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與皇后還有國公爺都松了口氣,他們都擔心刺客的刀上有毒,真是萬幸。
太醫接著拿了藥給二皇子重新包扎。
皇后看著國公爺,“這行宮里戒備如此森嚴,怎么會有刺客?”
“而且這刺客怎么還偏偏就沖著我兒下手?”
江仲行輕咳一聲,無視了后一個問題,只回答前面的:“臣方才也仔細想過了,這行宮之外有三層防御,外圍還有無數暗哨,最后沿著圍墻更是隔幾步就有士兵站崗。”
“里面進了刺客,外面沒有動靜,這就說明外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圣上眉頭一挑,“你是說?”
江仲行一拱手,“臣覺得,刺客應該就是這行宮里面的人,如此才不會驚動外面的防御力量。”
圣上瞇起眼,“那這么看來,找人還得著落在這香囊上面。”
他示意江仲行將香囊拿出來給皇后看看。
女人家用的東西,皇后興許見過也不一定。
江仲行將香囊遞給皇后身邊的嬤嬤,皇后盯著香囊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不記得在哪里看到過差不多的。”
這時皇后身邊的嬤嬤,欲言又止。
國公爺很快發現了嬤嬤的異樣,“嬤嬤似乎有話說?”
嬤嬤看看國公爺,面色十分猶豫。
這猶豫之色太過明顯,圣上也看出來了,皺著眉,“嬤嬤有話只管說。”
嬤嬤撲通一聲跪下,小聲道:“奴婢,奴婢是繡娘出身,自來喜歡留意人家身上帶著的荷包香囊,似乎見過護國夫人身上帶著差不多樣式的荷包。”
“奴婢記得是個淺碧色的,上面也是繡著一把白色的雛菊。”
圣上皇后還有江仲行這么也沒想到聽到的是這么一個答案。
江仲行問二皇子,“二皇子當時遇刺的時候,可能分辨出刺客是男還是女?”
二皇子這時手臂已經被太醫包好了,正在床邊坐著,他想了想道:“刺客穿著夜行衣,腦袋也全部包裹起來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不過,即便如此,刺客身形高大,肩膀寬厚,能看出是個男人。”
江仲行又看向謝珩,太醫正在給謝珩看腿上的傷,謝珩點頭,“看身形,刺客應該是個男人。”
“對了我還刺了他肩膀一劍,在左肩。”
江仲行朝著圣上和皇后一拱手,“刺客想必就藏在行宮中,我看這事得盡快弄個水落石出,不然圣上和娘娘都睡不安穩。”
“既然嬤嬤說,這香囊跟臣的兒媳有關,臣這就讓人將她叫過來,當著圣上和皇后的面詢問。”
說著江仲行便吩咐親兵去叫護國夫人。
顧云嬌睡得正熟,被楊瑩過來搖醒了,江宥之也跟著醒了。
楊瑩小聲道:“宮里進了刺客,國公爺讓您過去問話。”
江宥之立即坐起,楊瑩道:“不是您,是要問夫人話。”
江宥之驚訝的道:“問她?”
顧云嬌莫名其妙的,不過還是趕緊起身,隨意拿根簪子將頭發挽起,穿了件外衣,便和江宥之一起往外走。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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