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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暴風雨就要來了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0日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武文弄沫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武文弄沫:、、、、、、、、、

“蕭規曹隨嗎?”楊宗芳看著手里辦公室下發的通知,微微皺眉丟在了一邊。

“他可不是曹參,董主任也不是蕭何。”

廖金會瞅了瞅楊宗芳,意味深長地說道:“蓋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咱們這位領導啊——”他端起茶杯吹了吹,說道:“可以稱得上是非常之人了。”

楊宗芳沒好眼神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那份通知上,心里想著的卻是廖金會剛剛說給他的。

李學武來鋼城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除了日常工作其他什么都沒干,就在辦公室里看文件。

聽廖金會說,李學武這文件看的海了去了,機要室那邊雖然不敢有怨言,但幾個秘書也是灰頭土臉的。

三四年前的文件,早就封存了。可這位領導偏偏要看,甚至還有五年前的文件被調閱出來。

廖金會怎么說?

他說機關里有些人被新領導看文件看的心慌。

楊宗芳是不會心慌的,領導看看文件就能心慌,那是虧心事做多了,心里有鬼。

他跟李學武之間的矛盾還上升不到互相攻訐,本就是意識形態和個人工作理念的相悖。

李學武真要想動他,也犯不上親自從那些故紙堆里翻找有關于他的黑材料。

說廖金會沒安好心,小題大做,故弄玄虛是真的的,可他也沒想著摻和。

要是以前董文學在的時候,廖金會要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早就罵人了。

什么叫不自量力啊?

廖金會這樣的人就是,螳臂當車,找死。

李學武是集團的秘書長,是能夠決定集團未來走向的十一個人之一,他就這么評價的?

看來是有人給他撐腰了。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

廖金會一直在觀察著楊宗芳的表情變化,只是什么也沒看出來。這會兒品了品自己帶來的茶葉,撂下茶杯繼續講道:“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

他看著楊宗芳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道:“我要說咱們這位領導千里迢迢從京城而來就是為了這非常之功,不過分吧?”

“只是吧,這非常之人做事也與常人有異。”

楊宗芳只是聽他說,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會兒只端起茶杯慢飲了一口,目光好像沒變過。

廖金會也沒再盯著楊宗芳的眼睛,而是頗為感慨地講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啊,真不知道這非常之功有多非常,又需要多少條……”

“咳——”沒讓他把這話說完,楊宗芳終究是聽不下去了,放下茶杯說道:“年前我得請假。”

“請假?楊副主任,您——”

廖金會差點笑出了聲,睜了睜眼睛提醒道:“楊叔興副主任也要請假呢。”

“這還是真是不湊巧了。”

他挑了挑眉毛,強忍著笑意說道:“說是老岳父病重了,需要回家看看。”

“那還真是不湊巧了。”楊宗芳的視線從通知上移開,看向廖金會淡淡地講道:“我岳父也病重了,需要我回去看望。”

“這——這還真是——”

廖金會呆了一下,臉上全是荒謬。

他只聽過排隊請假的,可沒聽過岳父排隊生病的。他能說什么?說巧了,兩位楊姓領導的岳父都病了,還不得挨打啊。

生病還有巧的?

要說不湊巧,那不是懷疑兩位領導有同一個岳父嘛,他哪里敢這么搞笑。

“那——我去請示領導?”

廖金會也麻爪了,他是萬萬沒想到楊宗芳會給他出這么大個難題。

真是的,就算要給新領導難看,也不用這么明顯吧,怎么都選同一個借口啊。

這不是明擺著不給新領導面子,給領導上眼藥嘛。

“那就麻煩廖主任了。”楊宗芳淡淡地說道:“我從二十七請到初三,如果領導同意的話,你幫我排一下班吧。”

“好,好的,楊副主任。”

廖金會本是來煽風點火的,沒想到這火早就燒起來了,還把他自己給燒了。

這叫什么?引火燒身了不是。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也行,反正沒什么好話。

早在楊叔興給他打招呼要請假的時候他就在想,領導們會不會集體請假。

要真是大家一起撂挑子,那場面可就好看了,夠李學武喝一壺的。

得不到班子成員的支持,就說明他沒有團結同志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威信。

就是上面的領導怕也是要懷疑他的工作能力,以及能否在遼東打開局面的魄力。

他必須得承認,楊叔興夠積極,也足夠陰狠,在這個關鍵時候給李學武下絆子。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風,那下面怎么看新領導,被撂起來,或者高高架起?

