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把那男人救出來,帶到安全的區域之后,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噗!”
“噗!”
“啊!”
“他娘的,殺了她!”
“敢壞我們的好事,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殺了這臭娘們。”
伴隨著伴刀子沒入身體的聲音的是痛苦的慘叫聲和臭罵聲!
黑衣人中便有三個人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喉嚨都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在陽光之下釋放著一道嗜血而瑰麗的光彩。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快救我。”
還有一個黑衣人捂著自己的右眼,痛苦的嗷叫著,他的臉上全是從眼睛里流出來的鮮血,觸目驚心,而他的右眼被飛射而來的匕首深深地插入,此刻已經廢掉了!
好歹毒的手法,好恐怖的女人,好精準的手藝。
黑衣人首領看著這一幕,不禁頭皮一陣發麻,心里陣陣發悚,要不,逃吧?
可是,如果逃的話,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這么多人竟然折在一個女子的手上。
而且他們都還沒有動手。
不行,絕對不能當逃兵。
黑衣人首領當即冷喝一聲:“姑娘,你是誰?為何要多管閑事?”
其他幾個黑衣人緊握著手中的刀,一臉警惕的看著葉輕!
有人氣憤的說:“大哥,她都殺了我們這么多人,還跟她廢話這么多干什么,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了,她一個女人還能打得過我們這么多人嗎?大家沖呀。”
殺手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意識,特別是他們做任務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任何人人都不要手下留情。
那個往前沖的黑衣人,還沒有沖到葉輕的面前,只見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聽到一個悶哼聲響起,而他的腳步戛然而止,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手中的刀立刻滑落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捂住喉嚨,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瞪大的眼睛里充滿了不敢置信與不解,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輕易的成了別人的刀下魂,話說自己的武功還是不錯的,為何連敵人的衣角都還沒有碰到就這么去了,真的是不甘心!
男人磴口呆的看著葉輕:姑娘,你到底有多少把匕首?你確定你不是殺手嗎?
剩下的黑衣人頓時感覺身子一身寒冷,踉蹌的后退了幾步,眼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殺氣。
好濃郁的殺氣。
身為殺手的他們不會感覺不到這股濃郁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
更加可怕的是這一刀斃命的技術!
他們遇上高手了,更加讓人氣憤的人,對方還是個女子,一個才十六七歲的女子!
百發百中!這般殺氣將他們震得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制之力!
這女子到底是誰?
與他們有什么恩怨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還是先撤為妙,再不趕緊走,小命都沒了!
領頭人便朝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大家心神領會!
“危景涵,今日算你好運,我們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找你報仇,小心你的狗命,我們會來取的。”
落下這么一句之后,有兩人慌忙的扶著那個眼睛受傷的黑衣人想撤退,趕緊跑。
葉輕冷哼:“想走?沒那么容易。”
“唰”的一聲銳響頓時響起,葉輕揮起了長刀,大刀寒芒閃耀,在這山林里顯得異常奪目!
“上!”一聲短促的低喝聲頓時響起,既然不讓走,那就戰到底,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黑衣人頓時齊齊上前,冷冽的刀鋒劃破濃烈的沉寂,四下里一片肅殺蕭索。
男人絕望了,這是躲不掉了嗎?
“噌!”清亮的劍芒中,一顆頭顱飛上了天!
一瞬間,就已經死了一個人,徹底的激發所有人的怒火,全都使出渾身解數!
葉輕身姿矯健毫無拖沓,如閃電中銳利飛行的蒼鷹,勇往直前。
“擋住她。”
然而,這么多人卻沒能攔住她的腳步。
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中,葉輕緩緩的收了刀
而一具無頭的尸體仍舊保持著沖鋒的姿勢前跨兩步,和葉輕錯身而過,噗通一聲倒在地里,血花四濺!
出擊、揮刀沒有任何多余的花招,干脆利落,一招致命。
這是女魔頭嗎?
