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不過是斷了線的風箏。
胡亂地在天上飛,下雨也好,刮風也好,她都樂得自在逍遙,無拘無束。
吃完最后一口,嚴書白才又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收拾東西。
一雙拉小提琴的手此時正拿著油膩的飯碗,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動作里也帶著點生疏。
蘇城抬頭看了一眼,語帶嘲諷,“嚴書白,你們嚴家人是不是都挺愛上趕著獻殷勤的。”
他都已經這樣了,嚴婉怎么可能還不明白他是不愿意吃她做的飯菜。
可即使是這樣,嚴婉還是要送過來。
嚴書白低頭認真地收拾著桌面,“媽媽只是關心你。”
“關心?”蘇城抬頭,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潔白一片的天花板,冷笑出聲,“你們覺得我會稀罕么?”
他誰的關心都不要。
只要含笑的。
可是她不給。
嚴書白收拾著碗筷,“你以前對含笑也是這樣的么?”
蘇城猛地看過去,輸液的手緩緩收緊,“她和你說了什么?”
嚴書白沒回答,只是端著收拾好的碗筷去水池清洗。
水嘩嘩地流著,徹底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靜,像是被砸向地面的玻璃,人踩上去,生疼。
“我問你,她和你說了什么?”
蘇城紅著眼,扯斷了輸液管直接光著腳來到了嚴書白面前。
冰冷的寒氣往上涌,凍得他腦袋發昏,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但他還是強撐著站穩,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人。
看著蘇城這副模樣,嚴書白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你還生著病,不該隨便下床。”
他并不是關心蘇城,而是生來的性格和后天教育讓他習慣了做一個溫和守禮的人。
少年依舊不依不饒,“為什么她會告訴你這些,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嚴書白伸手要扶他,“我和含笑只是朋友。”
“朋友?”蘇城一把揮開嚴書白的手,眼中帶著恨意,“你是不是也喜歡含笑,是不是,憑什么我和你是一樣的身份,可你從小到大卻能擁有這么多,你有疼愛你的母親,有關心你的父親,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繼承大筆的家產。你們每個人都有錢有勢,只有我,什么都沒有……可為什么你們還是要來和我來爭含笑!”
他緊咬著牙,雙唇止不住地顫抖,眼中恨意彌漫卻是帶出淚光來。
然后猛地揮拳打了過去。
這一拳下了死手。
嚴書白沒有防備,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他忍不住咳嗽兩聲,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即使在這個時候,他的面上也不見任何的怒色,“含笑不是一個物品,她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
“你懂什么!”蘇城居高臨下地看他,面容蒼白,眼中刻著深深恨意,“是我和含笑先認識的,是我。”
水池的水飛濺,很快就打濕了地面。
嚴書白扶著墻面站起身,伸手擦去了衣擺處染上的一點污漬,話語似以往那般平緩,“這并不能代表什么,即使是你先和含笑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