這新領導的命令出不了辦公室,那到時候可就有樂子看了。

李學武打道回府,這些副主任一起挨板子,到時候說不定有位置空出來。

楊叔興也不是傻瓜蛋子,他跳出來一定有別的目的和安排。說不得已經靠上集團的哪位領導了,要給人家納投名狀呢。

廖金會喜歡看熱鬧,尤其喜歡看這些領導主動跳出來給李學武添堵。

他知道自己懸了,李學武來了一周多的時間一次都沒有主動召見過他。

有他提交的幾份工作雖然沒有被打回來,可也都壓了下來,沒有簽閱。

這是什么意思?

廖金會在辦公室工作時間超過了十年,在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四年。他早就沒有了幻想,已經在做最后的布置和安排了。

新領導什么意思他能看不出來嘛,這是要換辦公室主任的意思了。

還沒聽說有哪個辦公室主任得不到領導喜歡能干長久的,他在這個位置上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就像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只是看熱鬧幸災樂禍,真要發生幾位副主任集體請假過年,那樂子可真就大了。

以李學武的身份完全有能力將他們連根拔除,一腳一個踢走。

雖然這樣會給李學武接下來的工作造成惡劣影響,可到時候李學武也不得不做。

這算什么,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恩遠,領導在家嗎?”

從楊宗芳的辦公室里出來,廖金會琢磨了好一會兒,腦子都快要炸了。

這話該怎么說啊,皮球都踢到他這里,他成守門員了嗎?

他是想給李學武添堵,添亂,不是想給李學武添柴火的,這事做的,適得其反了。

如果能把李學武第一把火的目標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那是極好的,只是現在看幾位領導是踢皮球的好手,他該怎么辦呢。

看見張恩遠從領導辦公室里出來,他快走了幾步,故意大聲問了一句。

張恩遠回頭看了眼辦公室,這才回道:“廖主任,領導正在看文件呢。”

瞧見們,誰說老張是老實人的,這一句回答就夠辦公室那些小年輕學三年的了。

既沒替領導答應廖金會的見面請求,也沒欺騙廖金會,且把選擇權給了對方。

廖金會完全可以憑借自己要見領導的意圖和重要與否來決定是否打擾領導看文件。

“我找領導有點事,你忙你的。”

廖金會瞅了老張一眼,點點頭,往辦公室走了過去。

他心里對老張早就有了提防,那天兩人的交心攀談看似是互相交底,可也是老張主動劃清界限,向他表明了態度和立場。

就是現在廖金會都不得不承認小看了老張,沒想到這老小子還有這份心思。

穩住了他,又表白了領導,還讓辦公室那些魑魅魍魎乖乖把嘴閉上,真是人才啊。

老張也看了他一眼,含蓄地點點頭,錯開一步讓出位置,站在一旁等他過去了,這才往樓梯口的方向離開了。

老張這秘書當了一周,早就習慣了現在的工作節奏,也已經習慣了其他人的笑臉。

就算廖金會現在叫他張主任,他也不帶怵的。原因很簡單,他的位置已經穩了。

看領導的意思絕不是簡簡單單燒三把火的樣子,是要火燒連營,整頓上下的心思。

別的暫且不說,最近交代給他的任務是越來越多了,尤其是下去走訪調查。

領導每一次安排他下去走訪調查都會讓他去保衛處找韓戰協助。

韓處長許是早就得了領導的交代,有時候會親自陪著他,沒時間就安排治安員。

這算是正名,還是監視,亦或者就是單純地想要保護他的安全呢。

在老張想來,多半是為了保證他調查和走訪記錄的真實性,領導也在考察他呢。

他不知道領導是怎么想的,這冶金廠機關上下是不是沒好人了?

