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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老牛吃嫩草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8日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武文弄沫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武文弄沫:、、、、、、、、、

“秘書長,醒醒——”

李學武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人叫自己,習慣性的警覺讓他在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手已經握住了枕頭下面的槍把。

“秘書長,市里的電話。”

是張恩遠的聲音,睜開眼睛見到的也是張恩遠稍顯急切的面孔。

休息室并沒有開燈,但從開著的房門能感受到微弱的燈光,是他辦公桌上的臺燈。

“嗯,幾點了?”

李學武并沒有急著坐起來,而是重新合上眼睛問了一句。

張恩遠見他醒了,便也不再著急,定了定心神回答道:“凌晨三點四十分。”

他就在值班室休息,輪流值夜的周令華接的電話,隨即便叫醒了他和張兢。

張兢還在同對方講話,自己則按照對方的要求,來請秘書長通話。

對方也是秘書,來電詢問能否與紅星鋼鐵集團在遼東的負責人通話。

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秘書長早就交代過,為此不惜推了明天的行程,夜里都守在辦公室,不就是備著這通電話嘛。

“張主任正在聽電話,是鋼城工業管理局王露主任要同您通話。”

“嗯,我知道了。”

李學武平躺在床上約有兩三分鐘,這才撐著床鋪坐了起來,穿了周亞梅準備的拖鞋站起身,邁步來到了辦公室。

張恩遠的動作很是迅速,就在李學武坐到辦公桌后面的時候,他已經去隔壁叫了張兢,通知他領導已經醒了,隨時可以通話。

張兢見他如此說,這才將消息通報給了對面,在對面確定王露主任可以通話后,便將電話轉到了領導的辦公室。

張兢和張恩遠齊齊從辦公室里出來,到了李學武這邊,隨時聽候命令。

或許是值班室的動靜驚擾了深夜里寂靜的走廊,這會兒楊副廠長辦公室的方向也亮起了燈,有動靜過來。

“嗯,王主任你好,我是李學武。”

李學武的聲音一貫是沉著冷靜,并沒有被白天的消息所困擾,更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讓對面王露的語氣也不由得平和了幾分。

“李秘書長您好,深夜打擾了。”

王露同李學武是在奉城認識的,那一次李學武陪同李懷德去遼東拜訪,王露也參加了那一次的座談會。

兩人又一同回的鋼城,后來幾次接觸下來,李學武對鋼城這位主管工業工作的女干部印象很好,是一個十分有管理才能和專業素養的人才。

而王露對李學武也是同樣的敬佩,就在李學武來遼東工作以后,她還打電話問候,邀請李學武去鋼城工業局做客。

李學武是聽到王露的電話一點都沒有意外,他同楊宗芳等人也說了,要積極配合地方工作,也早就確定這些工作會由地方來統一安排。

畢竟每個地區的工業水平和資源是不同的,由部里直接通知集團難免會有遺漏。

李學武下午與集團溝通的結果是,李懷德同意他的意見,集團各分支機構以地方協調管理為準,積極配合展開應急工作。

甭管紅星鋼鐵集團的體量有多大,也甭管李學武在遼東工業的影響力有多大,本質上集團在鋼城的工業企業就得歸人家管轄。

所以,李學武的語氣里沒有意外和不耐,王露的語氣也直白和坦然。

“按照上面的統一部署,我們要統計調查在鋼具有兵器生產潛力的企業情況。”

王露十分誠懇地講道:“我知道紅星鋼鐵集團在鋼城有一處兵器工廠,您能否將工廠的實際情況匯報上來,我們可能會用到。”

“沒問題,稍后我會安排專人將集團在鋼城各工業企業具有戰備生產能力的情況送到工業局,請您安排人接收。”

李學武的回答鏗鏘有力,“也請組織放心,時局維艱,紅星鋼鐵集團在遼東各企業只有一個態度,那就是飽和式生產,無條件、敞開式供應。”

他態度十分堅定地講道:“包括但不限于兵器、汽車、食品等等,隨調隨有。”

“謝謝,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王露話語中透露著欣喜,感激地講道:“稍后我會安排專人去對接相關情況。”

“那就這樣,李秘書長,再見。”

