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沁:、、、、、、、、、
“別看媽媽,媽媽會嚇到你的。”
姚文煙溫柔對裴南州說道,她露出一個比哭還要艱難的笑容來。
“沒有。”裴南州眼淚從眼角流出來,整個人已經泣不成聲了。
“三分鐘快到了,再不吃掉手指,這小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光頭男陰沉的聲音繼續響起。
“瘸腿小子,你這么擔心你媽,你要是不聽我們大哥的話,她也會死。”
老八突然又走過去,他把一把刀給架在姚文煙的脖子上,只要他再用力,姚文煙的命就會了結。
“南州,不要。”
雖然很擔心裴季的命,但是姚文煙真的無法看著裴南州吃她的肉……
那將會是他一生都無法治愈的記憶啊。
他那么懂事的一個孩子,她平時只是磕到了一下,他都會擔心很久,他怎么能做到吃下她的手指呢。
“孩子,沒事的,媽媽和弟弟都不會怪你的。”
姚文煙流著眼淚,溫柔地安慰裴南州。
而裴季這邊,他見到光頭男的刀子已經割開了他一層皮了,他嚇得嗷嗷叫。
“媽媽,我好痛,我好痛……”
“還有三十秒。”光頭男完全沒有了耐心。
而老八也跟著沒有耐心了,他就想直接把姚文煙給捅死。
“我吃,我吃。”裴南州動了動自己干裂的嘴巴,艱難地開口。
說完,他伸出手去,把那兩根血淋淋的手指給撿起來。
“媽媽,對不起。”他都沒有勇氣看姚文煙的眼睛,然后閉上眼睛,把血淋淋的手指塞入口中。
無法咀嚼,他只能拼命讓手指往喉嚨里吞,一邊吞一邊嘔。
“裴南州,裴南州……”
冉西語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給捅了八百刀一樣。
她大聲地呼喊,甚至想伸手去把那兩根手指給摳出來。
“南州,南州……”姚文煙也哭到沒有聲音。
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為什么要讓他受這樣的苦難,為什么!
裴南州的眼睛已經凸出來了,脖子上全是青筋,嘴角也有鮮血滲透出來,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手指的血,還是他嘴巴和喉嚨的血。
“光哥,這小子也真是夠狠的,連自己親媽的手指也吃。”
“估計就是個不顧人倫的變態唄。”
光頭男那些人居然還用一種諷刺的話來刺激裴南州。
殺了他,殺了他們!
冉西語的眼睛也變得猩紅,她站起來。
她恨自己為什么沒有能在記憶里動手的能力。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眼睛發紅的時候。
海的遠方,傳來一聲聲深遠的呼嘯。
光頭男盯著這一幕,估計也覺得被嘔心到了。
他嫌棄地收回眼神,然后叮囑老八:“先不管他們,去調查裴凱到哪里了。”
“是,老大。”
見到這些人不理會他們了,姚文煙松了一口氣,她用微弱的聲音對裴季說:“季季,你去看看哥哥好不好。”
“不,不要,哥哥好可怕。”
聽到姚文煙的話,裴季臉色恐慌地白頭,他的腳不停地后退。
最后,他居然跑到一個角落里去蜷縮起來,捂著眼睛,根本不敢多看這邊。
“你怎么能這樣對他們,你怎么能……”
冉西語看著裴季。
一滴滴眼淚落下來,成為了虛無的珍珠。
她現在終于明白裴南州為什么無法原諒裴季了。
換做是誰,也無法原諒吧。
但是冉西語不知道的是,更不值得原諒的事還在后面。
不到半個小時,裴凱也開著游輪來了。
老八他們也把這血腥的場面給收拾了一番,所以裴凱暫時不知道這里的慘狀。
就在他們準備交錢換人的時候,老八突然大喊一聲:“老大,他們船上好像有警察。”
“該死,裴凱,你找死!”
