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頭男幾人的眼光逼視之下，姚文煙繼續隔下了第二塊肉、第三塊肉……
盡管她疼到渾身哆嗦。
她的生下全是血，若是平時，她早就疼死過去了。
但是她知道，此時的她不能暈，她還要護著兩個孩子，等到他們爸爸來救他們。
“磨磨蹭蹭的，我來幫你。”
那個老八沒有耐心，他嗤笑一聲，就拿起了另外一把刀，然后插入姚文煙的身上。
用力一扯，居然割下了一大塊皮肉，姚文煙疼到發出尖叫。
而老八居然還拎著那塊皮肉丟進大海里，馬上就引來了魚分食。
“畜生！”
冉西語的眼睛猩紅。
她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看去了裴南州那里，果然看到他都哭啞了嗓子。
“裴南州，閉眼，求求你閉眼。”這個時候的冉西語，內心和姚文煙是同樣的哀求。
她跪在裴南州的身邊，發現自己除了只能陪他一起哭，什么都做不了。
“裴凱，你快來，快來救救他們。”冉西語在內心吶喊。
可能是姚文煙的這一聲痛苦的叫喊讓這群人興奮了，他們覺得這樣折磨她也很不錯。
“老大，我也想來。”另外一個肥胖的男人，他揉了揉臉上的疤痕，然后大聲申請。
“隨便你們怎么弄。”光頭男大方開口，一副人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的模樣。
得到他的授意，其他人也開始對姚文煙動手。
他們就像是在玩弄一句雕塑一樣，從她好看的臉蛋開始劃刀。
“裴南州，求求你……不要看了……”
那邊，羅文煙為了不讓這些變態得逞，牙齒咬出血，也沒有再讓自己喊出一聲。
而裴南州就這樣目光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冉西語慌亂地伸手，想捂著他的眼睛，但是無論怎么樣都是無濟于事。
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游輪。
鮮紅的血順著甲板流下海里，冉西語甚至看到遠方有鯊魚活動的痕跡。
這血味太濃了，連鯊魚都引來了是嗎？
冉西語無助地跌倒在地上，她是人魚公主，但在這個時候就是一個無能看客。
眼看姚文煙的身上都沒有多少塊好肉了，那些變態還覺得不解氣。
“老大，你說我們把她的手指給切下來送給裴凱怎么樣？”
老八陰惻惻一笑，然后和光頭男提議。
“主意不錯。不過，他們三個人有三十根手指，只給裴凱幾根就好，剩下的我別有用處。”
老八很變態，但是這個光頭男更加變態。
他給了老八一個眼神，老八馬上走過去，把裴季給拎過來。
“小子，交代你一個任務。”光頭男把裴季捂著眼睛的手拉下來，然后陰沉沉地說道。
裴季的臉上全是害怕，不敢吭聲。
“小子，我把你的手指割下來怎么樣？”
光頭男繼續說話了，只是說出的話怎么聽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要，我不要。”裴季開始慌亂了，他慌張地張舞著手，想要逃走。
結果被光頭男狠狠一巴掌打在臉上。
“由不得你不要！”
“要砍手指是嗎？砍我的。”
就在這個時候，聲音到極度沙啞程度的裴南州開口了。
聽到裴南州的話，光頭男轉頭。
他盯著裴南州許久，突然詭異一笑：“砍你的手指也不是不可以……”
“砍，砍我的，不要動孩子們……”
這個時候，氣息奄奄的姚文煙說話了。
她已經疼到頭也抬不起來，說話幾乎要花光她所有的力氣。
“媽媽，我來，我不疼的，我沒事的。”裴南州還在一個勁地安慰姚文煙。
“真是感人的一面啊。”
光頭男眼里的晦氣一閃而過。
他從小就被父母拋棄，靠偷摸拐騙長大，他最討厭見到那些家庭和睦的畫面了。
這個女人和她兒子感情這么好，那他非要折磨他們。
“瘸腿小子，我給你三分鐘，把你媽的手指砍下來吃掉。要不然，我就把這小子給殺了。”
光頭男先是丟給裴南州一把刀，然后又拿起一把刀放在裴季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冉西語不停地搖頭。
她無措地看著裴南州。
他明明也是個孩子，為什么要逼他做出這種選擇。
“哥，哥，救我，媽媽救我……”
感覺到匕首冰涼，裴季開始慌亂地大哭起來。
“我不……”
裴南州想說他不要，但是話都沒有說完，姚文煙就睜開那雙快被血給黏住的眼睛。
聲音雖然顫抖，但是語氣依舊溫柔……
“南州，你聽媽媽說，媽媽已經受傷了，媽媽可以繼續忍受的……”
說完，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手給挪到旁邊，把老八丟在地上的刀給撿過來。
察覺到她的意圖，冉西語和裴南州同時大喊：“不要！”
但是這根本就阻擋不住姚文煙，她一邊流著紅色的眼淚，一邊咬著牙齒，用力地割自己的手指。
因為疼痛，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割了好多刀都沒有成功，只能像是拉鋸子一樣，慢慢地割著。
“不要，不要……”冉西語已經哭成一個淚人。
南州媽媽她該有多疼，她該有多疼……
冉西語目光所至都是鮮血，除了那一年三皇子死的時候，她從未見過這么多的血了。
“媽媽，媽媽，媽媽……”裴南州已經已經喊不出聲來了，他只能用小小的聲音，一邊又一邊喊著姚文煙。
終于把兩根手指給割下來了，姚文煙像是得到寶物一樣。
她趕緊喘著氣對光頭男說：“我，我，我已經把我的手指割下來了，你不要為難我的孩子了。”
光頭男估計也從未見過能對自己這么狠心的女人，他愣神了一下。
不過反應過來之后，他冷笑一聲。
眼神里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憐憫之意。
他大聲囔囔：“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我是要讓你兒子吃掉！”
“你……”姚文煙吐了一口血，說話都沒有多少力氣了。
“媽媽。”裴南州用手指摳著甲板，用手指的力量拖動自己的身體前行。
他的身后，拉出一條長長的血路。
終于，他到了姚文煙的邊上。
他無措地伸出手來，想要抱抱姚文煙。
但是她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他都不敢觸碰她，生怕弄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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