話怎么能這么講,廖金會可不會覺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對,他只會埋怨別人。

輕輕敲響房門,聽領導說了一聲“來”,廖金會這才走進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以前他經常來,董主任高興的時候還能拉著他一起喝茶聊天。

只是新領導來的這幾天里再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了,他都對這間辦公室都有些陌生了。

“領導,跟您匯報個情況。”

見李學武始終沒有抬起頭,廖金會按下心里的忐忑,輕聲做了匯報。

李學武嗯了一聲,手里的筆依舊沒有停下,但也表示在聽了,也知道是他。

“昨天下午下班前楊叔興副主任找到我,說是家里有事,岳父病了,想要請假。”

他看著李學武被埋在文件堆里的側臉,聲音輕輕地匯報道:“剛剛楊宗芳副主任也跟我說要請假,理由也是……也是……”

“嗯?”李學武停下手里的筆,抬起頭看向他,目光里沒有惱怒,也沒有意外,只是淡淡的冷漠。

“說也是岳父病了。”

廖金會已經做了承受李學武雷霆怒火的準備,心里咬著牙也要堅持。

真要挨了李學武的訓斥,那對于他來說可能還是件因禍得福的好事。

新領導要把火氣發出來,對他或許還能容忍幾分,甚至有可能繼續用他。

畢竟他一直營造出來的受氣包形象還是很成功的,就算有人在領導面前說他的壞話,可實際表現出來的他不覺得有漏洞。

現在兩位楊副主任都要撂挑子,那他這辦公室主任不正好來李學武這邊表演嘛。

罵吧,罵吧,最好動手拍桌子,只要自己受了訓斥和委屈,那接下來就好辦了。

未曾想,他要等的狂風暴雨絲毫沒有,李學武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逡巡了不到三秒,便又低頭看起了文件。

“寫一份情況說明上來。”

“是——”廖金會滿眼的錯愕和驚訝,絲毫掩藏不住的慌張。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兩位副主任請假的事,李學武都準了?還是要用這份情況說明做手段。

哎呀,這皮球又滾回到他的腳下了!

他這份情況說明怎么寫,照實了寫,真出了事,或者被李學武揪出來,那他兩頭都不討好,怕不是要惡了那兩位。

那二楊也不是善茬,雖然不是一個宗族的,可要論同仇敵愾他哪里受得住。

可要是有所隱瞞和虛化,到了李學武這里不批,豈不是還要惡了兩人。那兩位怕不是要懷疑他從中作梗,故意壞事。

再一個,李學武這邊也要惱了他自作主張,自作多情,還是要收拾他。

而且這情況說明一交上來,李學武的責任就完全撇清了,到時候要殺要剮都有話說。

哎呀,真是高明啊——

廖金會現在完全相信李學武能在集團打開局面不是湊巧,也不是僥幸,是真狠啊。

他現在除了答應還能怎么做,照實了寫吧,到時候就說領導要求他這么做的。

反正都要下去了,這鍋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了,終究是他承擔了所有。

“注意備注好工作交接的情況。”

就在廖金會轉身出去的時候,又聽見文件堆后面領導的聲音傳了了過來。

“是——是——”

這回廖金會的臉真是白了,顫抖著聲音做了回答。見領導沒別的吩咐這才離開。

這位也真是太狠,殺人用筆不用刀啊。

沒到下班時間,廖金會便將材料寫好了,就按李學武說的,情況說明。

什么情況要寫情況說明?

只有在出問題的時候,或者需要證明的時候,這種情況需要寫情況說明嗎?

需要,領導說需要就需要。

李學武的命令是通過辦公室下達的,其他副主任有問題可以直接跟辦公室溝通。

這年假值班安排也是辦公室做工作,呈報給李學武審批的,也算是合規。

只是兩位領導都要請過年的假,這其他領導怎么安排?

