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心里暗罵朱統領無用。
一時又懊悔起來,這次來行宮,她事先也沒想到會遇到朱統領。
雖然容貴妃早就盼著二皇子死,但是讓朱統領刺殺二皇子也是臨時起意,準備不充分,若是早早的準備好毒藥,抹在刀尖上,哪怕二皇子只傷了胳膊,怕是也要去掉一條命。
容貴妃正扼腕嘆息,一隊禁軍過來,說要搜查一下院子,免得有刺客藏匿其中。
容貴妃倒是沒有說什么,十分大度的讓禁軍搜查。
第二天一早,容貴妃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宮女回來道:“聽說刺客已經抓住了,是禁軍的一個副統領,如今,人在全公公手里。”
容貴妃簡直不敢相信,“抓住了?”
宮女點頭,“嗯,聽說刺客被謝家公子刺傷了肩膀,沒費什么功夫就查出來了。”
容貴妃忍不住怒罵一聲,“飯桶!”
宮女聽到容貴妃的話,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驚詫不已。
怎么都覺得容貴妃這話是在罵刺客。
她趕緊低下頭,當做什么都么聽到。
容貴妃不耐煩的揮揮手,宮女退了下去。
容貴妃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的貼身宮女雪姑姑,“這可怎么辦?”Μ.5八160.cǒm
“全大海那老東西,可是個狠人,朱統領落到他的手里,他會不會,將我······”
雪姑姑小聲道:“娘娘別急,奴婢覺得,朱統領不會將娘娘招供出來的。”
“畢竟招供出娘娘,他便要罪加一等,原本可能只是殺頭,與宮妃······惹怒了圣上恐怕就是滿門抄斬,這個道理他肯定明白。”
容貴妃嘆口氣,“道理他肯定明白,就怕他抵不過全公公的手段。”
雪姑姑道:“娘娘切不可憂心忡忡,皇后娘娘那邊說不定就盯著咱們呢,越是這種時候,娘娘越是要穩住。”
容貴妃咬牙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能自亂陣腳。”
“只可惜了這么好的機會,竟然沒有除掉那小子。”
接下來幾天,行宮里倒是平靜下來。
就連最調皮的幾個孩子,這幾天都沒有搗蛋了。
朱統領被關在一間小屋子里,無論什么時候,始終都有兩個太監,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朱統領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拷打,結果就只是將他關在這里,連一句話都沒人問他。
漸漸地,他從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到心里升起了生的希望。
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尤其這幾天,送過來的飯菜都十分美味可口,他一開始以為是斷頭飯,后來發現不是。
這越發勾起了他生的希望,他還這么年輕,世上還有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就這么死了,多虧啊。
朱統領在忐忑中度過了好幾天。
這天傍晚,全公公派去湘城的人總算是回來了。
回來,全公公拿著厚厚的一沓紙,這上面幾乎記錄著朱統領從小到大的各種事情。
全公公仔細翻了翻,并沒有發現朱統領與哪個女子曾經相好過,這種事情畢竟是隱私,街坊鄰居不知道也是可能的。
不過,全公公發現,朱家以前的住址,跟容貴妃家從前住的地方,就在一條街上。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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