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郝普斗了十余回合,都沒有危及生命的殺招,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慢,力量很快就消耗大半。
藍田、呂范見打下去實在無聊,便同時揮舞令旗叫回自己武將。
呂范考慮宋謙年齡偏大,便派出偏將軍隨春出戰,藍田這邊則派出長沙太守糜芳。
糜芳自從武陵敗給沙摩柯,其兄糜竺就叮囑他勤練武藝,這些年在太守任上沒有落下。
糜芳早就躍躍欲試,藍田也終于給了他機會。
隨春與糜芳的看點也不精彩,但雙方都吸取了上一場的缺點,同時摒棄了角力的環節,都想憑借技巧擊倒對方。
兩人陣前斗了十五六合,糜芳賣了個破綻回身詐敗,隨春追擊被回馬槍刺中大腿,痛得從馬上栽倒下去。
吳軍陣中鮮于丹、吳碩飛馬去救,糜芳來不及補上一槍,只得悻悻然打馬回陣。
“回早了...”藍霽見糜芳回身太早干著急,不知不覺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認為糜芳如果再緩一緩回擊,說不定那一槍就能刺中隨春要害。
“府君...”糜芳沒有斬將,紅著臉來見藍田。
藍田勉勵了兩句,讓糜芳留在陣前休息。
侍衛高原實在看不下去去,主動抱拳請纓:“先生,要不我去試試?”
“仲陵去吧。”藍田搖搖頭,漫不經心地呼喚藍霽。
“父親,我嗎?”藍霽一下興奮起來。
藍田知道藍霽武藝不錯,但仍舊像個老父親般叮囑:“記得待會要沉穩一些,如果發現不敵,認輸歸陣也不可恥。”
“好好,都聽您的...”藍霽正了正衣冠,提著蒼龍破軍戟引馬出陣。
“就憑這些臭魚爛蝦,誰擋得住二公子?”高原說完就捂住了嘴,因為郝普剛才也沒討到便宜。
藍田瞪了高原一眼,責道:“戰場多變,豈能輕敵?”
藍霽原本在軍陣靠后,本沒有被呂范等人關注,當他騎著棗紅色的馬匹緩緩走到陣前,吳軍將士都在暗暗喝彩,心說這一身披掛簡直是夢想。
“父親,孩兒回去也按他這一身制一套。”呂據露出欣賞之色。
藍霽持戟睥睨敵陣,冷冷說出八個字:“我乃藍霽,送死速來。”
兩軍將士都在欣賞藍霽的風采,所以那場面一度很安靜。
藍霽八個字說出就像重錘落地,呂范一方居然無人應答。
“將軍,末將愿...”
周邵話沒說完,旁邊的程咨急忙打斷,小聲提醒:“此人就是藍田次子,幾年前陣斬韓老將軍那人,將軍不可輕視...”
“原來是他?算起來這廝才十六歲,竟然生得如此高大...”呂范瞪大了雙眼。
“四年前,他才十二歲,真的能擊敗韓老將軍?孩兒怎么也不信呢...”呂據疑惑地看著呂范。
呂范皺眉搖頭:“為父不在現場,所以不知道此人斤兩,總之不能掉以輕心。”
“哦好...”呂據輕輕頷首。
藍霽等了一會沒有應答,他又提起長戟加大音量:“爾等鼠輩既然怕死,跑到這里來干什么?還不回到鼠窩里躲起來?”
“我去。”
周邵被藍霽語言相激,遂向呂范留下兩個字,便提著大刀沖出陣去,程咨根本沒有機會阻攔。
“總算有個不怕死的。”藍霽上下打量著周邵。
周邵舉刀怒喝:“藍霽你休要張狂,我父乃東吳大將周泰,怕死就速速退回去。”
“哈哈哈,頭一次看見有人借父之名,就是周泰活過來也是死。”藍霽持韁大笑。
“匹夫,膽敢辱我父親,我誓要殺汝。”周邵說罷提刀殺來。
藍霽聽得一怔,心說不是你自取其辱么?他揚起蒼龍破軍戟揮去,戟頭不偏不倚直中刀頭。
鏘的一聲響。
周邵差點被藍霽的力量震脫手,心說這廝真的只有十六歲嗎?這夸張的力量是吃什么長大的?自己剛才還是有些沖動了,隨便應付兩招就得撤回去,這銀甲少年實在太恐怖。
兩人調轉馬頭二次沖鋒,周邵知道不是藍霽對手,所以全力做出防御的姿態,藍霽見狀抬手向對方頭頂蓋去。
周邵奮力將刀柄舉過頭頂,泰山壓頂般的力量泄下,從周邵的手臂傳到腰部,身體為了卸力,本能地向后一仰。
藍霽見對方見面就送破綻,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趁周邵起身的短暫瞬間,抽戟回身二次橫掃過去。
蒼龍破軍戟寒光一閃,周邵避之不及被攔腰斬下馬背,只在藍霽手上走了兩招,藍霽心說你爹雖然命大,我看現在誰能把你救活。
陣前斬將能鼓舞士氣,藍田的將士不由自主高聲吶喊,他感到空中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兵士們對藍霽的崇拜升騰而起,反觀呂范一方則沉寂如枯井。
剛才那短短的瞬間,至少可以說明一件事,韓當確定死在藍霽手中。
藍霽斬將之后沒有發話,吳軍陣中竟沒人敢去人搶回尸身。
“還有來送死的么?”藍霽手持染血長戟,再度藐視江東諸將。
呂范閉著嘴一言不發,他的兒子呂據也不說話,這樣的武力值誰敢去惹?
藍霽見無人應戰,按住馬韁來回打轉,突然他又提議:“之前出來救人那兩將呢?你們一起上吧。”
話雖狂妄,但有資本。
藍霽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都在扇東吳人的臉。
呂范黑著臉,看向被點名鮮于丹和吳碩,心說被這樣侮辱都不應戰,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士氣。
吳碩、鮮于丹吞了吞口水,兩人對視用眼神交流,好像在說二打一勝算大,若能有幸斬殺這藍霽,等同給韓當報仇雪恨,說不定戰后能被孫權封侯。
“子衡將軍,我們一起去應戰。”吳碩硬著頭皮抱拳請戰。
“二位將軍小心。”呂范點頭同意。
吳碩、鮮于丹并轡向前,途中竊竊私語研究戰術,藍霽表情平淡地看著。
眨眼之間,吳碩、鮮于丹分別往左右加速,他們打算前后合擊,不說能夠一擊斃命,也能讓藍霽手足無措。
藍霽停頓了片刻突然動了,只見他抓住韁繩直奔左手邊鮮于丹而去。
鮮于丹奔跑中表情驚愕,但沒有過分擔心會失敗,因為吳碩在對方身后窮追猛趕。
但鮮于丹顯然低估了棗紅馬的速度,他手中大刀還沒舉起來,藍霽便挺戟使出一記白虹貫日。
青黑色戟尖,沒入了鮮于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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