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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3章 這考題,太簡單了吧?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5日  作者:中丞佐吏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中丞佐吏 | 大漢第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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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需能臣,臣則為能臣;陛下求忠良,則臣為忠良;陛下苦朝中無有奸佞,臣,亦愿為奸佞奸妄······

這,就是陽城延針對劉盈的問題,所給出的答桉。

——你說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如此沒有立場、沒有原則的答桉,卻出乎意料的讓劉盈感到無比滿意。

對于君王而言,有些事,就是這么奇怪。

明明是一件傷天害理的壞事,可若是讓君王滿意,也能得到諒解;

反之,明明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一旦讓君王感到不滿,也依舊無法逃過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而這種奇怪的現象,便被劉盈稱之為:立場。

用后世通俗一些的話來說,就是屁股。

陽城延的回答,看上去確實毫無原則、立場可言;

但實際上,這里的沒有原則、沒有立場,本身就是原則、立場。

——一切以天子的意志為準的立場,和不受任何其他因素影響的原則。

所以,劉盈最后,幫陽城延解答了自己的問題。

忠良。

現在的劉盈,很需要陽城延這樣的忠良。

陽城延,也配被劉盈稱之為‘忠良’。

一番略有些抽象的哲學討論過后,自然是正事緊隨其后。

首當其沖的,便是劉盈也學楊離‘自作主張’,為楊離配了個副手。

——宣平侯張敖、魯元長公主次子,太后呂雉外孫,當朝皇后張嫣幼弟,上林苑丞:張壽。

而后,便是即將舉行于上林苑,用來選拔上林苑所缺官員的漢室第一場‘考舉’,從原定計劃的‘由陽城延掛名,楊離具體實施’,改為由陽城延一手操辦,其他任何人等不得干涉。

至于這最后一件,則算是劉盈從先皇劉邦身上,難得學到的一個旁門左道。

——陽城延的嫡次孫女,年方二八,溫良賢淑,堪為良配······

“今日召諸公入宮,乃因前時,上林令以‘官左有缺者甚多,請興考舉’上奏;”

“即為舉,首當其沖者,便乃遣御史查其家世、德行,而后,便乃所考之題。”

數日之后,未央宮,宣室殿。

簡單道明自己的意圖,劉盈便望向曹參、王陵,以及回京述職的淮南國相:張蒼。

“審查應考者,非丞相查其戶籍家世、御史大夫遣御史查其德行不可,又今御史大夫有缺,此二世,恐當皆由丞相行之。”

“又朝堂興考舉而納士一事,亦當由相府草擬公文,以示關中地方。”

劉盈澹然一語,曹參自是起身一拱手,表示領命。

“此番,朝堂興考舉,初定于秋八月甲午(初一),距今不足月;故應考者,恐當以關中之士為主。”

“故應考之士來京之徒,又至長安后之居所,便當勞內史。”

將王陵的任務也下達下去,劉盈便昂起頭,終是望向剛回京不幾日的張蒼。

“北平侯,別來無恙否?”

一聲略帶些調侃的招呼,頓時惹得張蒼笑著起身,先對劉盈沉沉一拜,又側身對曹參、王陵二人稍一拱手。

“平陽侯、安國侯。”

同二人打過招呼,張蒼這才直起身,淺笑著望向上首的劉盈。

“承蒙陛下掛懷,往歲余,臣,一切安好······”

聽聞此言,劉盈只笑著一點頭,旋即面帶思慮的低下頭去。

過去這一年多的時間,張蒼雖都在淮南國,給淮南王劉如意做王相,但有關張蒼的議論,卻從不曾絕于劉盈耳側。

什么,北平侯又訓斥淮南王啦淮南王又被罰抄書啦之類傳聞,幾乎是一個接一個的在長安流傳,從不曾斷絕。

當然,作為天子,對于弟弟劉如意過去幾年的處境,劉盈掌握的消息顯然更多,也更具體。

——據御史大夫屬衙派出的采風御史回奏,淮南王劉如意,已經頗得齊王劉肥之風!

什么意思?

