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黃昏時分——
大坂,葫蘆屋的本部,某庭院——
緒方盤著雙腿,大大咧咧地坐在東西走向的緣廊上,下巴微抬,極目遠眺,仿佛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夕陽快要墜入地平線,灑下火紅的余暉,使天地間染滿日落的色彩。
忽然,伴隨著由遠及近的足音,桐生老板的聲音遙遙傳來:
“緒方君,你在這兒啊。”
他說著稍稍加快腳步,從東側廊角現身,在緒方身邊站定。
“你在這兒做什么呢?”
緒方輕聲答:
“沒做什么,就只是吹吹風,賞賞景。”
桐生老板啞然失笑:
“此等風雅之事,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啊。”
他邊說邊揚起視線,循著緒方的目光看去。
“……那邊是鳥羽、伏見的方向。緒方君,你很在意此役的勝負嗎?”
緒方莞爾:
“不對此感到在意的話,反倒很奇怪吧?”
“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戰。”
“若不于第一時間知曉此役的勝負,我可沒法安心前往歐洲。”
桐生老板聽完,頰間掛起一抹苦笑,眸中浮現出淡淡的憂色。
緒方注意到他的神態變化,打趣道:
“看你這樣子,你才是那個最關注此役勝負的人啊。”
桐生老板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此役很兇險……”
他說著矮下身形,與緒方并肩而坐。
“‘南朝’不是省油的燈,西鄉吉之助、桂小五郎等人都是獨領風騷的俊杰。”
“更何況,還有那法誅黨虎視眈眈。”
緒方聽罷,不由自主地反問道:
“既然已經確定法誅黨與‘南朝’締結了同盟,那琳小姐不準備做些什么嗎?”
“琳小姐這么討厭法誅黨,我還以為她會迫不及待地找法誅黨的麻煩呢。”
桐生老板苦笑一聲:
“主公她確實有意參戰。”
“然而……葫蘆屋終究只是一個商社,不是藩鎮,戰力有限。”
“法誅黨素來神出鬼沒,總會出現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尤擅奇襲,令人防不勝防……我們在這方面吃過很多虧。”
“因此,在真正確定法誅黨的具體動向之前,主公她不想輕舉妄動,想再觀察一段時間。”
“當然,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沒做。”
“她最近一直在積極收集情報。”
“只可惜……成果寥寥。”
忽然間,一陣陡然傳來的急促足音,橫插進二人的談話。
咚咚咚咚咚咚咚……!
走廊地板被踩得“咚咚”作響。
對緒方而言,這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腳步聲——是阿町的腳步聲。
果不其然,下一刻,阿町快步流星地從西側廊角沖出。
見著緒方后,她臉色發急地快聲道:
“阿逸,你快來!總司的狀況有些不妙!”
總司、狀況不妙……這兩組詞匯結合在一起,使現場氛圍驟變。
緒方和桐生老板雙雙沉下臉龐。
他們不約如同地彈跳起身,在阿町的帶領下,一前一后地趕往總司的臥室。
對于青登的家屬,木下琳給予了最高規格的待遇。
尤其是昏迷不醒的總司和德川家茂,更是予以“帝王級別”的看護。
不消片刻,他們擁進位置優越的、被打理得一塵不染的臥室——總司就睡在房間正中央的榻榻米上。
此時此刻,只見她的俏臉上淌滿汗珠,不時皺起五官,口中反復發出“唔……唔……唔……”的痛苦呢喃。
如此模樣,一眼便知她正承受極大的痛苦!
緒方一個箭步上前,坐在其床頭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前額……燙得驚人,起碼有40度!
桐生老板緊挨著緒方坐下:
“緒方君,這究竟是怎么了?”
緒方略作思忖。
“……多半是她體內的‘不死之力’在做最后的掙扎。”
桐生老板面露不解,以眼神向他示意“細說”。
緒方默默地把話接下去:
“我當年也是類似的癥狀。”
“身體本來就很不適了,突然間變得更加難受。”
“那時的我,幾近昏厥。”
“現在回想起來,依舊令我膽戰心驚。”
“幸而在挺過這道難關后,我就迎來了‘新生’。”
“我想,總司她現在就是在經歷相同的過程。”
說罷,緒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桐生老板說:
“九郎,去拿點冰塊過來,給她做個冰敷。”
雖然冰塊很珍貴,但對于財大氣粗的葫蘆屋來說,區區冰塊根本不值一提。
桐生老板聽罷,忍不住地反問道:
“這樣有用嗎?”
緒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沒用,但能讓她好受一點。”
“用冰塊來給她的身體降溫,是我們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
“是‘撒手塵寰’,還是‘涅槃重生’……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說到這兒,緒方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逐漸轉暗的天色。
“……早則今晚,遲則明日早晨,我們就能知道結果。”
桐生老板聽罷,不發一語,深深地注視總司,隨后動作麻利地轉身去找冰塊。
阿町亦默不作聲,無聲無響地膝行上前,從懷里掏出一條干凈的手帕,仔細地幫總司擦拭汗珠。
是夜——
伏見,伏見奉行所,“軍議間”——
在硬碰硬的正面交鋒中擊敗“南軍”,成功守住伏見,一舉扭轉昨日的頹勢……對新選組而言,不論是從哪一角度來評判,今日一戰都是毋庸置疑的大勝仗!
