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晴雯快步走了進來,大聲喊道。
黛玉坐在炕上,彎著腰,手中拿著剪刀正在裁布,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紫鵑放下手中的針線,笑道:“忙忙糟糟的,小心管事嬤嬤看見了打你的板子。”
“哼。”
晴雯聞言嬌哼一聲,沒有搭話,來到黛玉跟前,道:“姑娘,老太太她們回來了。”
“怎么回事,不是吃酒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黛玉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問道。
晴雯又道:“寶二爺被人打了!”
“啊,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被人打了呢?”
黛玉放下手中的剪刀,問道。
“還有,薛家大爺也被人打了,而且姨太太和寶姑娘是哭著回來的。”
聽完晴雯的話,紫鵑也是抬起頭看了過來,非常好奇,好好的去王府赴宴吃酒,怎么鬧出這么多事來,奇道:“怎么回事?”
“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史大姑娘還有邢姑娘來了!”
就在這時,就聽外間的丫鬟通報道。
看著走進來的迎春等人,黛玉笑道:“喲,這是怎么了,都到我這來了?”
“哈哈,林姐姐,剛才聽說外面出事了,所以我們過來打聽打聽。”
湘云跑上前來,拉著黛玉說道,不過眼睛卻是盯著晴雯。
“噗呲!”
黛玉看著湘云笑出了聲,晴雯脾氣不好,卻是針線活極好,所以雖說得罪了不少婆子丫鬟,卻也結交了幾個朋友,賈琦房中的秋月就和她關系很好,二人經常一起聊天做針線,所以晴雯經常能從秋月那里打聽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消息。
黛玉招呼著迎春姊妹還有湘云、邢岫煙坐下,在探春等人的催促下,晴雯將她從秋月那聽來的消息講了出來。
湘云不滿的說道:“這也太欺負人了!”
惜春跟著說道:“就是。”
探春和邢岫煙沒有說話,迎春微微一笑道:“咱們去看看寶丫頭吧!”
黛玉點點頭,道:“二姐姐這話說的正是,咱們去瞧瞧寶姐姐。”
忠勇侯府,武威堂。
賈琦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王子騰,眉頭微皺。
二人客套一番后,就冷場了。
良久,王子騰放下手中的茶碗,看著賈琦說道:“今日的事情是王仁他們做差了,我已經罰了他們。”
賈琦聞言,淡淡道:“這事您該和薛家說的,我就不參合了。”
王子騰聞言,笑了笑,道:“幾家年輕一輩子弟中,你最出色,甚至連我們這些人都是自嘆不如。”
賈琦放下手中茶碗,笑道:“還好,您客氣了!”
王子騰又是夸贊了幾句后,咳嗽一聲,道:“原本今日打算宴后與你商議些事情的,誰知鬧出了這么樁事情,我也是氣糊涂了,事后才想起來,這不就來找你說說。”
賈琦看了他一眼,點頭笑道:“您說。”
王子騰忙道:“你也知道,陛下急召我回京的目的,所以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見賈琦目光平淡的看著自己,又道:“你看,這個武舉是我主持的,到時候大部分人都得我來安排,所以我想安排部分人到你麾下的羽林衛擔任軍職,你看?”
賈琦道:“宮里的意思?”
王子騰點點頭,無力苦笑道:“你看我像這么大膽子的人嗎?”
賈琦瞥了他一眼,道:“你看我有去過上林苑大營嗎,我這個統兵的都督沒有接到旨意都不好前去,你說給你們安排人,可能嗎?還有,我勸你收些心,給你的你能拿,不給你的不要妄動念想,否則會出事的。”
雖然賈琦的話十分不客氣,但是王子騰聽了卻沒有一絲怒意,反而看著賈琦訕訕道:“你說的不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不是,都是親戚你就幫幫我吧,至于事后是否被踢出來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咳咳。”
最后輕咳兩聲,掩飾內心的尷尬。
“那如果連我也被踢了出來,怎么辦?”
賈琦聞言,淡淡說道。
王子騰急聲道:“這,應該不會的。”
賈琦嘆了口氣,說道:“武成侯掌握此部人馬多年,還不是被圣人一句話就給踢了出來嗎,至于為什么,你該知道的,所以,此事你們就不要抱期望了,不可能的。”
想了想,又道:“羽林衛是圣人的底線。”
乾清宮,上書房。
“查的怎么樣了?”
隆治帝放下奏折,看著跪倒在地的馬順,問道。
“回稟陛下,搜尋了兩日沒有任何發現,臣猜測人早就被忠勇侯府抓住了,至于前往順天府報案只是為了將事情攪亂,而且事后有一批賈家的親兵被派往了江南,該是這些人動的手。
另外,臣發現古道安此人有些古怪,周邊有著一群人在保護他,而且身手不凡,不像是一般的護院家丁。”
馬順聞言,連忙回道。
隆治帝眉頭微皺,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御案,道:“派人盯緊了。江南查的怎么樣了?”
“陛下,上個月在揚州城外北鎮撫司的人中了白蓮教的埋伏損失了一批好手,其他千戶所支援的人馬還未到位,所以目前還無消息傳來。”
馬順小聲說道。
隆治帝面色一沉,自從王若林的南鎮撫司精銳被水溶叛黨一網打盡之后,繡衣衛人手不足的問題徹底暴露了出來,如今又有一大批人被派往陜西、草原、遼東等地搜集情報,就連常駐京城的北鎮撫司隆治帝都派了出去,誰知剛到揚州不久便折損了不少人,還沒有什么重大發現。
半晌,隆治帝忽然問道:“黃琛最近有什么動靜?”
馬順道:“靖武侯一直在東廠和繡衣衛的密切監視之中,除了偶爾出城釣釣魚外,沒有特別的動作。”
“嗯,看緊了,朕不想在有像郭振年這樣的事情發生。”
隆治帝看著馬順,沉聲道。
未待馬順應聲,接著道:“還有,抓緊將當年被貶出神京的那群人找出來。”
“遵旨。”
馬順應聲道。
“下去吧。”
殿內寂靜無聲。
良久,戴權捧著奏折走了進來,道:“陛下,這是忠誠伯遞上來的折子。”
隆治帝接過折子,細看一遍,輕輕一笑,道:“他倒是看得清楚,只是朕的心思他卻不明白。”
又道:“告訴王子騰,事情不急。朕可以等。”
“遵旨。”
戴權應了聲,轉身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