多了不高興,少了其他人不高興。

廖金會為這件事足足跑了一下午,很怕其他領導有特殊安排。

萬幸,劉副主任和王副主任都很通情達理,表示可以值過年的班。

只有在尹副主任那邊碰了釘子,不輕不重地被呲噠了兩句,他也沒怎么在意。

尹副主任這人本就各色,在工作上就有些挑剔,嚴肅,對他也是如此。

至于說最后一位竇主蓆,這個不用考慮,工會那邊過年最是閑不著。

就算不給他安排值班,他也是要來廠里盯著的,誰不知道老書記最關心廠里工作。

你看看集團工會主蓆熊本成,一年到頭的休養,人都年輕了不少。

你再看看竇主蓆竇長芳,這兩年看著比董主任都辛苦,頭發都白了不少。

不知道的還以為冶金廠發展的多么不好,都由著他來操心了。

實際上呢?董主任根本沒有給他發揮余熱的機會,沒讓他“病”著就很不容易了。

新領導到來,他還敢上躥下跳,且等著挨收拾吧。

有人說了,竇主蓆私下里講他參加工作的時候,秘書長還光屁股撒尿和泥呢。

這話已經傳出來了,以張恩遠現在的德行,怕不是已經匯報給了秘書長。

這位領導真能忍,只埋首在文件堆里,對這些非議和議論不聞不問。

在廖金會想來,這場風暴不僅僅是他要遭殃,或許他還不是最嚴重的那個。

情況說明是交給了張恩遠,由他匯報給李學武,自己則是在辦公室等著。

說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如果李學武要發火,第一個便要罵他。

只是做主任的還要有所深沉,這張恩遠到底能不能掐著點遞給領導審閱還說不定。

他真是不敢保證這老張會聽他的話,或者乖乖做事,以前都不敢想,現在更不敢。

如果李學武把申請留下怎么辦?

就在他等不及了,起身要出門轉轉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個。

如果李學武把申請留下,再交代張恩遠重新擬一份,他是不是就坐蠟了?

到時候李學武完全可以說是他去告狀了,這才嚴肅地進行處置。

真下達通知,要求所有領導不允許請假,到時候他豈不是要遭殃?

完了,完了,他真是沒想到這個。

一想到李學武要隔山打牛,拿他當炮架子,這心里就打鼓,臉色唰地就白了。

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半開的房門能看見是張恩遠站在門口。

“老張?”他緊張之下愣神,卻喊出了以前的稱呼,這可真是失態了。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喊的不對,快速地整理好了情緒,他滿眼歉意地站起身招手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嘛,進我辦公室不用敲門,咋還這么客氣呢。”

“習慣了,改不了了。”

張恩遠被這一聲老張叫的心里也頗為不舒服,只是這會兒愈加的謙卑,笑著應了。

可笑,什么習慣改不了?

廖金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不滿或者怨憤。

沒有,張恩遠好像并未注意到剛剛他的稱呼,態度還跟以前一樣隨和。

以前他還可能慶幸老張性格如此,現在的廖金會要懷疑張恩遠的一切行為。

他微微一笑,看向對方手里的文件問道:“領導批下來了?”

“是,領導已經做了批示,讓我帶給您看。”張恩遠將手里的文件遞了過來,只是當他用手去接的時候又聽見張恩遠補充道:“領導交代這份情況說明您看完要歸檔。”

這是什么意思?

很簡單,張恩遠送文件過來只是讓他看看,了解領導是怎么安排的。

至于說情況說明原件,那一定是要張恩遠親自送去機要室歸檔留存的。

領導不信任他?這一定的。

那為什么還要給他看?

當廖金會略作忐忑地打開文件閱讀的時候,眉頭不由得皺起,心里咯噔一下。

有喜有憂,喜的是情況說明沒換,還是他呈報的原件。憂的是李學武的批示。

黑色有力的鋼筆字,批示不僅準了楊叔興、楊宗芳兩位副主任的探親年假,還多批了幾天,從后天開始那兩位就可以休假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的工作被李學武指定交接給劉永年和王淑瓊兩位副主任。

注意了啊,是交接,不是交代。

什么情況才會用到交接?

只有當領導干部出現無法履職的特殊情況時才會交接手頭上的工作。

都是拿青春和心血換來今天的位置,別說岳父病了,就是親爹死了,又有哪個大孝子愿意將自己的工作交接出去回家治喪的。

古代都有丁憂,這個時候哪有。

兩位僅僅是因年根底下請假回家探望生病的岳父,便被李學武摘了身上的工作。

廖金會腦門上一瞬間便冒了汗,等他將情況說明還給張恩遠的時候,突然覺得頭頂呼呼的冒涼風,那特么出來的汗是冷汗啊。

怎么說?

