都不想明白的事,你說你這么有錢,為何這么想不開非要種地。
為什么要過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呢?
在家里繡花不好嗎?找個人嫁了不好嗎。
你看看現在都多少歲,連個媒婆都沒有上過門,難道你放過狠話,所以沒人敢上門?
葉輕微微一笑:“因為喜歡這片土地!”
“喜歡?”
這個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有什么好喜歡的,如果不是因為沒辦法改變現狀,他們巴不得離開石河村,跑到城鎮上生活!
葉輕:“你們看看,這一片綠油油的,很快就會有收獲,讓人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
這就是土地給予我們的恩賜,都是心血。
而且種地也需要有耐心,種子撒在地里,最少也要一兩個月才有收成,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侍弄,盼的就是收獲的一天,所有的苦都值得!
其實種地也需要天分,很簡單,就是愛這片土地,守著它,相信它能給你帶來希望,幸福,將這土地看做自己的孩子。”
這么一說,大家更加迷糊了,完全聽不懂。
葉輕走之前,割了點蒜苗帶回家,準備來個蒜苗炒肉!
還沒到家,兩個狗狗已經跑了過來迎接葉輕。
“汪,你今天出去怎么沒有帶我們?”一條狗狗控訴著!
“汪汪,她就是故意的。”
葉輕不懂狗語,和狗狗互動了一下就進了院子,徒留兩只狗狗在風中凌亂。
鄭氏剛好端著一個托盤從危景涵的房間走出來。
葉輕一愣,因為托盤上的飯菜都沒有動過的痕跡,這是中午的飯菜,是鄭氏做的!
葉輕皺眉:“他這是什么意思?”
鄭氏嘆口氣:“危公子似乎非常的挑剔,怕是吃不慣我們家的飯菜。”
葉輕:“不吃拉倒,但錢照收!”
鄭氏為難的說:“危公子說想吃昨天晚上的飯菜!”
昨天晚上是葉輕下廚,這個危景涵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竟然還吃了兩大碗飯。
那之后,他就有了心病,不想吃其他人做的飯菜!
葉輕:“我知道了,以后我來下廚,費用就是一兩銀子一餐,終究是嬌生慣養的,吃不得苦!”
鄭氏:“可是小姐,你這一天一天的忙,哪里有時間給他做飯啊。”
“不要緊,我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他一開始吃不慣,時間長了就好了!再說我們也是要吃飯的,以后我會早點回來炒菜就成。”葉輕說道。
最主要的是要把姓危的錢搞過來!
晚上的飯點。
葉輕將菜端到危景涵的面前:“喂,姓危的,吃飯了。”
“我有名字。”危景涵皺了皺眉頭。
“忘記了。”葉輕十分無賴地說。
“你!”
危景涵不在說話,聞了聞那幾道菜,確實不錯。
不是他嬌生慣養,是鄭氏做的菜實在是不太好吃。
其實鄭氏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只是危景涵吃慣了山珍海味,一下子吃不慣粗茶淡飯。
危景涵躺在床上,默默的看著低眉擺著碗筷的模樣,有些恍神,一時之間竟然看呆。
這讓他想起了昨天的手術。
她以為葉輕會把他們送去縣城的醫館,誰知,竟然是她親自動手!
“你會醫術?”危景涵懷疑的看著她。
葉輕挑眉:“如果連我都治不好,那世上就沒人治好了你了。”
危景涵將信將疑地打量了葉輕一次又一次!
葉輕雙手抱臂:“還想不想醫治?爽快一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危景涵蹙了蹙眉,最終還是說道:“好吧!”
等葉輕把動手術的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后,對危景涵說:“躺在手術臺上,把這碗藥都喝,然后把衣服都脫了。”
危景涵扭扭捏捏的脫了外衣,葉輕面無表情的說:“把里衣和褲子全都脫了!”
危景涵:“不能不脫嗎?”
葉輕:“不行!”
檢查完后,男子的臉都漲紅了。
葉輕卻一臉淡定如水。
葉輕看著躺在手術臺上的男人:“傷好了記得交診金。”
由于危景涵死活都不脫其他衣服,葉輕也由著他,只是,麻沸散的藥效生效后,就由不得他了。
把危景涵衣服全部脫了之后,葉輕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穿著衣服的時候這人看起來瘦巴巴的,但是扯開衣服腹肌人魚線寬肩窄背倒三角,男人想要有的樣子,這人齊全了。
不過,她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在她的眼里,這人和其他的男人都差不多!
也不知道救人這個行為是對還是錯,可能為了錢,會把整個石河村拖入深淵!
只怪自己腦子進水,一時沖動,唉,現在為時已晚。
晚上的飯菜還可以,蒜苗炒肉、木耳炒肉片、還有一碗雞湯!
在石河村,這已經是頂級的伙食!
鄭氏端了一碗藥進來,見到危景涵發呆的模樣,忍不住輕輕的咳了一聲。
危景涵不急不慢的將眸光收回,面上極其的坦然,倒讓鄭氏心里有些嘀咕,難道剛才是她看錯了嗎?
葉輕說道:“危公子,你是大戶人家出身的,想必不在乎這點小錢吧。”
危景涵:“說吧,多少錢一餐?”
葉輕:“一兩銀子!”
“你為什么不去搶?”
這菜這么普通,也想一兩銀子。
別以為他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