“再見。”

李學武撂下電話,抬起頭看向臺燈燈光映照下的幾人。

眼睛有些紅的張兢、神情緊張的張恩遠,以及披著衣服半途走進辦公室的楊宗芳,他們都在看著李學武,等著他說話。

李學武緩緩點頭安排道:“張兢你帶人去一趟,將下午整理出來的資料送過去。”

他并沒有急著同楊宗芳打招呼,也沒有急著同他通報剛剛電話里的情況,而是立即就電話里的約定做了安排。

“記住,除了正常的交接,不要多說什么,記得要一份回執,提醒對方保密。”

交代完這一句,他才擺了擺手,示意張兢可以去辦這件事了。

張兢提了提精神,點頭應道:“好的秘書長,我現在就去,值班室交給恩遠同志。”

張恩遠沒有出聲,但很認真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確他的指令。

張兢看了他一眼,見李學武沒別的吩咐,這才轉身出去了。

就在李學武打電話的功夫,張恩遠已經給李學武和后進來的楊宗芳準備好了熱茶。

這會兒他見領導沒有吩咐他做事,便要跟著出去,卻又被領導給叫住了。

“恩遠你留一下。”李學武先是招呼了他一聲,這才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楊宗芳講道:“上面的安排已經下來了,目前是調查統計在鋼各工業企業的戰備能力,下一步如何走還要看具體情況如何發展。”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講道:“我已經同鋼城工業的王露主任講過了,紅星鋼鐵集團對于組織的安排會無條件配合,飽和式生產,敞開式供應。”

“有備無患,咱們現在就要開始做準備了。”

“態勢會向更惡劣方向發展嗎?”楊宗芳微微皺著眉頭,較為擔心地講道:“在進一步強調保供保生產的情況下,對工人的宣傳工作也要跟上,還包括應急防備工作。”

“嗯,相關的應急方案張兢他們已經做出來了,下來就發給集團各工業企業。”

李學武當然能想到楊宗芳的擔憂,點點頭說道:“宣傳和防備工作要同步進行,但要適當地保留余地,不能引起恐慌。”

他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強調道:“尤其是現階段,要做好被滲透干擾的準備。”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楊宗芳見李學武的目光逐漸深邃,謹慎地點點頭講道:“明天一早我就組織召開安全工作會議,強調和部署相關的工作。”

“不要慢了,也不要過了。”

李學武低了低眉毛,端起茶茶杯講道:“過猶不及,收都收不回來。”

“您的意思是——”楊宗芳目光有些期待地看著他,隨后也知道李學武不會講清楚的,但他心里已經稍稍有了一點底。

安全保衛和應急管理工作還是要提高認識,要做長期攻堅的準備。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這才繼續講道:“未來三年對于集團來說至關重要,發展的好不好,穩不穩,就看這一朝。”

他抬起眉毛看向對面,態度十分認真地強調道:“李主任以及其他領導對安全和應急管理工作也是十分的重視,這一點你應該能感受得到。”

楊宗芳沒有回答,但也點頭認可。其實他更認可的是李學武對安全保衛和應急管理工作的重視態度。

與其說集團對他分管的兩項工作很重視,倒不如說李學武在集團層面一直就與安全相關的工作常抓不放,不許重大事故產生。

以前他就負責冶金廠各方面安全管理工作,也包括安全生產工作。李學武在來到冶金廠工作以后,也在會議上強調過這一點。

紅星鋼鐵集團安全生產標準化和應急管理體系是由李學武牽頭建立起來的,李學武對他強調這些話是很有資格的,可以說非常的有資格,是他必須認真對待的。

李學武最喜歡什么,現在冶金廠機關眾人還沒琢磨透徹,但秘書長最討厭什么他們可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非常的簡單,就一點,安全生產事故。

