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冷笑,“該查的朕都查清楚了。”
“你與朱統領原本住得相近,想來隔壁鄰居的,早就有了情意,后來你父母做主,將你送到朕府里。”五⑧16○
“若是早知你心里有人,你當時就對朕明說,朕必定會成全于你。”
“可你既然做了朕的妃子,便不該再與昔日戀人有染,你置朕于何地?”
“你讓大皇子和四皇子怎么有臉見人?”
容貴妃的哭聲更大了,“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陛下在說什么?”
這時,跪在地上的雪姑姑,腦子里急速轉動。
這件事如果坐實了,不但容貴妃要死,這宮里所有的宮女太監,只怕都沒有活路。
她是容貴妃的心腹,又是掌事姑姑,既然如此,還不如······
雪姑姑忽然撲到圣上腳下,“啟稟圣上,圣上誤會娘娘了,與,與朱統領有私情的是奴婢!”
圣上瞇起眼,“怎么,你想替你主子去死?”
雪姑姑在地上磕頭,“圣上容稟。”
“一人做事一人當,本來就是奴婢的過錯,奴婢怎么能讓娘娘替奴婢受過?”
雪姑姑清楚的道:“奴婢從前在容府當差的時候與朱祖亞住在一條街上。”
“有一次,奴婢出門被人欺負,幸虧祖亞挺身而出,救了奴婢,自那以后,奴婢的一顆心就落在朱祖亞身上了。”
“只是,他那時候大小也是個官兒,我只是個奴婢,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他本來答應奴婢,說日后必會遣人上門提親。可奴婢遲遲不見他家的媒人過來。”
“奴婢的父母又說要贖了奴婢出去,讓奴婢嫁人。”
“奴婢心里只有他一個,因此不肯出府嫁人,后來我家小姐被送到康王府,奴婢便跟了過去。”
“從此再沒見過他。”
“這次來行宮,誰想碰到了他,這才,這才舊情復燃。”
圣上聽雪姑姑一番話下來,幾乎是毫無破綻。
雪姑姑就連朱統領的名字也清楚,住在哪里也清楚。
當然,她很早就跟著容貴妃,又是容貴妃的心腹,若是容貴妃與朱統領有私,她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關鍵是,她的話跟茹茹說的話,完全都對上了。
圣上一時有些拿不準了,難道他真的冤枉了容貴妃?
他示意于公公,“你問她,朱家幾口人,還有朱家的一些事情。”
于公公拿出全公公呈給圣上的那一沓紙,問了好幾個問題。
雪姑姑都對答如流。
圣上越發吃不準了。
雪姑姑這時跪在地上起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言,叫我父母不得好死。”
她娘早就死了,她爹跟后娘一個鼻孔出氣,不然也不會將她給賣了。
因此,這個誓言她是真心的。
圣上眉頭挑了起來,這誓言可以說很真誠了。
沒有人會詛咒自己的父母。
他神色微微緩和,看了容貴妃一眼,容貴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可憐極了。
圣上轉頭問雪姑姑,“你與朱統領的事,朕就當你說的是真的。”
“朕只問你,為何要指使朱統領去刺殺二皇子?”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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