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姑重重的在地上磕頭,“奴婢沒有讓朱統領殺二皇子。”
“只是,只是奴婢曾被二皇子羞辱,心里不忿,想讓他教訓二皇子一頓。”
她知道一旦牽扯到刺殺二皇子,那就跟容貴妃脫不了關系,畢竟她一個宮女,二皇子與她沒有絲毫利益沖突。
不得不說,容貴妃命不該絕,雪姑姑情急之下扯出的理由,竟然跟朱統領的話對上了。
圣上聽她這么說,也幾乎相信了雪姑姑的話。
不過,他心里還有個疑點,“那為何要讓朱統領將香囊扔在二皇子寢宮附近。”
雪姑姑不機智也做不餓了掌事姑姑,她道:“奴婢也不知道那香囊是誰的,扔香囊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這樣,這樣便是查起來,也不會查到奴婢身上。”
圣上想了想,覺得這話似乎也有道理。
雪姑姑又重重的磕頭,“因為奴婢的私心,害二皇子受傷,又帶累娘娘受了責罰,奴婢罪該萬死,只求圣上,不要誤會了娘娘。”
“娘娘保重!”
雪姑姑說完,猛地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朝著喉嚨刺去。
鮮血一下涌了出來。
容貴妃張著嘴,半晌才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圣上皺著眉起身,他今天先看了朱統領咬舌,又看到雪姑姑刺喉,生理上有點不適了。
他一甩袖子急急忙忙往外走了。
待到圣上走遠了,容貴妃這才撲到雪姑姑跟前,看著她滿身的鮮血,又不敢抱她,只是哭喊道:“雪兒,你怎么這么傻?”
雪姑姑還有氣。
她嘴唇緩緩蠕動,費力的吐出兩個字,“春生——”
容貴妃哭著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他。”
春生是雪姑姑的弟弟。
自打她娘死后,姐弟倆相依為命。
每次后娘作踐他們的時候,姐弟倆都是你幫我我幫你。
她被賣到容家后,攢下的月例銀子,全都悄悄給了弟弟。
雖說弟弟如今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了,而且,拿著她這些年給的銀子過得很不錯,但是雪姑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鮮血不斷的往外流。
容貴妃沒有想著堵住那傷口,也沒有想著請太醫。
雪姑姑必須死,她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雪姑姑的傷口很深,但是創口不算大,血一直不停的在流。
宮女們不敢過來,只是遠遠的看著。
流了很久,雪姑姑才慢慢的咽了氣。
容貴妃看到她腦袋往旁邊一偏,尖聲喊道:“來人!”
“小福子小貴子,快將人拖出去!”
兩個太監很快進來,將人抗走了。
宮女們也忍著害怕,提了水進來,很快將宮殿里打掃干凈,只是空氣中似乎還有一股血腥味久久不散。
容貴妃嗅著這氣味坐立不安,讓宮女點了熏香,這才將氣味壓了下去。
皇后在容貴妃宮里自然也安插了眼線,到了晚上,皇后便得知了容貴妃宮里發生的事。藲夿尛裞網
她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賤人,那朱統領必定是受她的指使,跟朱統領不清不楚的人也必定是她,雪兒那賤婢怎么可能指使得動朱統領。”
“只可惜這都被她逃掉了!”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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