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佳佳震驚，“你懷了趙科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是趙科還是聶東遠的，”金玲痛哭道，“你說得對，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小說里曼娜和她表哥把肚臍眼貼起來沒有懷孕，但是我懷孕了。”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范佳佳問。
“最近幾天，”金玲抹掉眼淚，“例假一直沒有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月經不調，以前我也經常會不準時，但這次足足兩個多月沒來，而且我還開始嘔吐了。
我媽媽懷我弟弟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嘔吐，我記得很清楚，我怎么辦啊？”
范佳佳記得金玲是家里的三女兒，她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她父母非常重男輕女，從小就沒有怎么理會過她，以至于她非常缺愛。
“這件事你告訴聶東遠了嗎？”范佳佳說，“你剛才說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對吧？我覺得你應該告訴他，這件事他必須負責任，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后果。”
金玲猶豫道：“可聶東遠他和王小薇是一對啊，而且一開始我就說了是玩玩的，只是體驗一下樂趣，我沒有要他負責的啊，現在如果告訴他這件事，他肯定接受不了的。”
“什么玩玩啊？他在同意和你發生關系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后果，”范佳佳說，“你直接告訴他，你懷了他的孩子，如果他還算男人，就應該娶你。”
“可……可如果孩子不是他的，是趙科的怎么辦？”金玲糾結道。
“現在趙科已經死了，你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肯定瞞不下去的，如果聶東遠不娶你，你怎么辦？生產隊肯定會寫信讓你爸媽領你回去，你回到家里不僅受人嘲笑，而且不可能有工廠會要你，你爸媽會養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嗎？你覺得可能嗎？”
范佳佳雙手按在金玲的肩膀上，認真地說：“現在你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聶東遠，你必須堅決說這孩子是他的，讓他娶你，知道嗎？
現在這秘密只有我和你知道，我會把它爛在肚子里，金玲你也一樣，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聶東遠永遠不會知道，至于王小薇，以她的性格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和聶東遠分手。”
許久，金玲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嗯，我聽你的，佳佳，謝謝你。”
兩個人又一次緊緊擁抱在一起，回到宿舍后，為了避免金玲被人發現她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范佳佳說自己已經檢查過了金玲的身體，沒有發現紅點。
夜晚，聶東遠還在為好朋友趙科的死而哀傷，金玲敲門進了他屋里。
“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以后你別再來找我了，還有，你有沒有良心啊？趙科生前對你那么好，他如今才剛死，你竟然又來找我……”
“我懷了你的孩子！”
金玲這句話像晴天霹靂一樣劈中了聶東遠。
“你說什么？”聶東遠不相信道，“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和你只……”
“我們是只做了一次，但我確實懷孕了，我算過日子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次日，村里有十分之一的人發現自己身上有紅點，都趕到縣城去了。
羅友龍為了安撫大家的情緒，讓社員們好好休息兩天。
蘇家，蘇建民說：“江云，小武，你最近少去山里，山上都是老鼠，不安全。”
“哦，”蘇小武點了一下頭，“幸好之前我們家囤了不少柴，應該夠燒好一段時間了。”
他們正聊天的時候，聶東遠跑到蘇家，問：“姚樺在嗎？”
“你找姚樺有什么事？”蘇建民疑惑地看著他，問，“羅隊長不是說所有社員統一休息兩天嗎？生產隊應該沒有活兒讓他干吧？”
聶東遠表情有些尷尬，“我有點私事找他。”
“他在二樓，”蘇建民指了一下樓梯的方向，“你上去吧。”
“謝謝啊。”聶東遠上到二樓，找到正在錦寶房間的姚樺，說自己有事兒問他。
姚樺見他神情有些不對勁兒，皺眉問：“什么事？”
“那個，我能和你單獨說嗎？”
說這話時，聶東遠朝錦寶看了一眼。
錦寶當然明白他這眼神的意思，剛要起身離開，手腕被姚樺一把拉住，“我沒有事情瞞著錦寶，你要不當著我們兩個人的面說，要不就別說了。”
“這……”聶東遠表情為難，猶豫了半晌，終于開口道，“姚樺，我想問你，有沒有什么藥能讓女人滑胎啊？”
姚樺和錦寶兩個人同時愣住，完全沒想到他會跑來問這個。
下一刻，聶東遠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語氣著急又無助，抬頭沖姚樺的方向哀求說：“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求助，求你幫幫我吧？”
“金玲懷孕了？”姚樺猜測，“你不想要那個孩子？”
“對！我說過我要娶的人是小薇，我們兩情相悅，父母也都見過面了，而那個金玲不過是玩玩罷了，我從來沒想過娶她啊，我根本不喜歡她，我絕對不要娶她！
那個孩子不能生下來！趁著現在月份還小，一定有辦法讓孩子沒掉的，你幫我……”
不等聶東遠說完，姚樺拒絕道：“我不能幫你，貿然吃藥很可能會害得孕婦流血過多而死，我幫你等于是幫你殺人，你要是不想要這孩子，就帶她去衛生院做手術。”
“做手術？”聶東遠皺著眉頭疑問道，“什么手術啊？”
錦寶忍不住說：“人流啊，這都不懂嗎？”
聶東遠茫然地搖了搖頭，“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姚樺此時詫異地看著錦寶，因為他也沒有聽過“人流”這個詞語。
重新看向聶東遠，他說：“你只要和醫生說要做負壓吸引術，他就明白了。”
聶東遠著急把手術的名字記下來，然后和姚樺不停道謝。
他離開后，錦寶吐槽了一句，“渣男！”
說完，她想起金玲差點欺負了姚樺，又鼓了鼓腮幫子，說：“不過那個金玲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活該遇到渣男！”
“錦寶，我發現你常說些我沒聽過的詞……”
見姚樺眼神中帶著探究，錦寶笑著說：“我自己亂發明的，形象吧？像渣滓一樣的男人，簡稱渣男，樺樺哥哥，你以后少和這種人來往，免得被他帶壞啦。”
看著錦寶可愛俏皮的樣子，姚樺心里的一抹疑惑消失無蹤，輕輕刮了刮錦寶的鼻尖，“不是說要叫我姚樺的嗎？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我覺得這樣叫你會顯得我更可愛呀，嘻嘻。”錦寶摟著姚樺的胳膊，眨巴了兩下漂亮的大眼睛，開玩笑地說。
姚樺被她逗得眼底溢滿了笑意。
“真是可愛死了！”他俯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錦寶的臉倏然紅透了，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感覺到錦寶的眼神像是在期待什么，姚樺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為了忍住親吻她的沖動，他忙轉移話題，“剛才講到哪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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