情況說明是他寫的,無論李學武是出于人文關懷還是故意找事,都跟他脫不開關系。而且這份通知還需要他去下達。

好了,他當時有多么不情愿去見李學武,現在就有多么不情愿去見那兩位。

李學武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驅虎吞狼也沒有這么玩的啊。

他要是被玩死了,那機關上下可真就提起膽子過日子,再沒有人敢炸刺了。

他不想當儆猴雞,可也沒有了退路。

李學武為什么要選擇他?

是不是張恩遠布的局,他為什么要這么害自己,自己對他可不薄啊。

再看張恩遠,接了情況說明客氣地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沒有一點虛與委蛇。

暴風雨就要來了,各自保重吧。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楊叔興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看著唯唯諾諾的廖金會就要動手了。

廖金會能有什么辦法,每走一步他都會重新審視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李學武真不是好惹的,他為什么要出這個頭,非要去招惹他。

每一次審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提線的木偶,是隨著李學武的指揮在行動。

你就說這些事有哪個是他主觀意識要做的,回想一下不都是李學武在擺弄他。

看著楊叔興要發火,廖金會也認投了,恨不得現在把臉送過去給對方打。

李學武打和楊叔興打是一樣的,只要他挨了揍,那他就脫離苦海,成功上岸了。

不用他去住院治療,他更不會治療,他還要頂著巴掌印多轉悠轉悠,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委屈,他的無奈。

重要的是讓李學武知道。

雖然他不是李學武的狗,可李學武是冶金廠所有人的領導,打他的臉不就等于拍李學武的屁股嘛。這老虎的屁股你也敢拍?

可惜了,李學武沒有動手打他,憤怒的楊叔興也沒有,只是恨恨地盯著他。

隨便了,要恨就恨吧。

廖金會到現在都忘不了剛剛去楊宗芳辦公室做匯報時對方看他的眼神。

楊宗芳比此時的楊叔興表現的要淡定的多,甚至還跟他說了聲謝謝。

謝個狗屁啊——

廖金會知道,就算李學武沒收拾他,等二楊緩過勁兒來也是要弄死他的。

楊叔興或許會明著收拾他,他倒也認了,這楊宗芳這兩年可是出了名的陰狠。

“你沒有話可說嗎?”

楊叔興緊緊地抿著嘴唇,瞪著他問道:“誰讓你這么寫的?說!”

“楊副主任,我也是據實匯報。”

這個時候廖金會倒是灑脫了許多,認命的狀態,頗有些無欲則剛了。

他直視楊叔興的眼睛講道:“情況說明一字一句在這擺著呢,我并沒有糊弄說假,您要是覺得有哪里不對的,那我再跟秘書長請示。”

“只是秘書長已經批了您十五天的探親假,也算求仁得仁了,您有什么不高興的?”

這話扎心不?老鐵!

楊叔興眼睛里要噴火了,或許是看出廖金會別有目的的作死,他還是克制住了。

真要動了手,豈不是如了李學武的愿?

到時候要處分他都不用找理由了,這廖金會也完全可以借他的力上岸。

艸,想得美——

楊叔興嘴角一撇,示意了門口的方向說道:“行啊,那我還得謝謝你廖主任幫忙了,等回頭我從家里回來再好好感謝你。”

“感謝就沒這個必要了。”廖金會淡淡地說道:“等您從家里回來說不定我就卷鋪蓋卷走人了,到時候咱在哪都說不定呢。”

楊叔興可不信他的虛偽,只是盯著他的眼睛,嘴角一扯一扯的。

見廖金會轉身出去了,身影是有幾分蕭索,他又冷笑出聲。

自己都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他自作自受就沒有必要了,且得應付了眼前的事。

“小吳,來收拾一下。”

楊叔興走出辦公室,對隔壁大辦公室自己的秘書招呼了一聲,吩咐了一句。

小吳早就聽見這邊的熱鬧了,還聽見茶杯摔碎的聲音,這會兒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都沒來得及等他應聲出來,楊副主任已經走遠了,看著是去了尹副主任那邊。

除了尹忠耀,楊叔興還能找誰商量。

一進門,他便惱怒地抱怨道:“麻煩了,這個假請的還特么給他遞機會了。”

“嗯?怎么了?”都已經收拾好準備下班的尹忠耀見楊叔興一腦門官司地走進來,嘴里更是前言不搭后語的,便挑了挑眉毛。

楊叔興將剛剛廖金會來通知的內容復述了一遍,重點還是放在了工作交接上。

雖然與楊叔興不是很投契,可兩人現在算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見他如此說,尹忠耀也皺起了眉頭,道:“怎么會這樣,是廖金會搞的鬼?”