他所接觸到的、管理到的幾乎所有發生過安全生產事故的責任人都被他處理了。

很嚴肅的處理,比較一般工作錯誤處理的更為嚴格,尤其是造成人員傷亡的事故。

也正是因為他的嚴格管理和科學把控,才讓紅星鋼鐵集團各工業企業和生產單位連續三年被工業部當做典型和榜樣表揚宣傳。

紅星鋼鐵集團在密云山區的訓練基地就掛著應急管理工作培訓示范基地,最初的那一年幾乎全國的應急管理骨干都來這邊受過訓,參加過理論和技能培訓以及考試。

紅星廠也向其他工業企業和兄弟單位輸送過應急管理專業人才,就是在南方也有培訓單位的老師是從紅星廠走出去的。

今天也是巧合,是出了這檔子事,所以兩人有了談話的機會,不然他也能感覺到,李學武在會議上宣貫了變革的細節,下來就要找相關的負責人談話了。

他沒想過自己是第一個,因為在他想來自己與李學武的關系比較尷尬,再加上他的分工經重新調整后進行了擴充,他還沒想好應該以一個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李學武。

說起來,他和李學武并沒有私仇,甚至是工作上的分歧和矛盾都沒有。

只有一個,就是當初他在面對董文學犯錯誤的時候所表現的立場,以及在楊元松出問題時所表現的態度。

當時李學武在私下里就嚴肅地警告過他,甚至態度上很堅決。

尤其是后來在鋼城,李學武也是趁機敲打過他,處理了一些與他相關的干部。

時過境遷,李學武也來到鋼城工作了,這里所有的干部都是他的下屬了。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李學武在工作上的態度沒得挑,要他不違心地評價,李學武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

從多方面來看,冶金廠和集團在遼東各工業企業能有他來掌舵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幸事。

昨天上午開的會,下午就有小話傳了出來,說他楊宗芳已經服軟了。

那些話說的有模有樣,要不是他還清醒著,都懷疑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做過這樣的事了。

讓機關里傳閑話的主要原因是此次組織架構變革方案中,他所負責的范圍擴大了。

你要說其他副主任也有管理權限擴大的情況很正常,但對于他來說就不太正常了。

從京城回來,他已經做好了被李學武邊緣化的準備,其實從董文學重新掌握在鋼城冶金廠的主動權以后他就被邊緣化了。

原本他在董文學和李學武的支持下,即便在李懷德不信任也不喜歡他的情況下還掌握著冶金廠的紀監監察權限。

現在呢?

從董文學那時候就已經劃走了,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李學武的到來會加劇這一情況的變化。就是萬萬沒想到,變化讓他措手不及。

李學武怎么會給他加擔子?

如果是別人,他還要懷疑對方居心叵測,是不是故意要在某方面坑他。

但李學武不會,其他班子成員也知道,李學武從來到遼東以后做事非常的光明。

這么說吧,李學武要玩陰的,他們早被調崗解職了,絕對抻不到這么久。

但就是李學武的表現,越光明,他的心越沒底,他在想李學武到底要他干什么?

剛剛的工作談完,時間已經將近四點鐘了,窗外的天色漆黑一片,但這是黎明前的黑暗,恰恰證明距離天亮沒多久了。

李學武自覺的睡不著了,楊宗芳有心事,喝了張恩遠準備的熱茶也沒法回去睡回籠覺,所以兩人就這么談了起來。

就著北邊的事情,談到了安全保衛和應急管理,談到了集團未來的目標和發展思路,也談到了李學武對遼東工業,對冶金共工業的思路和目標,最后談到了……

“昨天聽見有人罵街了。”

上午十二點鐘,接連開了幾個會議,部署了一系列工作,也將實際情況通報給了班子成員,做好了相關工作的安排。

遼東工業領導小組辦公室的成員換班休息,半天繼續值班和工作。

李學武同集團在遼東各工業企業負責人都通了電話,也講了自己的態度和安排。

除了最遠的徐斯年跟他聊了一會,其他人表現的都很淡定,畢竟都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老同志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徐斯年講的多,是因為他所負責的工作較為復雜,船舶工業生產比較敏感。