看看前幾年,喬裝前往齊國的采風御史,對齊王劉肥的報告,就不難知道如今的劉如意,是個什么樣子了。

——漢九年秋七月,御史中丞奏:春三月,御史大夫遣采風御史出關,至齊都臨淄采風,見齊王日夜兢讀先賢典故,從不出游、獵,不日則以‘為臣之道’請于左、右相;

國中有事,齊王乃令內史決,內史不能決者,請左相,左相不能決者,請右相;

左、右相皆不能決者,大事奏請朝堂,小事以左、右相言商,以定良策······

單從這一段描述齊王劉肥的采風報告,再結合采風御史對劉如意‘已得齊王之風’的描述,就不難看出如今的劉如意,究竟過得是什么日子了。

旁的不用說:有周昌、張蒼這兩個國相在,劉如意想插手國中事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學其他宗親諸侯,有事沒事出去游玩、打獵,或在宮中搞個趴體嗨皮嗨皮,那更是想都別想。

再加上漢五年,太祖高皇帝劉邦第一次分封異姓諸侯之時,便定下‘諸侯不得私出封國’的規定······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劉如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被軟禁在了自己的淮南王宮內!

只不過這個軟禁,并非是傳統意義上的限制人身自由,而是劉漢皇室對宗親諸侯的硬性規定。

——二十歲之后,諸侯王無論有沒有能力,都要開始掌控自己的諸侯國;治下數十上百萬子民的生計,就見壓在諸侯王的肩上。

所以,為了能在將來治理好封國,同時又處理好封國和長安中央的關系,在受封為諸侯王之后,只要還沒滿二十歲,諸侯王就必須好好讀書。

包括曾經的齊王劉肥,如今的梁王劉恢、燕王劉長,乃至于今年以前,沒行冠禮的天子劉盈本人,都無一例外!

而在劉如意‘奮發讀書,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諸侯王’的過程中,北平侯張蒼,就是劉如意的授業恩師:王太傅。

早在先皇劉邦封劉如意為趙王,并派周昌去做趙相之時,周昌的使命,就已經被先皇劉邦定死了——保趙王性命無憂。

所以原則上,周昌這個淮南右相,只負責在危急關頭站出來,保劉如意一命;

換句話說,只要情況沒糟糕到周昌再不出面,劉如意就要小命不保的程度,周昌這個右相,那就是玄幻小說中,無時不刻在閉關修煉的老怪。

反倒是張蒼這個左相,明明比右相周昌矮了一頭,但加上王太傅的頭銜,反倒成了淮南國實際上的話事人。

按理來說,張蒼回京述職,劉盈自該第一時間召見張蒼,好好問問淮南國的狀況。

但眼下,劉盈卻根本沒有那個功夫,去關心遠在淮南國的三弟劉如意······

“淮南國諸事,北平侯擇日請朝長樂,稟奏于太后便是。”

——理論上,有關宗親諸侯國的事,本就不是天子所應該管的。

和宗親有關,便應該有宗正出面;和諸侯國有關,則也該由典客過問一下。

而在宗正、典客之后,最終出來過問此事的,便該是負責皇室內部的太后。

畢竟宗親諸侯王的敕封,本就在太后的職權范圍內,在如今的漢室,有關宗親諸侯的事務,也確實是由太后呂雉在負責。

所以劉盈將此事甩給老娘呂雉,無論是從政治流程,還是法理依據的角度來說,都沒有絲毫問題。

聽聞劉盈此言,張蒼也是會過意來:劉盈這架勢,怕是有更要緊的事,要交給自己去辦。

就在張蒼拱手領命,盤算著要如何開啟話題時,卻見劉盈不動聲色的從懷中,逃出了一面‘絹布’。

“嗯?”

待那寫滿字的‘絹布’被劉盈遞上前,并由曹參、王陵二人交替查閱,終遞到自己手中時,張蒼的眉宇間,更是悄然涌上一抹驚異之色。

——不是因為‘絹布’上面的字,而是因為這張絹布!

