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最近的出事地點是醫院,她利用一根皮帶、爬到路燈上面,拿望遠鏡觀看。
醫院方向沒有高樓,建筑與建筑之間的間距很大,所以她能看到有輛大卡停在醫院門口。
卡車經過改裝,她在熊城沒見過這輛車,車停在醫院門口,車里沒有司機。
熊城的人圍住醫院,院里院外都有人守著。
應該還有一部人進樓里去了,卡車上的闖入者,肯定也在樓里。
闖入者有武器,而且還不少,孔琪看到過熊城人聚集,他們沒拿武器,所以開槍的、扔炸/彈的都是闖入者,他們有備而來,可問題是另外兩處的闖入者均已開火,醫院這邊的闖入者為什么沒動靜?
十分鐘前刮起了暴風雪,孔琪在路燈上凍得大鼻涕直流,現在鼻涕掛在她鼻孔上快結成冰柱了。
她給自己定下時限,再等五分鐘,要是還看不到什么結果,她就走人。
暴雪中的五分鐘如同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孔琪不想再等了,再等下去她和路燈就分不開了。
正當她想滑下路燈,去追二驢和甜妞的時候,醫院里走出一隊人。
他們戴著墨鏡,抬出幾只擔架,擔架上躺著死人,死人身上沒蓋床單。
孔琪之所以遠遠一看就知道那是死人,是因為死者的頭都被割下來擺在肚子上。
誰的頭被擺在肚子上還能活?
鮮血順著尸體往下滴,孔琪數了一遍,共有八只擔架。
死尸沒有裝車,抬擔架的人排成一隊,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根據孔琪多日來的觀察,學校周圍沒有人住,那是他們的食堂,除了晚飯時間,沒人在那邊活動。
尸體被運進學校,直接送去食堂,孔琪暗吸一口涼氣。
這時,更恐怖的事情來了,有一隊人駕著馬車,向她這邊奔來。
車上坐著四名墨鏡男,她嚇壞了,以為這是來追她們的。
她在路燈上掛著,如同禿子頭上的虱子般明顯。
拼啦——
孔琪暗下決心,從身后抽出手槍,只希望他們距離再近點,別在射程外對她發起攻擊。
然而馬車從她眼皮子底下跑過去,車上的四個人沒一個抬頭看她的。
是,暴風雪甚大,她現在渾身裹雪,與周圍的環境融合到了一起,路燈柱是白的、她也是白的,不注意看發現不了。
可如果是出城尋人,哪有不四處張望的?
那四個人頭也不轉一下,始終面朝前方,去的方向跟甜妞去的方向并不一致。
“不是來追我們的……”孔琪緩緩滑下燈柱,趁著雪大視野差,趕緊去追二驢和甜妞。
她步行艱難,二十分鐘走了不到一千米,雪大、北風又兇猛,她幾乎是在地上爬行。
忽然,她聽到另一個方向傳來極大的爆/炸聲,仿佛是運油車爆炸了。
她急忙回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在一片白中冒起一團火光,那是馬車追去的方向。
也許闖城的人在城外有接應,馬車出城是為解決他們?
孔琪不敢停留,繼續在暴雪中跋涉,再走下去她有可能喪命,于是在野外找了個地方躲避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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