他在電話里就同李學武講到了,已經應營城的統一安排,上報了船舶工業的情況。

李學武并沒有同他強調太多,也不用跟他強調這個,電話里也是要注意保密的。

相關的工作都做完,于喆開車送他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

昨天推遲的行程今天要擠出一點時間補上,爭取明天能啟程去奉城。

他想見一見胡可,見一見陸啟明,接下來三年他帶領集團在遼東要怎么干,還需要與遼東對接,碰一碰,看能不能擦出火花。

孤木不成林,單絲不成線,紅星鋼鐵集團再能打,也改變不了它是一個企業的事實。

如果能與地方、與遼東各工業企業和相關聯的企業展開全面合作,那對于遼東工業企業來說是一個機會,對紅星鋼鐵集團也是一個重要的選擇和難得的機遇。

以前要說紅星廠在鋼城的煉鋼廠沒什么底蘊,更沒什么排面,得不到遼東工業的重視倒是很正常,現在可不一樣了。

什么樣的體量就有什么樣的擔當和責任,什么樣的實力就能交往什么樣的朋友。

李學武很了解胡可要見他的目的,他也想借胡可的方便同陸啟明談一談。

如果談的好了,對方的要求也很合理,那他就要同胡可談條件了。

他要在提振自身工業發展和經濟發展工作的同時,積極與遼東的企業展開合作。

現在也別說遼東的工業企業看得起看不起紅星鋼鐵集團這支外來戶了,有陸啟明和胡可站出來背書,他有很大的信心。

在這個年代,誰敢小瞧了東北的工業生產能力儲備?

說東北的工業生產能力是全國第一也不為過,尤其是重工業企業的分布。

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優秀,礦產資源分布均勻,十分適合重工業發展。

紅星鋼鐵集團能憑借煉鋼廠一家企業,逐漸滲透到鋼鐵工業上下游產業,要說沒有東北的工業基礎支持是不可能的。

最開始支撐紅星廠完成三產工業基礎發展積累的五金工業不正是借了鋼城擁有完備五金工業生產基礎的光嘛。

再到后來紅星鋼鐵集團在鋼城和遼東其他城市布局汽車產業、電子產業等等,在京城就不適合,在津門也不行。

所以紅星鋼鐵集團要汲取東北工業的養分和資源,在東北這片土地發展,也要積極展開合作,將發展的紅利回應給遼東工業。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春嘛。

他昨晚沒休息好,中午在食堂吃了午飯便出來了,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

張恩遠沒有跟回來,他還有其他工作要做,只有于喆一個人,這嘴就說開了。

其實于喆話很多的,是李學武這幾個司機里話最密的,不說話要憋死的那種。

可當了司機以后連續吃了幾個虧,也長了記性,輕易不敢亂說話。

再加上來遼東以前他姐的提醒,這車上只要有第三個人存在,他就閉嘴。

就是那種緊緊抿著嘴唇,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說話的那種。

李學武對他還是很滿意的,除了著急找對象這方面,小伙子都還行。

你說于喆來到鋼城轉性了嘛?

那你得叫狗改了吃屎的習慣。

他在鋼城也撩妹,因為過分地想要結婚,所以表現出來的急切和油膩嚇跑了很多人。

要不是有李學武這位正面形象的領導在,大家都要喊抓流氓了。

于喆真的耍流氓了嗎?

沒有,這小子要是在后世一定不缺媳婦,他跟誰都敢搭個。

你想吧,敢主動跟陌生女生說話、逗趣、送禮物、要微信的能缺女人緣?

在這個年月不行,這是一種輕浮的表現,在年輕人群體里合適,比如老乒或者頑主那些人看來這都不是事兒。

但在機關單位,在正經的企業,這種輕浮的表現只會讓人遠離,很怕跟他交往會被其他人也貼上輕浮的標簽。

于喆在京城惹了一回麻煩,來鋼城以后也知道不能過分,給李學武丟臉。

可內心忍不住的顫抖還是讓他對機關里的未婚女青年表現了太多的熱情。

剛開始大家都不太適應,現在慢慢也都知道他了,這就是一毛兔子。

李學武也在觀察著于喆,他要真敢惹豁子,不用在乎于麗的面子也得給他送回去。

這會兒聽見他說機關里的閑話,他并沒有應聲,因為他知道于喆憋不住的,不用他說話于喆也會繼續說下去。

“罵的可難聽了——”于喆看了一眼后視鏡,見領導表情沒什么反應,這才叭叭地繼續講道:“我聽那意思是工業領導小組辦公室重新整頓紀律和更迭人員,被清理出來的那些人心里不平衡了,在罵廖金會主任呢。”

