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親衛很快上來控制了掌柜,收走了所有的刀具。
樓下門口正昏昏欲睡的高山忽然清醒過來,對著樓上大呼一聲,“誰?樓上出什么事了?”
一個親衛答應一聲,“沒事,你繼續看著馬。”
親衛進屋,撕了一條床單,將父子幾個捆好了。
祺兒忽然道:“還有個婆子,應該在后院,別讓她跑了!”
幾個親衛往后院去了。
婆子睡得正香,被親衛幾下五花大綁,然后兩人將她拖到了大堂。Μ.5八160.cǒm
大堂里,一家四口齊齊整整都被綁著,還有個馬販子牛三。
佑兒打了個呵欠,“好了,你們輪班看著,我實在困得不行了。”
地上的掌柜突然喊道:“小公子,小公子,求您開恩,放了咱們吧。”
佑兒斜眼看著他。
掌柜的哀求道:“如今生意不好做,咱們也是沒法子,想要摸點客人們的東西,小公子看在咱們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干的份上,饒了咱們吧,咱們活著也不容易。”
佑兒只淡淡的道:“不用狡辯,你們密謀的那些,我全都聽見了。”
“我現在困得很,也懶得問你們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你們想說什么,留著明天去跟縣老爺說。”
掌柜的快要哭了,這公子年紀看著小,怎么這么不好糊弄。
佑兒說完轉身上樓,祺兒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這次多虧你謹慎。”
佑兒朝他笑笑,兄弟倆勾肩搭背上樓去了。
一覺起來已經大天亮。
祺兒和佑兒下樓,看守的兩個親衛上前稟報道:“啟稟公子,小的們昨夜閑著也是閑著,用了點手段審了這幾人一番,他們交代了許多事。”
祺兒道:“說說看。”
親衛道:“咱們先問的這販馬的牛三。”
“他說他起先也不知道這家店干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只是這店里總是叫他過來收馬和騾子什么的,次數多了,他就起了疑心,后來漸漸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知道他們是將過往的客商殺了。”
“他也不敢說什么,怕惹禍上身,每次都老老實實過來收牲口。”
親衛指指掌柜的幾個,“這幾人是一家子,他們交代,這些年殺了不少過往客商,都埋在后院外面那塊荒地了。”
祺兒和佑兒對視一眼,祺兒道:“只怕我們現在還不能走。”
他們原本帶著這幾人上路,順便將人交到縣衙的,事兒這么大,還是等縣里的捕快過來再說。
祺兒吩咐親衛,“馬飛,你騎馬去久安縣衙,將這里的事情說清楚,請縣太爺立馬派人過來。”
馬飛領命走了。
高山道:“我看廚房還有白面,我去煎些餅子。”
佑兒打開輿圖看了看,“久安縣城離這里約莫還有二三十里,馬飛一來一回,就到下午了,我們恐怕今天要在這里耽誤一天。”
祺兒道:“那也沒辦法,這么壞的人,咱們總要親眼看著他們繩之以法,我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
佑兒道:“我就是擔心,怕家里派來找咱們的人——”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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