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兒想了想,“今天是第四天了,我總覺得,家里真要派人來追咱們,肯定早就追上了,你說會不會?”
佑兒眼睛一亮,“這么說,爺爺和娘他們是默許了?”
祺兒笑,“我覺得是的。”
“今天如果還沒人來追咱們,那咱們可以將心放到肚子里,慢慢的走了。”
因為過年還有兩個月,時間是充裕的,他們犯不著玩命一樣的趕路,他心疼他的汗血寶馬。
不一會兒,高山煎了一碟子餅端了出來。
祺兒進廚房找了找,找到幾個壇子,從里面夾了些醬菜出來,不緊不慢的吃著。
地上綁著的幾人昨晚被兩個親衛折磨審問,又很長時間沒有喝水吃東西,人難受得要命。
這都算了,他們現在很清楚,等縣里的捕快到了,他們面臨的不是秋后處斬就是斬立決。
掌柜自然不甘心就這么死了,一臉可憐巴巴的哀求道:“公子們行行好,老朽要方便,還請公子們容我去茅廁。”
“不然只怕要拉在褲子里了。”
祺兒和佑兒哪受得了這個,忙道:“帶他去。”
佑兒又補充一句,“去兩個人,給我將他看死,可千萬別讓他跑了。”
這時掌柜的大兒子道:“我也要去茅廁。”ωww.五⑧①б0.℃ōΜ
昨晚他們也說要去茅廁,可是那兩個侍衛鐵石心腸,根本就不理他們。
還是小公子好說話。
他現在只擔心,爹從茅廁跑掉之后,他就沒機會跑了。
茅廁后面墻上有個暗門。
佑兒皺著眉,“一個一個來,別想玩什么花樣,不然,少不了你們的苦頭吃。”
兩個親衛拉著掌柜的就要走,祺兒又道:“我看,你們還是將茅廁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么暗門機關之類。”
掌柜聽了這話叫苦不迭,這小公子也太聰明了!
兩個親衛押著他過去。
那暗門是他們自己做的,做得粗糙,稍微仔細一點就找到了。
兩個親衛冷笑,很快將掌柜的又押回來了。
幾人也不敢再弄鬼,老老實實的蜷縮在地上。
等到中午時分,縣太爺帶著捕快衙役們親自過來了。
馬飛身上本來帶著禁軍的腰牌,到了久安縣衙一報案,縣太爺十分重視,詳細詢問了許多。
不但詢問案情,還問了馬飛幾人的身份。
馬飛年紀也不過十四五歲,被縣太爺一套話,就將祺兒和佑兒的身份泄露了。
縣太爺一聽是國公爺的孫子,首輔大人的兒子,還有副統領的兒子一起,他頭上的帽子都差點嚇掉了。
自己治下出了這么一伙窮兇極惡的壞人,自己卻毫無察覺,這搞不好可是要掉烏紗帽的事。
縣太爺便親自來了,進來看到店里端坐著兩位生得極其俊秀的小公子,也不知道哪位是首輔大人的兒子,也不敢造次,只無比恭敬的跟兩人行禮。
祺兒擺擺手,自有一股大家公子的風度,“行了,趕緊查案子去吧。”
縣太爺便吩咐捕頭帶人去后院那塊荒地挖尸骨。
佑兒和棋兒也好奇的跟了過去。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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