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后面馬車下來的人不就是謝行蘊嗎!
谷遇頓時有點絕望。
謝行蘊下了馬車之后徑直往白羨魚那里去,早上露水重,女孩的皮膚也像是喝飽了水,細嫩地能掐出水來,她和謝行蘊說了什么,兩人朝他看過來。
谷遇心里那種預感越發強烈,勉強露出個笑容,“早啊。”
侍衛和丫鬟忙著搬東西,白羨魚走到他面前好奇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谷遇摸了摸頭,“就是一路行醫救人走到了這,聽說這的郡守夫人最近頭痛的厲害,便想順便來看看,反正治誰不是治嘛。”
“那還真是巧,我今日也搬來這了,你和郡守夫人還沒見面吧,要不要一起進去?”
“是啊,真巧,那就一起進去吧。”
白羨魚微微一笑,腳步頓住,看向身后的謝行蘊,“我到了,你……”
他送了她一路,現在到了郡守府了,于情于理都該避避嫌。
可她說到一半便有些舍不得。
“我找江淮瑜。”
謝行蘊步伐平穩,谷遇聽到這話,剛上揚的嘴角又平了下去。
他什么時候能找到機會和白羨魚單獨說話啊。
白羨魚原本有些暗的眼睛微微一亮,“嗯。”
進去的時候谷遇主動走在后邊,和謝行蘊并肩而行,笑了笑道:“我怎么感覺你和白羨魚的關系似乎融洽了很多啊?”
“嗯。”
“最近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啥事啊?”
謝行蘊慢條斯理地道:“發生了挺多事的。”
男人嘴角浮現的弧度彰顯出他現在有多愉悅,一雙素來清冷深邃的墨眸此刻也柔和幾分。
谷遇沉默地放慢腳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行蘊則是順帶掃了他一眼,揶揄道:“你還會上趕著救人?”
他從來都是旁人求著請著去治病,主動救人雖也不是沒有過,可寧愿在病人府門前將就一晚,也要跟著進來看望,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費解。
谷遇頭頂冒汗,逼著自己快速想了個理由,“有時候我對病人也很主動的好不好,再者我聽一個老漢說這梁州城郡守和郡守夫人琴瑟和鳴,十分恩愛,而這梁州城郡守又是個清官,人人稱頌,我來這一是為了治病,二是順便表達一下對他的敬仰。”
他回答地飛快且面色坦然,頗有幾分正義凜然,不知道地還以為他的戶籍地便是梁州城,夜受了江淮瑜不少恩惠。
謝行蘊的視線始終追隨著不遠前的白羨魚,偶爾“施舍”一眼給谷遇,“是嗎,你既這么敬仰他,便和我一道去見見他吧。”
谷遇一噎。
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又要晚點問白羨魚了?直接問謝行蘊一定會死的很難看!他心思縝密,若是被看出來就糟了!
尤其是自己現在還沒有解藥,萬一白羨魚真是因為中蠱了才對謝行蘊有所轉變的話,現在告訴他豈不是就是老虎屁股上拔毛!
想到剛才謝行蘊臉上露出的疑似幸福的表情,谷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盡管心里已經在哀嚎,但他面上還得配合露出幾分喜悅神色,“好啊好啊,我和你一起去見見他,正合我意。”
白羨魚也準備先去和他們口中的梁州郡守打個招呼,來了他們府上,雖然哥哥肯定提前和他們打了招呼,但是她作為客人來主人家,備禮和見面都必不可少。
于是三人一路行至正堂。
下人端上來幾杯茶,一個個請過安,管家笑了笑,抱拳道:“請諸位貴客稍等片刻,我家大人近來有些不適,睡得晚一些,起身也晚了點,方才小人已經去請大人了。”
白羨魚正要坐下就被謝行蘊拉著手腕往上提了提,她不解地看向他。
“別坐。”
謝行蘊說完,轉頭朝管家道:“拿塊坐墊來。”
管家點頭稱是。
“冷。”這會兒只有他們三人,謝行蘊旁若無人地將她的手拉過來暖著。
她的手像是嫩滑的像是白豆腐,十指纖纖,指甲的形狀圓潤漂亮,透著淡淡的櫻粉色,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
白羨魚的手被包裹在一片滾燙當中,他的手看上去骨節分明,修長好看,可包著她的手時幾乎是她的兩倍大,略有些粗糙,但并不過分,可摩挲著給她暖手久了還是帶起了輕微的痛癢。
謝行蘊看她皺眉,手上揉搓的動作一頓,蹙眉看去,白羨魚柔嫩的手心和手背已經微微泛紅,不知是熱的還是被摩擦的。
“痛?”他目光有些自責。
白羨魚愣了下,搖搖頭,“還好。”
“谷遇。”
谷遇正想事情呢,猛地被叫到名字身軀一僵,“怎……怎么了?”
“擦傷的藥。”
“哦哦好。”谷遇輕車熟路地翻出一個藥瓶,遞給謝行蘊。
謝行蘊挑開瓶塞,指尖一挑,握住白羨魚的手細細涂抹,眉心一直緊皺。
白羨魚看他皺眉,心里難受地慌,忽地抓住他強而有力的手腕,“對不起。”
謝行蘊稍顯意外,與她十指相扣,五指緊扣住她的,“什么對不起?”
白羨魚也稍加用力,手心更貼近他的掌心,嚴密無縫,他不管什么時候,身上總燙熱地像是火爐,這么一貼近,她覺得身上的溫度都提高了不少,熱意一路從手心傳至胸口,而后是耳后和雙頰。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擦傷……讓你擔心了。”
謝行蘊覺得今日的她比昨日更在意他了,滿腔柔情地將她抱入懷里,吻著她的耳垂低聲道:“我家小魚兒的手這么嫩,是我粗魯了,不該這么用力的。”
白羨魚沒有反駁也沒有推開他,他的身體像是一塊磁石,吸引她靠近。
可他說的話也太讓人臉紅了,白羨魚鬧了個大紅臉,朝他使了個眼神,“還有人在這呢。”
谷遇一直在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聞言擺擺手道:“不必把我當人的,你們繼續,繼續。”
謝行蘊看她耳尖紅紅的,忍不住想看她更羞澀的模樣,于是放在她腰肢上的手微挪,摸索到了她的腰窩。
白羨魚顫了下,尾椎骨連帶脊梁骨都麻得厲害,臉上熱氣將白嫩的小臉氤氳成了醉酒般的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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