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是打小就跟著圣上的,也是看著圣上娶妻納妾的。
當時容家一介商賈,為了尋求康王的庇護,將自己家里生得國色天香的女兒送到了康王的后院,連個名分都不敢要。
康王見容家女兒生得著實美貌,也就收下了。
那時候,全公公還不是掌管刑罰的大太監,他還曾經替康王去容貴妃娘家傳過話,因此,他知道容貴妃家以前住在哪里。
全公公拿著這一沓紙罕見的緊張起來,若是別人,他此刻就去詐朱統領了,說不得三下五除二就要將他的心里話給詐出來。
可是涉及到容貴妃,他不敢。
容貴妃自己得寵,又生了兩個皇子,在宮里地位穩固。
若是胡亂將她牽扯進來,卻又沒能一下扳倒她,只怕往后,容貴妃少不了要給他小鞋穿。
全公公思慮良久,到底還是對圣上的忠心占了上風,拿著這一沓紙到了思翠宮求見圣上。wω.㈤八一㈥0.òΜ
圣上仔細的看翻看了一遍,沒看出什么問題,不過,他知道,要是這些東西沒有任何價值,全公公是不會遞到他面前的。
他看著全公公,緩緩的道:“你從這里面看出了什么,老實說。”
全公公猶豫再三,“奴婢記得,容貴妃娘家從前就在朱統領的家附近。”
圣上的臉色立即變了。
全公公趕緊道:“奴才是想,容貴妃嫁到康王府的時候,也帶了兩個丫鬟過來,如今都做了宮里的掌事姑姑,會不會——”
他自然不敢說懷疑容貴妃和朱統領有什么,只敢說容貴妃的丫鬟。
圣上瞇起眼,站起身道:“你先去審問朱統領。”
“朕就在隔壁聽著。”
全公公躬著腰在前面領路。
等到圣上安置好了,全公公這才讓人將朱統領提到了隔壁。
他讓人拉開塞著朱統領嘴的那團布,這才緩緩的道:“朱統領,你知道為何將你關了這么久,遲遲沒有審問嗎?”
“本公公派人回了一趟湘城,將你從小到大的事情都打聽出來了,你與那位從前的事情本公公也都知道了。”
朱統領心里一驚,就聽全公公繼續道:“說吧,你與那位幽會了幾次,又是為何要謀劃刺殺二皇子?”
全公公礙著圣上在隔壁,有些話不好說,只能這么含糊其辭。
朱統領也不知道容貴妃是不是真的暴露了,他咬著牙道:“不知道公公在說什么。”
“我本意也不是想要刺殺二皇子,只因二皇子為人高傲,目中無人,想要給他一點教訓。”
“在下從未與人幽會,至于公公口里的那位,在下更是一無所知。”
全公公搖搖頭,“看來你是不肯招了,我奉勸朱統領一句,好好配合,能給你個痛快,不然的話,你只怕要后悔出生在這世上。”
朱統領咬著牙不吭聲。
全公公淡淡的道:“那就先來點開胃小菜。”
他說完,幾個太監將朱統領按在地下,一尺寬的板子,“啪”的落在了朱統領屁股上。
朱統領生生受了,也不敢胡亂掙扎,就怕掙扎起來,傷到了要害。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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