“他們本是兩年前聽說要成立遼東工業領導小組辦公室,以為董主任要大展拳腳干一場了,便都托人找關系進來的。”

“聽他們說,尤其是走廖主任的關系,被他安排進來的最多。”

于喆幸災樂禍地講道:“可誰承想呢,董主任穩如泰山,雖然按照集團的部署成立了相應的辦公室機構,可囿于當時的情況并沒有將這一機構利用起來。”

“他們這些走關系進來的人就傻眼了,一個個的盼著是熱乎飯,卻坐了冷板凳,已經成為了當時機關里的笑話。”

“其他人怎么處理的不知道,就知道走了廖主任關系的這些人都兼了辦公室的崗位,也算是沒虧太多。”

“這兩年大家沒了盼頭,對廖主任的感激也淡化了,都想著調走呢。”

他又從后視鏡里看了李學武一眼,領導依舊是那副表情,好像是睡著了。

其實于喆知道,領導沒有睡著,因為領導睡著了會打呼嚕。

再一個,他也知道領導沒有在車上睡覺的習慣,沒有安全感。

他要試試李學武睡沒睡著很方便,只要一個急剎車,他就能驗證出來。

只是這樣做了,他也就死了。

所以李學武這會兒沒有表態讓他閉嘴,就是允許他繼續往下說了。

“就在這個臨時機構有不少人想辦法走關系調走了,還有一部分留守的時候,您來了,并且要啟用這個機構。”

他笑嘻嘻地講道:“罵街那些人抱怨的就是這一點,說他們是受廖主任牽連了,否則早就抓住機遇了。”

“冷板凳坐了兩年多,白白浪費了青春不說,還耽誤了事業上的發展。”

“眼看著換領導了,有希望了,卻見廖主任接連犯錯,毀了他們的希望。”

于喆講到這里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而是認真地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們這么罵廖主任,就越能說明他們對這份崗位的期待。”

“而對這份崗位的期待,也說明他們就算留在了辦公室也會心術不正。”

他抬起頭看了眼后視鏡里的李學武,問道:“領導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他們一邊罵著,一邊又羨慕著,說集團在遼東工業領導小組辦公室是遼東工業未來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辦公室了,堪稱集團在遼東的軍機處。”

于喆抬了抬眉毛,道:“軍機處啊,我聽評書里講的老牛嗶了——”

“你也很牛嗶。”李學武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道:“讓你當司機都屈才了,應該安排你去錦衣衛當值呢。”

“嘿嘿嘿——”于喆笑著說道:“中午吃完飯在食堂后面背風的地方抽煙,無意間聽了兩句。”

“無意間?”李學武抬了抬眉毛,看著他說道:“你怎么就知道是無意的,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有意的?”

“是嘛?這還能是有意的?”

于喆有些不相信地瞪了瞪眼睛說道:“那他們也太壞了。”

“誰是好人?”李學武暼了他一眼,問道:“哪個好人把這兩個字寫自己臉上讓你看見了。臉上寫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了?”

“您都給我繞糊涂了——”

于喆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臉,說道:“我真是沒注意,就順便去抽個煙,我也沒見他們往我這邊看啊。”

“嗯,沒看你就發現不了你是吧。”李學武淡淡地說道:“你以前在集團有聽到過這種事嗎?”

“就算心里的怨憤再多,也不會聚在一起明目張膽地如此講領導壞話。”

李學武講給他道:“這是犯忌諱的,也容易被人利用。你說就在食堂后面,那經常有人過去抽煙,他們敢這么做?”

“艸——他們真壞啊!”

于喆氣的一拍方向盤,罵道:“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

“哎呀,不對啊——”

他還是沒想明白,看了后視鏡里的李學武問道:“他們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就是讓你把這些話帶給我的意思。”

“那合著我是被他們給利用了?”