然而……此時此刻,青登等人卻沒有慶功。
在伏見奉行所的臨時改建的“軍議間”中,新選組高層齊聚一堂。
青登端坐在主座上。
以土方歲三、近藤勇為首的隊長們依序坐在他的面前兩側。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無不板著面孔,神情肅穆,部分人面帶怒意。
在他們的視線前方,在“軍議間”的正中間,橫臥著一名年輕武士。
但見此人滿身血污,頰間染滿倦意。
從其眉宇間的稚氣來看……其年紀頂多只有13、4歲,年輕得不應出現在戰場上。
就在方才,他鄭重地做了自我介紹。
其名為飯沼貞吉,乃會津使者。
今日下午,即伏見攻防戰將要結束時,他突破層層險阻,成功抵達伏見,帶來了“北線失守,大津危矣”的噩耗……
在知悉該消息后,青登等人的喜悅瞬間歸零……跟會津軍的潰敗相比,伏見攻防戰的勝利已算不得什么!
于是乎,便有了刻下的這副場面——現在根本不是慶祝的時候!
青登等人火速召開軍議,迫切地想要知道北線究竟發生了什么。
因為飯沼貞吉疲累已極,連坐起來都很費勁,所以青登特地允許他躺在地上說話。
未等軍議正式開始,暴脾氣的芹澤鴨就咬了咬牙,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視飯沼貞吉,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急不可耐地怒斥:
“你們會津到底在搞什么東西啊?幾次三番地扯我們的后腿!我原以為會津是吾等的可靠盟友!現在看來,實不盡然啊!”
面對芹澤鴨的劈頭蓋臉的斥責,飯沼貞吉緊咬嘴唇,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更顯蒼白。
觀其模樣,他似乎是想辯駁。
然而,任憑他如何思慮,始終憋不出一個字。
芹澤鴨的這通斥責毫不留情,格外刺耳,但……他的言辭可謂是一針見血,毫無反駁的余地。
事實上,芹澤鴨只不過是替現場其他人說出他們的心聲。
眼下大感憤慨的人,可不止有芹澤鴨。
永倉新八、新見錦……在座不少人的臉上都流露著明顯的怒意。
就連青登眼下的臉色,也很凝重。
也不怪得他們會如此。
會津軍近來的種種表現……委實是一塌糊涂!
一年前的“長州征伐”,青登率領新選組回援關東時,將“征長軍團”托付給松平容保。
可結果,他因能力不足而被西鄉吉之助架空,征長軍團被迫解散,導致“長州征伐”功虧一簣。
緊接著,“慶應之變”爆發。
本應守衛御所的會津將士們卻守了個寂寞,竟讓巖倉具視明目張膽地劫走天皇、太子與兩件神器。
然后,便是今日的“北線潰敗”了……
青登對會津軍并無過多的期望。
他并非瞧不起會津軍,而是會津軍的“軍改”起步太晚了。
雖然在法國軍官團的傾力幫助下,他們努力引進西方軍制與新式武器,但時間過短,根本不會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一言以蔽之,會津軍充其量不過一支會用火器的封建軍隊,戰斗力已明顯跟不上時代。
青登并不指望他們擊敗“北幕軍”,只要能守住北線,阻止其南下,保護新選組的側翼,他就別無所求了。
沒成想……就連這種程度的要求,會津軍也沒有做到……
如此,想讓青登有好看的臉色,當真是強人所難!
坐在芹澤鴨身旁的井上源三郎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讓他少說兩句。
芹澤鴨毫不理會,抖了抖臂膀,甩開井上源三郎的手,還想再說些什么。
但青登搶先一步抬手示意,讓他安靜。
芹澤鴨見狀,怔了一怔,隨即面露不滿。
他是萬萬不敢違逆青登的。
因此,他強壓住脾氣,撇了撇嘴后便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青登放下阻止芹澤鴨的左手,旋即直勾勾地盯視面前的飯沼貞吉,沉聲道:
“……飯沼君,北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需要最詳細、最精確的講述。”
“是……”
飯沼貞吉深吸一口氣,強作鎮靜。
“三日前的清晨,‘僭軍’(北幕軍)抵達北近江……”
根據飯沼貞吉的詳細講述,青登等人逐漸了解了會津軍大敗的始末。
起初,兩軍遙相對峙,并沒有立即展開交鋒。
會津軍三千,“北幕軍”四千,雙方的兵力差距并不大,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大有可為。
于是,以“會津第一猛將”佐川官兵衛為首的一批將官請求主動出擊。
如果順利的話,將能直接打崩“北幕軍”,再不濟也能給對面一個下馬威。
然而,松平容保牢記青登的“守住北線就好”的要求,不愿冒險,故回絕了該請求。
就這樣,雙方一直對峙著,打起“靜坐戰爭”,誰也不主動挑起戰端。
這份“沉寂”,一直持續至今天清晨。
今日,當天空剛翻魚肚白時,戰斗忽然爆發!