“看著不太像,不過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楊叔興不滿地講道:“他自身難保,怕不是要拉人墊背,竟然敢來算計我。”

“那位是什么意思?”尹忠耀皺眉問道:“他該不會是想就這么換了你吧?”

這話問的楊叔興心里直突突,馬上年底了,年后就要干部調整,他這個時候能出事?

李學武要在這個時候換了他,那只能是收拾,不可能禮送。一定是要殺雞給猴看。

“工作交接,是要開始查什么了嗎?”

楊叔興瞅了尹忠耀一眼,心道是我要好不了你就能好了去?

這句話也不免有威脅的意思,聽的尹忠耀心生惱怒,這楊叔興怎么這么不識趣。

只是這關鍵時候,窩里斗可要不得,他還是強忍著不耐煩地講道:“又不止你一個,不還有人陪著你一起交接工作呢嗎?”

“你是哪頭兒的啊?”

楊叔興見他如此說,微微瞇起眼睛講道:“那個是要故意找茬兒呢。”

說到這里,他也是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道:“沒想到被他擺了一道。”

見尹忠耀皺眉瞪著他,他又覺得幾分不好意思,主動解釋道:“他也要請假,請假的理由跟我一模一樣,也是岳父病了。”

“你說,他這不是誠心的嘛!”

楊叔興拍著巴掌數落道:“要跟那位過不去,他完全可以直接來硬的,非要摽著我算怎么回事兒啊。”

“現在好了,我特么成笑話了——”

“事情不是還沒到最后一步嘛——”

見楊叔興急上火,尹忠耀看了眼門外,見沒有什么人,這才輕聲講道:“這戲你還得演下去,否則就真成笑話了。”

“演,怎么演?”楊叔興瞪著眼珠子看向他問道:“十五天,我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誰讓你先跳出來的。”

說到這個,尹忠耀也是暗自慶幸,當初要不是楊叔興先決定請假,現在該輪到他惱火了。

只是慶幸之余也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李學武這是要干什么?

難道他真的想換掉冶金廠所有人?

他能看得出來,李學武這一招叫以不變應萬變,就是要讓他們忍不住主動跳出來。

兔子藏在洞里是打不著的,主動去挖又費時費力,哪有這般輕巧容易。

這李學武還真成守株待兔了,就是這兩只兔子有點傻。

楊叔興有些不滿他的話,可事情出在自己身上,自然是自己疼。要讓人家共情,也沒有這么無禮的。

只是還是那句話,他倒霉了,尹忠耀就能得了好去?

兩人坐在辦公室里聽著下班鈴聲響起,卻還是沒有動地方。

尹忠耀說的沒錯,這戲他必須得演下去了,否則李學武都饒不了他。

他要怎么推辭?

要當孝子的是他,這個時候正應該積極地想要回家表孝心去,還能說不著急?

他要如此行事,那在機關里的信譽徹底崩盤了,這些年得罪過的狗都要來咬他。

所以咬牙也得挺下去。

再轉頭看一眼尹忠耀,他心中已經在思考著對方在這15天會不會幫他轉圜。

如果自己這次真的栽了,該怎么拉他一起下來。同志一場,萬萬沒有自己一個人受苦受難的道理,到時候就一起遭殃吧。

“領導,下班的時間到了。”

等了十五分鐘,張恩遠從他的小辦公室里出來,到李學武辦公室輕聲提醒了一句。

李學武只是嗯了一聲,頭還是沒抬起來。

張恩遠已經習慣了,先是簡單收拾了一下文件和衛生,又將李學武的大衣準備好。

這些都差不多了,這才又到李學武身邊提醒了一句,“領導,該下班了。”

“好,就好。”李學武這一次才真正地點頭,寫好了最后的意見收起了鋼筆。

張恩遠伺候他穿了大衣,又快速地收拾好了公文包,問了李學武要帶走的文件。

李學武卻是一份文件都沒要,他從沒有在家辦公的習慣,到鋼城也是一樣。

張恩遠其實也知道,只不過是多問一嘴,就像他每次進辦公室都會敲門一樣。

李學武的秘書,來他辦公室都會敲門,可見老張是一個多么謹慎守禮的人。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他拎著公文包走在領導的身后,出辦公室的時候順便鎖了門。