于喆懊惱地說道:“真是……這些混蛋……”

他也是不知道該罵什么,罵什么都覺得自己無能無腦。

這會兒認真地對后視鏡里的李學武講道:“領導你就把我剛剛說的話都忘了,就當我什么也沒說,不能讓這些混蛋給算計了,占了我的便宜。”

“唉——”李學武看著汽車穩穩地停在了院子門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在下車前給于喆說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干你的司機吧,別的事少攙和。”

他其實還想說一句,但想想又覺得沒意思,算了,不說了。

畢竟說他好好工作他能接受,說他沒有那個腦子他就要傷心了。

這小子看似成熟,實則頭腦簡單,本就是淳樸的憨,非要學一些奸猾。

他姐的那些機靈勁他是一點都沒有,不過用作司機還是沒問題的。

于喆給車熄火,同李學武一起下車,問道:“用不用我送您進去?”

“怕我摔著?”李學武斜了他一眼,道:“家里沒有人,你要怕冷就進來等。”

“哦,哦,您要不用我就在車上等您。”于喆目光里的期待瞬間消散了許多,他嘴里驢唇不對馬嘴地應付著李學武的話,可眼睛卻是遺憾地看著院里。

這屌毛,還沒忘了那天的金絲眼鏡,李學武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好好的小伙子不喜歡大姑娘,老稀罕這金絲眼鏡干什么。

金絲眼鏡再好還能比美少女好?——

“你沒出去啊?”

李學武有些意外地在客廳里見到了金絲眼鏡,眼角都帶了不好意思。

早知道就讓于喆進來坐一會了。

“你不是說中午要回來嘛。”

周亞梅像是剛剛睡醒的模樣,或許是被他進院的聲音吵醒的。

李學武看了眼沙發的方向,提醒他道:“怎么不去樓上休息,小心感冒了。”

“中午吃完飯躺了一會兒,昨晚沒睡踏實,這會兒好多了。”

周亞梅幫他脫了外面的大衣,又去衛生間放熱水,好一陣忙活。

李學武也是有點精神頭不足,往樓上拿了自己的衣服下來,周亞梅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他也沒多啰嗦。

只是在他泡澡的時候,周亞梅走進來問了他單位的情況。

這還是周亞梅第一次主動問他,是真的有些擔心了。

看來這世上真沒有不透風的墻,以周亞梅在鋼城的能力,知道這一風聲倒也不足為奇了。

“真的出事了?”

“你沒聽今天早晨的收音機嗎?”

李學武躺在浴缸里閉目養神,嘴里則回應道:“就是新聞里說的那樣。”

“那東北這疙瘩——”

周亞梅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擔憂地問道:“是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不需要,也沒必要。”

李學武抬起手抹了一把臉,淡定地講道:“事情遠遠沒有達到你所擔心的那個地步。”

“再說了,鋼城距離那邊很遠呢,有問題也一時半會兒波及不到這邊。”

不怪周亞梅擔心,實在是這個年代那邊對咱們賊心不死,威脅很大。

甚至提出了消除隱患的口號,像這樣的試探和沖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李學武了解一些,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在機關不能表現的太過輕松,但對周亞梅沒有必要嚇唬她。

周亞梅并不是膽小怕事,而是心中有所牽掛,李學武十分的理解。

這份牽掛也是周亞梅與他相處的籌碼,他也十分尊重周亞梅的想法。

你見李學武有過分地提出什么要求嗎?更有見他給過周亞梅什么允諾嗎?

當年多爾袞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會想著白費力氣。

養花太難太辛苦了,還是澆澆花,松松土為好。

遠的多爾袞不說,就說近的棒梗,以他母親秦淮茹的性格還能讓他受了委屈,就是劉國友也不敢給他氣受啊。

劉國友的倆閨女為啥跟他們家擱不到一塊去,不就是有了后媽就有后爹嘛。

劉國友確實做的不對,但并沒有對棒梗不好,可你見棒梗給他好臉色了嗎?