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殺手們從未如此懼怕過,但是此時此刻,面對葉輕決絕冷冽的眼神和干脆果敢的招式,他們卻怕了,這個是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
況且,他們之間無冤無仇,為何想怎么狠辣的刀。
鮮血,從鋒利的刀鋒尖部緩緩落下。
另一邊的男人瞬間又充滿了希望:“謝謝姑娘!“我定會好好…啊!”
葉輕猛地舉起匕首,對著他的脖頸就插了過去!
原本還在充滿希冀的看著葉輕的男人頓時大聲驚呼!
只聽唰的一聲,鋒利的匕首沿著他的脖頸,狠狠的插在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的身上,而他卻毫發無傷。
“唰”的一聲,一道血線霎時間沖天而起,只聽男人慘叫一聲,一只耳朵掉在地上,鮮血淋漓。
“殺!”頭領驀然間低喝一聲,對著葉輕揮刀而出。
頃刻間,所有人同時出手!
“去死吧!”葉輕面色陰沉,語氣平和,可是聽在人的耳里,卻是那般的陰森。
見三支利箭頓時連貫射出,流星追月一般,齊刷刷的射進了幾個驚愕的頭顱之中。
那箭,還是男人掉在地上的!
瞬間,整個林子安靜了下來。
劫后余生的護衛們差點相擁而泣!
但接下來的畫面,實在是跌破他們的世界觀!
葉輕走到男人身前,男人一臉血跡,衣袍凌亂,渾身是傷。
葉輕為什么要救這個二百五,并不是因為大發慈悲,而是自己腦子進水了,一時發神經!
就像葉志一樣,自己沒有能力,卻又忍不住幫了羅鐵他們!
葉輕戳戳男人的肩膀問道:“喂,還活著沒?”
男人看著她,卻又不說話,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魂魄還沒回來。
“看來已經死了,無藥可救,真是虧大了,錢還沒有賺到!”葉輕十分惋惜地說!
今晚的月亮很大,明晃晃的掛在天上,照的院子一片白亮,推開窗子,皎潔的月光射了進來。
葉輕坐在椅子上,支著手肘,趴著窗檐上,長長的吐了口氣。
她現在后悔了,就不應該救那個250!
錢是賺到了,就好像沒有賺到。
因為那個男人跟著她回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
“喂,老兄,趕緊拿錢,我要回去了,我爹娘還在家里等著呢。”
“我沒有錢,你之前不是已經搜過一次了嗎?”
葉輕看著手中的玉佩,撇撇嘴:“大哥,你也太窮了吧。”
男人:“你可知道這一塊玉佩,可是價值連城。”
這玉佩是男人主動給葉輕的,說身上沒有錢,暫時用它來抵!
葉輕知道這是象征身份的東西,但她看不懂上面的字符!
男人的護衛們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而且都是重傷。
“姑娘,好人做到底,把我們都帶走吧。”男人開口懇求著!
他覺得這個姑娘很厲害,既然能把殺手都解決了,她肯定能把他們帶出這片山林!
“你又沒有錢,憑什么把你們救下山!”
“先欠著。”
葉輕走向受重傷的護衛,他們只是失去了戰斗的能力,并不影響他的說話能力。
葉輕:“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
護衛虛弱的說:“我沒有太多的錢,只五百兩銀票。”
葉輕:“哪來這么多的廢話,趕緊的。”
護衛從懷里拿出五百兩銀票:“只有這五百兩了,全給你!”
葉輕蹲下身體,仔仔細細打量著護衛。
護衛心里發顫,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了一團,緊緊摟抱著,抖著聲音問:“你、你看什么?”
“你確定將所有的銀票都給我了?”
葉輕笑瞇瞇的問。
護衛的眼神閃了閃,立刻又虛弱的回答:“當然了!”
“哦,是嗎?”
葉輕挑了挑眉,笑著反問。
護衛莫名的覺得有些危險,趕緊將身子朝著男人的身邊挪了挪,嘴硬的說:“千真萬確,只有這些了。”
葉輕點頭。
護衛剛松了一口氣。
葉輕卻突然問:“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動手搜?”
“啊?”
