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與徐商原在鄧縣有駐軍萬余,最后逃至朝陽縣的時候已不足千人,戰備物資短缺加上統帥間的差距,讓這支曹軍幾乎全軍覆沒。
張遼點齊兵馬開赴鄧縣,呂建再沒心思跟他去受苦,遂與殘部留在朝陽等著向曹操請罪。
兩萬大軍向南徐徐推進,行至一半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到了偵察兵的警戒區域,張遼軍隊的左右兩翼以及正前方,經常會遇到騎兵在奔跑移動,派遣巡邏部隊去追卻追不上,走失落單的斥候也就再也沒能回營報道。
張遼這才知道呂建沒有說謊,關羽的確有一支善于奔襲刺探的騎兵,自己行軍的動向被對方掌握得一清二楚。
如此恐怖的偵察以及靈活作戰的能力,就是曹操的虎豹騎也未必能比得上,他不知道高順的偵察兵也是優中選優,數量也僅僅控制在五百人,因為培養出一個太不容易。
在被偵察兵監視的情況下,張遼下令全軍整齊劃一不分散,而且要求日行夜停始終保持戒備,不給對方偷襲和劫營的機會。
經過蕭瑟斑駁的荒野,張遼的部隊一路暢通抵達鄧縣北部,只見一座軍營當道下寨擋住去路,他見這扎營布局特別熟悉,對高順的猜測又加深了幾分。
因為鄧縣城池規模太小的緣故,數萬大軍不可能全部駐扎城內,關羽便讓高順的陷陣軍屯北門外,孟達所部扎營在城西是為左翼,修、傅方所部駐扎在城東為右翼,主力駐扎在城內負責策應各部,龐德的騎兵仍然在南邊監視曹仁動向,以鄧縣為中心擺出了一個鋒矢陣。
張遼大軍緩緩向南推進,這時候高順的大營中旌旗跟著士兵游動,不一會幾個軍陣就整齊立在轅門外。
有偵察兵傳遞消息的緣故,陷陣軍已經以逸待勞很長時間,但是張遼行軍途中十分謹慎,沒有露出半分破綻,高順只好擺開陣勢正面迎擊。
兩軍列陣,敵我肅然而立,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動旌旗在上空飄揚。
張遼止住后軍,他不顧軍中將領的反對,單人單馬走入兩軍之間,望著對面高聲呼喊:“對面莫非伯平乎?”
高順在藍田的示意下縱馬上前,抱拳行禮曰:“張將軍別來無恙,這些年常聽見你的大名,將軍雖然官運亨通,但看上去也老了不少...”ßĨQÚŶÚĔ.ČŐM
因為個人嚴于律己的良好習慣,高順與二十年前的變化并不大,張遼在曹操帳下精于人情,耗費了不少的精力用作他處,雖然歲數比高順小一些,但外貌上卻滄桑了許多。
張遼沒有因為高順的揶揄而動怒,他十分坦然地回答:“原來伯平真的活著,午夜夢回經常想起你我同袍的歲月,不想今番竟是這般相見。”
“張將軍何必談同袍?汝投降殺主仇人曹操,一路扶搖直上可有半分內疚?”高順皺眉問。
“呂將軍志大才疏非明主也,況且他與我并沒有主仆情誼,下邳兵敗難道也要我為他死節?魏續與他有姻親尚且投了魏王,何況張遼一個外人?”
張遼想起往事一陣酸楚,不少人背地里罵他是背主求榮之人,但是真正的原因又有誰能知?
張遼是雁門馬邑人與呂布并州同鄉,早年呂布為刺史丁原的主簿,而張遼被征辟為丁原的從事,兩人都是并州刺史的屬吏。后來張遼被丁原派到洛陽參軍,成為了大將軍何進的部下,因為表現出眾被外派至河北募兵。
張遼去河北募兵期間,何進遭遇‘十常侍之亂’而亡,之后舊上司丁原在與董卓爭權中,為舊同僚呂布所殺。董卓擁立控制漢獻帝,成為了東漢朝廷的話事人,何進的舊部則被他全部收編,張遼此時募兵歸來也沒能幸免,于是又和呂布成為了同僚,董卓把他編入呂布的軍中。
董卓死后張遼跟著呂布四處征討,其實兩人從來都是同僚關系,與高順那種主仆關系大相徑庭。張遼一直都是跟著東漢朝廷做事,最后歸順曹操或許也有歸順天子的意思,畢竟那個時候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
高順聽完張遼的反駁一怔,把對方和自己拿來比確實牽強了些,于是神色變得緩和,他拔出佩劍拉開衣角說道:“人各有志不好勉強,張將軍追隨的明主,高順心里不敢茍同,今日相見該當割袍斷義。”
“慢來。”張遼伸手阻止,跟著提出自己的疑問:“伯平素來忠義不離口,剛才所言也有為呂將軍死節之意,可為何你此時卻轉投了劉備?豈不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伯平該明白呂將軍走到窮途與劉備也有關,可為何你單單對魏王如此記恨?魏王他縱橫環宇、吞吐八荒,很快就能平定天下結束這亂世,此等雄才難道不能叫明主?”
高順一臉平靜:“我不懂什么雄才大略,但是忠義為立身之本,高順從來都沒認他人為主,之所以沒為呂將軍死節,主要是因為他的遺孤尚在人間。”
張遼吃驚地問:“莫非是玲綺小姐?她難道嫁給劉備的部將?”
“張將軍猜得沒錯,小姐嫁給了漢中王的妻弟,現在是交州牧藍田,藍子玉。”高順解釋。
“藍田,藍子玉...這名字好熟悉...”張遼自言自語,開動腦筋不停思考,突然抓住馬鞍驚呼:“莫非是當年給你和小姐講故事那農家子?”
“張將軍果然好記性,我家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并非你那所謂的明主可比,以我觀之,他之才勝過曹賊十倍,念我們曾經同袍一場,不如就此歸順,免得萬劫不復。”高順破天荒開始勸降。
張遼一臉驚愕,他冷笑著搖頭擺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藍子玉籍籍無名,怎么可能與魏王比肩...”
高順、張遼在前面敘舊,陣后張飛戳了戳藍田的腰,他在城中聽說張遼率部來攻,就主動跑來陷陣軍給藍田壓陣。
“看不出高伯平還真能說,俺老張從來沒見他說這么多話。”
“昔日舊同僚,話多些也正常。”藍田微笑一笑。
這時陣后士兵突然讓路,只見一將赤面長髯、青巾綠袍,手提青龍刀,身坐赤兔馬,正是在城中坐鎮的關羽。
“二哥?你怎么來了?”張飛不解地撓頭。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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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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