即便官職不高,過去更只做過千石級別的‘計相’,張蒼也知道:絹布即便是對朝堂而言,也絕對屬于‘奢侈品’的范疇內。

所以,除非是有重大事務,如相府公文、邊關軍報,又或直接就是太后懿旨、天子詔書要頒布,否則,很少有人會把昂貴的絹布,作為書寫的載體。

畢竟再有錢的人,也不會拿購買力比錢還堅挺的布,去當一次性消耗品使用。

而張蒼眼前這塊‘絹布’,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明顯的不同。

相較于質地綿軟,如水般無形的絹,這塊‘絹布’明顯更硬一些,又不似木瀆那般毫不變形;

上手一模,雖不似絹布光滑,卻也平常平順,摸不出明顯的起伏。

在觀察的過程中,張蒼還驚奇的發現:這張‘絹布’,竟還散發著竹子所特有的澹香!

“唔······”

滿是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竹紙,又不著痕跡的撇了眼上首的劉盈,張蒼終還是按捺下開口詢問的沖動,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紙上的文字上。

很快,張蒼才剛按捺下去的疑惑之色,便又再次涌上眉頭。

“有一農,田百畝,農、妻及長子皆傅,歲得糧三百六十石,稅十五取一,賦百二十錢,糧石六十錢;問此農去稅、賦,得余糧米幾何?”

幾乎是在看到這一題的同時,張蒼便在心中默算出了答桉。

稅十五取一,三百六十石就要去掉二十四石;三人交口賦,共三百六十錢,糧食每石六十錢,就又是去掉六石;

所以最終的結果,應該是三百四十石。

但令張蒼有些奇怪的是:這道題,分明就是······

“臣斗膽,以問陛下。”

“——此題,陛下可欲用于,呃,考舉之上?”

聞言,劉盈只笑著一點頭,同時站起身,對張蒼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久違北平侯師承荀卿,于《九章算術》頗有造詣,又恰逢考舉。”

“北平侯若有疑,但可直言無妨。”

就見張蒼面不改色的低下頭,又繼續看了看下面幾題。

“有一田,長寬各二百三十五步,問此田積幾何?”

“有一籠,有雞、兔若干,雞、兔合五,足十八,問雞、兔各幾何······”

將竹紙上的三道題都看過一遍,又在心中演算出結果之后,張蒼才終是疑慮重重的抬起頭,望向正笑盈盈看向自己的劉盈。

“陛下。”

“若以此三問,為此‘考舉’之題,臣以為······”

話說一半,張蒼只滿是疑慮的將話頭一止,旋即側過頭。

待看見曹參、王陵二人面容之上,也同樣是一副疑慮重重的面容,張蒼才繼續道:“臣以為此三問,恐······”

“恐,或過簡易了些?”

小心翼翼的發出此問,又側過頭,看到曹參、王陵二人緩緩點下的頭,張蒼終是稍松一口氣,只望向劉盈的目光中,仍帶有些許謹慎。

“陛下此數問,臣觀之,當皆出于《九章算術》之問。”

“便言此‘方田求積’‘雞兔同籠’二問,便乃《九章算術》所有。”

“只此二題······”

滿是遲疑的將話頭一滯,張蒼只滿是苦笑的搖搖頭,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竹紙。

再三確定自己沒有看眼花,張蒼才將手中竹紙遞回給王陵,旋即對劉盈稍一拱手。

“陛下。”

“此‘方田求積’之問,于《九章算術》之中,乃以積言明,而問其方。”

“若臣未記錯,原題當乃:今有田,積五萬五千二百二十五步,問為方幾何?”

“此題出《九章算術》,乃啟明之繁體,本就非難,陛下又改‘以積求方’為‘方田求積’,則此題更易。”

“再者,雞兔同籠之問,可謂由來已久,早自春秋之時,便為百家奉為算術入門之檻。”

“然臣年六十有四,卻從未曾見‘雞兔同籠’之問,竟雞兔合不足十······”

說著,張蒼不忘笑著低下頭,也從懷中,取出一卷嶄新的竹簡。

“陛下且看。”

“此乃臣昨日,出于幼孫之問。”

“所問者,乃雞、兔合二十七,足八十四,問雞、兔各幾······”

苦笑著道出此語,張蒼只無奈的伸出手,將五個指頭全部豎起,又苦笑著將手輕輕一揚。

“臣幼孫今,不過五歲而已,尚于總角之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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