對棒梗是如此,對付之棟也是如此,李學武心里清楚的很。

付之棟之所以親近他,還是因為他從小就出現在了付之棟的生活里。

再一個,他父親給他的影響很大,可以說得上是一種心理陰影了。要不是有周亞梅這個當心理醫生的母親,這孩子比棒梗表現的都要偏激。

對李學武,付之棟最初至少有40的認同,再后來看見李學武對他父親的關照,多10也正常。

然后是李學武對他和他母親的照顧,以及李學武對他的真心實意。

尤其是最后一點,孩子的內心是最為敏感的,他能分得清好壞。

李學武對他從未表現出違心的一面,所以付之棟在這一點上表現的很是成熟,甚至十分理解他母親的行為。

至于說長大以后能不能理解,這還得看他的成長環境,以及李學武這位干爹的能力,最后才是周亞梅的表現。

就沖周亞梅到了這個時候只擔心她兒子的表現,估計付之棟也不會傷了他媽的心,他的教育環境也是不允許的。

周亞梅聽李學武如此說,又見他如此淡定,便也稍稍放下了緊張的心。

當聽說李學武要繼續奉城的行程,她更覺得心落了地了。

很簡單,如果情況危急,李學武絕對不會離開鋼城,就算他想,集團也不會允許的,他是集團在遼東的責任人。

“還說呢,今天家里咋這么消停?”李學武扭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之棟和棒梗呢?”

“之棟去找他同學玩了。”

周亞梅理了理耳邊的頭發,說道:“我不放心,就讓棒梗跟著去了。”

“你確定?”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棒梗這小子可不是老實且。”

“你拿他當孩子,他就是孩子。”周亞梅看著他說道:“你拿他當大人,他就會學著用成年人的思維回應你。”

“嗯嗯,這方面你是老師。”

李學武認同地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得給秦淮茹說一聲,讓她準備厚禮感謝你了。”

“我是看她嗎?”

周亞梅淡淡地瞧了他一眼,起身往客廳去了,她聽見電話鈴聲響著呢。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眼她的背影,這聰明的女人輕易別下手,太不好糊弄。

尤其這還是個研究心理學的,說話都一套一套的,聽不懂的豈不是被她給玩死。

你當周亞梅剛剛是什么意思?

不是跟李學武要人情呢,更不是傲嬌地表示她不稀罕秦淮茹的感謝,她是在點李學武,她知道秦淮茹是自己人。

你看,還得說李學武有先見之明吧,他都沒告訴周亞梅,秦淮茹已經不是“自己人”了,不過也值得信任。

“是京城來的電話。”客廳里周亞梅講完了電話便掛斷了,回來向李學武匯報道:“于麗打來的,說是丁女士回京了,就住在您的家里。”

“嗯,我知道了。”李學武點點頭,解釋道:“是為了顧延的婚事。”

他指了指掛架上的浴巾說道:“我將周瑤介紹給了顧延,婚禮定在了三月份,上次去金陵就定好的行程。”

“周瑤?你們集團的保衛處處長?”周亞梅摘了浴巾遞給他,嘴里則調侃道:“你這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保媒保上癮了?”

“呵呵——”李學武擦了身子,笑著看了她問道:“怎么?眼氣了?”

他圍著浴巾走出衛生間說道:“要不要我也幫你物色一個合適的。”

“行啊,你行我就行。”

周亞梅撇了撇嘴角說道:“最好幫我找個年輕有為,事業有成的。”

她跟在李學武的身后往樓上走,嘴里念叨著說道:“最好能給我安全感,讓我不用上班就能在家生活的。”

“艾嗨,真不是開玩笑。”

李學武嘴上說著不是開玩笑,面上卻笑著指了指窗外說道:“門口就有一位被你的美貌和氣質迷倒的少年郎。”

“要說年輕是真年輕,工作也很穩定,養你絕對是不成問題的。”他挑了挑眉毛說道:“剛剛還因為沒能偶遇你而暗自神傷呢,我現在要叫他進來,你信不信,他屁顛屁顛往院里跑。”

“你真是——”周亞梅咬了咬牙,從窗外收回目光,瞪了他說道:“我就算下得去嘴,你也能豁得出去?”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嘛——”

李學武好笑著邁步上了樓梯,嘴里不饒人地說道:“要是能成就一份美好姻緣,也算是我增加了一份德行嘛。”

“你德行吧——”周亞梅扯了扯嘴角,道:“你愿意給,我還不愿意吃呢,我可不像你,老牛吃嫩草。”

“哎!你說誰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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