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在干什么呀?”
某只小包子悄悄推開了屋門,探出腦袋,好奇地問于云夕。
于云夕正在翻看她娘親的醫書,一回頭就看到了某只小包子軟萌的模樣。
“回到西南王府,可還習慣?”
于云夕對他招了招手,溫聲問道。
他趕緊邁開自己的小短腿,朝著她跑過來。
“西南王府就是咱們家,回到家自然是習慣了。”撲入她的懷里,小包子軟聲軟氣地說道。
于云夕聞言,她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對啊,西南王府就是他們的家,回到家里,自然是習慣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于小包子感覺她應該是想起在京城不高興的事情了,他趕緊撅著屁股,踮腳,好奇地看著桌子上的書,然后扯開話題。
“娘親,您是在擔心百姓生病的事情嗎?”他小聲問道。
“嗯。古書上有言,瘟疫大作,必先頭痛或骨節疼,與傷寒、時氣、冒暑、風濕及中酒之人其狀皆相類……無論是京城那位大娘,還是西南的多位百姓,他們皆有這些癥狀,最為明顯的就是一人得病,傳遍周圍……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于云夕搖頭,神色凝重。
“啊?有什么不對勁?”小包子滿臉疑惑。
“我曾給那位大娘把過脈,方才又去給百姓也給細細檢查了一遍,但發現他們的脈搏各不一樣……”
“生病這件事,不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的嗎,不奇怪呀。”
于小包子也搖頭了,他神色更為不理解了。
“不,總感覺有什么不對勁……似瘟疫,又不似瘟疫。”
于云夕的神色凝重極了。
“娘親,如果真的是瘟疫,然后我們又沒有想到法子救他們,是不是他們就得死?我剛才來這里的時候,還聽到有人說瘟疫很難治的,有可能會選擇犧牲那些百姓,然后救全城的人……”
于小包子攪著手指,神色不安地開口。
他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于云夕輕嘆了一口氣,她也不希望面臨那樣的局面。
“等一下,瑾兒,你在何處聽到這些話的?”于云夕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她語氣嚴肅地詢問于小包子。
因為不想引起百姓恐慌,所以將那部分病患關起來的時候,他們是偷偷進行的。
而且還對所有的將士下了死命令,誰都不準泄露。
“剛,剛才,我和千嬌姑姑他們出去一趟了,我聽到百姓是這樣說的。”小包子皺著小臉回答。
什么?
百姓也知道這件事了?
于云夕眼皮狠狠一跳,心中的不安擴大。
“瑾兒,你先待在王府里,沒有事情絕不要外出。娘親現在去城門上看一下。”
義兄去迎敵了,但他這么久還沒有回來,她心里難免擔憂,還是想去探一下情況。
于小包子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所以他乖乖點頭:“好,娘親您去忙,瑾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您要小心哦。”
“好。”輕輕地抱了抱瑾兒之后,于云夕馬上開門出去。
半晌之后,她頭發高高束起,身著貼身的盔甲,腰間還別著一把劍,氣場瞬間便與平日里完全不一樣。
她的身后,千嬌、千楣和千晴都換上了軍裝。
“對了,千嬌千媚,之前我讓你們籌備的糧食,還差多少?”于云夕想起這件事,她馬上回頭詢問。
“回稟縣主,半數都運回城了,還有一半在路上,估計明日便能到達。”千嬌趕緊回答。
“那就好。”于云夕點了點頭。
糧食不怕多,他們一定要在完全封城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走吧。”
說了這么一句,她便先出去,躍身上馬,迅速往城門而去。
“千極,如何了?”
到了城門處,于云夕快速上了城樓,千極守在這里。
“回稟縣主,方才南越國以我們西南百姓為人質,派出三千兵馬挑釁我們,世子已經帶兵去應戰了。”
什么?
“我們的百姓?”于云夕語氣震驚。
“城中出了內鬼,在匆忙封城的前一夜,南越國的人潛入城中,帶走了不少百姓,現在他們以百姓為人質,我們很被動。”https://
千極語氣凝重地解釋。
“又是內鬼!”于云夕攥緊拳頭,眼里全是怒意。
西南的將士和百姓大多淳樸忠誠,但狗東西無論是在什么地方都會存在的……
故而,每次西南打仗的時候,總會有那么一批狗東西,為了榮華富貴選擇出賣西南。
“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容不得任何差錯。千極,派人時刻關注百姓的情況。”
深呼吸一口氣,于云夕嚴肅說道。
“縣主,您的意思是……”
“軍營之中都可以出內鬼了,百姓之中有何不可?而且,現在西南面臨戰爭與瘟疫爆發雙重難題,難免會引起恐慌。”于云夕繼續說道。
“屬下明白,屬下會注意的。”千極趕緊點頭。
于云夕回頭,從城門看下去。
不遠處的地方,兩邊的將士劃分分明。
灰塵滾滾,氣勢劍拔弩張。
“守著城門。”于云夕叮囑了千極這么一句。
她高聲對城下喊了一聲:“千晴!“
“是,主子!”
千晴馬上明白她的意思,城門很快被打開。
于云夕方才所騎的馬長吁一聲,它刨了一下土,然后就跑出去了。
于此同時,于云夕從高樓上躍下,輕輕松松坐在了馬背上。
“辛苦你了,追風。”
于云夕輕輕拍了拍追風的腦袋。
這是義兄送給她的馬,陪了她五年,非常得她的心。
被夸贊了,追風興奮地又長吁了一聲,然后直接馱著于云夕往兩軍對峙之地所去。
身后的城門,也開始緩緩關上。
現在的狀況是——
南越國派出幾千人,這邊也有幾千精兵,實力不相上下。
西南唯一吃虧的便是,他們手上有人質。
聽到身后有馬蹄聲,沈鶴之回頭一看,見到是于云夕,他眸色瞬間暗沉下來。
“夕兒!”他聲音嚴厲極了。
他讓于云夕留在西南王府,不僅僅是希望她能找出藥方子,他更大的私心就是——
戰場上刀槍無眼,他擔心她受傷。
于云夕自然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她將馬騎到他的身邊,淡聲說:“義兄莫不是忘記了,我曾是你的戰友?生病的百姓要救,不生病的也要救!”
“于將軍,好久不見啊。”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一個陰冷極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