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親兵到了二皇子寢宮,見圣上皇后都在,兩人先行了禮。
國公爺半點也不含糊的拿出香囊問顧云嬌,“這個你可曾見過?”
顧云嬌自然認得,“這是我給茹茹做的香囊,她說夜里同屋的小姐老是起夜,她睡不好,我就給她做了個香囊,助眠用的。”
“只是我給她的那天,香囊就丟了,我手里也沒有新的荷包了,便用帕子給她包了些藥材在里面,讓她掛在帳子里了。”
圣上微微點頭,“難怪這香囊的味道有點怪怪的。”
江宥之在旁邊問:“怎么,這香囊難道與刺客有關?”
圣上點點頭。
江仲行忽然道:“宥之,你將身上的衣裳脫下,我看看你的肩膀。”
江宥之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刺客肩膀傷了?”
圣上皺眉:“國公爺這是做什么?難不成朕還會懷疑首輔大人刺殺皇子?”
江仲行意味不明的一笑,“圣上自然不會懷疑,不過宥之有功夫在身,而香囊又與我這兒媳有關,還是自證清白的好,免得將來有人說嘴。”
江宥之對于皇后行了禮,“娘娘最好回避一下。”接著就動手解袍子。
皇后趕緊起身避了出去。
圣上道:“宥之,你怎么也跟著國公爺胡鬧!”
江宥之已經將袍子扒下來了,兩邊肩膀光滑細膩,一點疤痕都沒有。
江宥之又當著眾人的面緩緩的穿好袍子。
等到皇后再次進來,江仲行這才道:“臣眼下是這么打算的,香囊是茹茹丟的,先叫她來問,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然后,整個行宮的男人,全部脫掉上衣,檢查身體!”
“既然謝小公子刺傷了刺客,無論如何,這一時半會的,刺客的傷也不可能痊愈,只要找出左肩有傷之人,便是刺客!”
圣上點頭,“好!”
“行宮之人,便是御廚,全都是有名有姓之人,也不怕他跑了!”
江仲行一拱手,“容臣先喚小女過來問詢。”
顧云嬌道:“我與錢嬤嬤一道去叫茹茹吧。”
錢嬤嬤就是皇后娘娘的嬤嬤。
江宥之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外面黑。”
他上前牽住顧云嬌的手走了,錢嬤嬤趕緊跟上。
圣上和皇后兩人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臉。
而國公爺早已經見慣不怪了。
茹茹睡得迷迷糊糊被吵醒,顧云嬌讓小露點燈,當著錢嬤嬤的面,將帳子里那個手帕香囊取了下了,然后交給了錢嬤嬤。
茹茹還不大清醒,小露給她套了身衣裳,頭發都沒梳,江宥之抱著她,一路回了二皇子寢宮。
謝珩這時還在寢宮里,他腿上幸好骨頭沒斷,只是腫了,太醫剛剛給他腿上敷了藥。
按理,他早該走了。
可他到底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出了這么大的事,也很好奇,想要知道原委。
見圣上沒有開口趕人,他便也厚著臉皮留下來了。
這會兒看到茹茹頭發披散著,迷迷糊糊的樣子,只覺得可愛得要命。
茹茹被江宥之放到地上,眼睛還似睜非睜,江仲行過來拍拍她的臉,“閨女,醒醒,爹有話要問你!”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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