暴雨般的無數炮彈劃破長空!使會津軍大營淪為一片火海!
“北幕軍”所擁有的火力,遠遠超過會津軍高層的預想!其炮擊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
那炮彈就跟不要錢似的,落個沒完,而且命中率奇高幾乎所有炮彈都精準命中會津軍大營,幾無偏差。許多工事被炸了個稀巴爛,不能再用。
會津軍的炮兵們當然有展開還擊,但不論是炮彈數量還是炮擊精度,都差對方一個數量級。
好不容易捱到炮擊結束,可真正的噩夢尚在后邊。
“北幕軍”的總攻擊緊隨炮擊之后。
數千將士舉著“三葉葵旗”,直撲向會津軍陣地。
會津軍的將士們驚愕地發現:對面竟有一支由西洋人組成的“西洋軍團”!
其人數在二千人左右,戰力超群!不論是舉槍射擊,還是刺刀沖鋒,都展現出驚人的韌性、紀律性!
僅一波沖鋒,就打得會津軍人仰馬翻。
不夸張的說,會津軍的敗因主要就出在這支“西洋軍團”。
會津軍的將士們前仆后繼,卻始終不敵這批西洋人,被打得丟盔棄甲,最終飲恨敗北。
說到這兒,飯沼貞吉再也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強忍疼痛與疲勞,勉強支起上身,緊盯著青登,雙目含淚。
“仁王大人!我們不是懦夫!更不是一無是處的爛泥!”
他說著用力錘擊地面,語帶哭腔。
“吾等當真是上下用命了!我們一直堅持到無以為繼才撤離北近江!”
“三千大軍只撤回來一千余人……!”
言及此處,他再也說不下去,趴伏在地上低聲抽泣。
三千人打得只剩一千出頭……哪怕是在現代,這也是非常慘重的死傷率!
聞聽這一數字后,剛剛還大感憤懣的芹澤鴨、永倉新八等人,現在統統消了怒意。
具體詳情,青登等人悉已知曉。
沉重的氛圍開始彌漫。
近藤勇咂了下嘴:
“全是西洋人的軍團……難道是西方的雇傭兵嗎?”
土方歲三輕輕頷首:
“很有可能。”
山南敬助蹙緊眉頭:
“雇傭兵會有這么強的戰斗力嗎?”
能夠碾壓會津軍的軍隊……光聽這描述,便知這支軍隊絕不尋常。
這時,青登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閃。
天賦“帝王之術”發動——他藏起眼中的神色變化,佯裝無事,平靜地開口道:
“這支‘西洋軍團’的真身,大可留到之后再慢慢細想。現在還是先想想如何破解當下的困局吧。”
此言一出,現場的沉重氛圍更重了幾分。
眼下有一事實是無比清晰的——北線的崩潰,令得他們陷入無比被動的窘境!
少了會津軍的阻攔,“北幕軍”已趁勢南下,劍指大津!
大津乃“北朝”實質上的政治中心,同時也是青登的大本營。
因此,其政治意義甚大!
若能成功攻陷,對“北朝”的士氣、威信無比巨大的打擊!
更重要的是,大津就位于鳥羽、伏見的后方。
換言之,假使伏見失陷,新選組將會遭受前后夾擊!
在腹背受敵的絕境下反殺……歷史上可能會有這樣的軍隊,但當前的新選組顯然不屬于此列。
綜上所述——大津絕不能丟!大津失則新選組亡!
在經歷短暫的沉默后,山南敬助最先出聲,給出自己的意見:
“……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據守伏見,另一路回師大津,阻敵于城外。”
他話音剛落,土方歲三就不假思索地反問道:
“那眼前的‘南軍’如何應對?”
“我們的兵力本就不多,分兵后所剩的戰力能與‘南軍’周旋嗎?”
“對面的西鄉吉之助可不是傻子啊。”
“縱使是擺‘空城計’,也騙不過他。”
“僅需一個試探性的進攻,就能摸清我們的虛實。”
“屆時,西鄉吉之助勢必會發動猛攻。”
“為保大津而丟了伏見……此役依然會輸,我們依然會全軍覆沒。”
現場眾人聽罷,面面相覷,焦慮的目光在半空中游走。
站在新選組的視角,不論是伏見還是大津,都是不容有失的重要城町。
可他們現在偏偏落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困境!
因為兵力不夠,所以保伏見就有可能丟了大津,保大津就有可能丟了伏見……顧此失彼。
就在現場重又沉寂的這個時候,青登冷不丁的開口:
“既如此,那就先擊潰面前的‘南軍’!再回師大津,與‘北幕軍’決戰!”
“明日天一亮就向鳥羽發動總攻!”
“即使不能擊潰‘南軍’,也至少要削弱其一半以上的兵力!徹底重創他們,令得他們無力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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