光頭男怒了,他馬上讓自己的人開船先逃。
裴凱和警察在后面追。
被惹怒了的光頭男更加沒有人性可言,他讓人把姚文煙三人給拖出來。
然后一刀刀地繼續割著姚文煙的肉。
就在裴南州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他看著他們把姚文煙的兩個眼珠子給挖出來。
姚文煙到死都留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好似叫他不要害怕。
裴南州連最后一句“媽媽”都喊不出來了。
因為從那兩根手指進入肚子之后,他好像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光頭男的游輪速度比不上裴凱的,所以在姚文煙咽氣的那一瞬間,裴凱也追上來了。
他看著自己的妻子倒在血泊里,渾身沒有一塊好肉,他差點就要瘋了。
“你為什么沒有保護好你媽媽,為什么!”
他緊緊抓著裴南州的肩膀,憤怒地質問。
裴南州空蕩蕩的眼神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整個像是失了魂一樣。
“季季,你說,媽媽怎么了?”丟開裴南州,裴凱找到角落的裴季,著急地問道。
裴季腦袋已經斷片了,他滿臉害怕,只想起手指的事情。
所以他顫顫巍巍地抬手,指著姚文煙沒有手指的手說:“手,手指,媽媽的手指,被,被哥哥吃掉了。”
“不是這樣的,完整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冉西語著急地想要沖過去解釋,但是依舊是無濟于事。
聽到裴季的話,再看著自己妻子的那邊手,裴凱眼里全是猩紅。
他再次回頭,像是看著一個仇人一樣看著裴南州:“那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怎么能……怎么能吃掉他的手指,你這個沒人性的畜生!”
沒人性的……畜生嗎?
冉西語瞪大自己濕漉漉的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裴凱。
這是一個父親能說出的話嗎?
她能感覺到裴南州那雙空洞的眼睛在裴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有了波瀾。
而那邊,光頭男眼見已經無路可逃了。
他居然喪心病狂地把自己的所有下屬都爆頭了,然后準備自殺。
但是在自殺之前,他居然還很挑釁地對裴凱說:“裴凱,你老婆是你親生兒子殺死的,可不關我們的事。”
說完,他詭異一笑,然后當著眾人的面結束了自己的命。
“不是的,真相不是這樣的,你不能死。”冉西語沖過去。
緊接著,畫面一轉。
管家站在裴凱的面前。
“少爺,查清楚了,是南州小少爺自己跑出校園,被那些人抓到了。然后夫人和小少爺想去救,然后就……”
“畜生!我不是告訴他要在校園等人去接嗎,他自己一個人的禍,殃及了他的母親和弟弟!”裴凱一個拳頭重重打在墻上。
“少爺,醫生那邊也給南州少爺拍片了,他的胃里的確有兩根手指。醫生說他情緒不穩定,身體也很虛,暫時不能做手術……”管家繼續硬著頭皮說道。
“馬上做手術,我絕不允許文煙的手指繼續留在那個畜生的肚子里。”裴凱語氣怨恨地開口。
管家神情凝重,他試探著說:“南州小少爺他只是個孩子,少爺你要不還是……”
管家想讓裴凱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放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但是裴凱完全聽不下去,他語氣厭惡地說:“他才是一個孩子,就已經殺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若他長大了,那豈不是要殺了整個家族的人了!”
“少爺……”
“不用說了。取出手指之后,把他送去精神病院,我不想再見到他了。”
“可他還是個孩子,少爺您……”
“交給警察,以故意殺人罪送去未成年人管教所,還是送去精神病院,你們選一個吧。”裴凱冷漠開口。
管家默默閉上了嘴巴。
但是想起那個脆弱的孩子,他還是忍不住再多說一句:“那老夫人那邊……”
“我會親自去解釋的,一個畜生,不配再留在這個家里。”
冉西語全程看著這一幕,心臟疼到無法呼吸。
這就是……裴南州的父親嗎?
余光看向周圍,冉西語的心狠狠一沉。
因為她看到了不遠處的房門開出了一條縫隙,裴南州就赤腳站在那里。
裴凱剛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