護衛一時沒反應過來。
葉輕靠近了護衛一點。
護衛猛然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腳,只是受傷了,夠不到:“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護衛做的實在是太到位了!
“我數一、二、三,你將銀子拿出來,否則我可上手了!”
葉輕威脅著。
護衛拖著身體虛弱的后退,死不承認,嘴硬到底:“沒有,真的沒有了!”
葉輕快速出手,護衛只覺得腳底一涼,鞋子已經在距離自己很遠了。
“嘖嘖,你這種人真的是典型的要錢不要命,都這個時候了,如果我不出手,你就是死人一個,還留著這么多錢干什么。”
那個男人非富即貴,這么多人出行,不可能只帶了區區500兩銀票,而且這個人一看就是男人的貼身護衛之類的,也就是說錢一般都會在他的身上。
葉輕可不管他們的死活,每個人的身上,包括那些黑衣人,全都被葉輕搜了個遍。
一共搜出了五百兩銀子!
連男人護衛的鞋底里的一千兩銀票都被她搜走了,三人的身上是徹底的一文錢也沒有了。
或許男人畫的大餅實在是太大了,又或許自己真的菩薩心腸,反正最后,這個男人和他的兩個護衛被葉輕帶回來了。
當葉志和葉運天看到葉輕帶著三個受重傷的人回來,特別是還有一個熟人,而且那個人剛才還差點要了葉志的命,兩個小家伙簡直是傻了。
特別是葉志,指著那個男人,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葉輕:“這是危景涵和他的護衛,先帶他們回去,具體的事情回去再說。”
男人告訴葉輕,他叫危景涵!
回到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
特別是柳氏:“大丫,你,你這是?”
你說帶人回來就算了,問題是,一次就帶回來了三個,而且三個都是男人。
在這石河村,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一下子就成了大家口中的討論對象,你以后還要不要嫁人呀?
葉輕開始胡說八道:“娘,他們是我的病人,你也知道,醫者仁心,我這么好的心腸,實在看不得別人無助的樣子。”
男人嘴角抽了抽:姑娘,你這么說,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葉輕深吸一口氣,將窗子關好,來到書桌前,攤開宣紙,垂下頭去,細細的寫寫畫畫畫起來。
房門咯吱一聲被緩緩打開,柳氏端著點心走了進來!
葉抬起頭來,微微一笑,站起來迎了上去:“娘,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啊?”
“你這孩子,也知道晚了,那你怎么還沒睡?”
“我還沒有忙完。”
柳氏說道:“晚上你也沒吃多少,餓了吧?”
“娘,我不餓!”
話音剛落,一聲響亮的肚子打鼓聲頓時響起,葉輕揉著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肯定是它聽到了你的聲音。”
柳氏寵溺的看著她:“這是娘做的小點心,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娘做的,肯定最好吃!”
“就你嘴甜!”
葉輕探頭一看,頓時驚喜的叫道:“呀!這是千層酥!”
“恩,知道你愛吃,娘可是沒少下功夫。”
這千層酥是葉輕教柳氏做的,只是柳氏的廚藝實在不咋滴,學了好久都沒有學會。
但是,葉輕喜歡吃,卻沒有那么多時間來做!
為此,柳氏特地花了不少時間來琢磨和練習,現在終于可以端上臺面。
“娘,你好厲害,做得這么好吃。”葉輕的眼睛瞇成一條線,笑瞇瞇的說!
柳氏倒了一杯開水,一臉慈祥的看著她吃飯。
窗外月光皎潔,透過窗子將光芒灑在房中,燭火噼啪作響,越發顯得一切都安然靜謐。
見葉輕吃完,柳氏拿過去一方帕子,為她擦了下嘴角的碎沫,笑說道:“慢點吃,沒有人和你搶。”
一墻之隔,就是危景涵的房間,他垂著眼瞼,凝神聽娘倆說了什么!
但是母女倆并沒有說什么大事!
反而在柳氏離開之后,葉輕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姓危的,今天的手術費一共一千兩銀子,記得還。”
危景涵:“…”
危景涵不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