這門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他這,一把在廖主任那,這是規矩。

你要問領導為啥自己沒有鑰匙,告訴你,這也是規矩。

但凡李學武要來辦公室工作,那秘書一定是離不開身的。他要是離開了,要么有公務,會把鑰匙交給領導,或者其他秘書。

要么就是他失職了,要么就是領導失職了,反正這鑰匙跟他一樣不能離開領導。

李學武加班,他就加班,李學武下班,他就下班,李學武上班,他也上班。

要不怎么說秘書是領導在工作上的影子呢,除了生活時間他都在。

這會兒距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了,走廊和樓梯基本上沒什么人。

這個年代沒有加班那一說,每個月財務或許會加個班,那也是工作性質決定的。

其他單位或者辦公室節假日或者周末會有值班人員,那也不叫加班。

所以說996在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的,尤其是在機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一般來說,領導都會晚下班一會,就是給機關職工方便,省的汽車影響了他們的出廠交通,更免了大家要跟他打招呼的不便。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有晚下班或者見朋友說話晚了的,在走廊或者樓梯遇到他,大家也會主動打招呼。

因為董文學就是集團領導,大家也沒有生疏,一律都叫領導。

這就看得出張恩遠在教徒弟的時候是多么的專業和貼心了。

他陪著李學武下樓,門口于喆已經把車停好了,車里的暖風早就開好了。

甭管當初李學武是怎么要求的,張恩遠依舊是幫他開車門,關車門。

李學武也只是說了他那一次,再往后都由著他了。只是知道這一點的廖金會很受傷,也很坳頭。當初是他主動勸李學武要保持威嚴,應該允許秘書幫他開關車門子。

結果呢?李學武訓斥了他一頓,這邊又默認了張恩遠的殷勤。

知道這個結果,廖金會只能用領導看不上自己哪都是錯的來安慰自己了。

他不敢恨李學武,只能把氣堆積在張恩遠的身上,他已經把張恩遠看成是小人了。

這不是小人得志是什么?

張恩遠怎么想的?他也是斗膽這么做的,是作為秘書的堅持。

領導可以不用,但他不能不做,其他領導的秘書能做的,他也要做。

否則?否則等領導挑剔他的時候,這些默認的行為處處都是他的錯。

人家也要說他張狂無禮。

“明天開始不用去機要室了。”李學武上車以后便靠在位置上合眼養神。

感受著汽車出了冶金廠的大門,他這才捏著眉心說道:“安排一下,明天去軋鋼廠看看。”

“好的領導。”張恩遠先是轉身應了,而后依著靠背看向后座問道:“要不要提前跟軋鋼廠打個招呼,通知鄺主任一下。”

“不用了,他知道。”

李學武聲音淡淡的,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嘴里也沒有多解釋,只是交代道:“明天把我看完的那些文件歸置回去吧。”

“明白,我上班后就辦。”

張恩遠應著,心里卻暗暗松了一口氣,領導看文件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這時間一超出機關那些觀望之人的忍耐限度,就難免會引起討論。

他作為李學武的秘書,自然不想領導遭人非議,更不想擴大矛盾。

只是李學武這邊不想看文件了,卻要看現場了,還不止一個。

“把集團在遼東的企業排個順序,咱們用年前這點時間跑完。”

李學武在后面交代道:“除夕那天幫我安排一下,看哪個項目值班的人多,我過去一下,別忘了幫我準備慰問的禮物。”

“好,我知道了。”張恩遠頓了頓,又提醒道:“機關這邊,您是不是同值班人員一起過年?”

“嗯,就這么安排吧。”

李學武想也沒想地說道:“年后走訪慰問叫上其他幾位在家的同志。”

到現在張恩遠才算是放下心,這么看秘書長并不想將冶金廠的管理層一網打盡啊。

PS:第三卷細綱已經寫了四萬多字,主干再五萬字就差不多了。有些故事情節還要布置和雕琢,細綱總字數應該在十二三萬字。大家等等我,接下來真的會好好寫。別再說我水了,水也沒有必要做細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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