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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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在樹屋底下點燃,眾人圍在樹下,吃起了遲到的午飯。
“我是讓你弄點食材,沒必要獵一頭鹿過來吧……”艾登看著眼前的獵物不禁有點傻眼。
“我為你們這些在野外沒有獨立生存能力的文明人打來了難得的野味,你還有有什么不滿意嗎?”拉彌亞手叉腰,自滿地挺起了胸膛。
“沒有工具,該怎么料理?”艾登打量著頭被擰斷的死鹿,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我把它撕成小肉塊,你們直接吃吧,有些內臟生吃很好吃的哦,我推薦鹿肝。”
“大腸你也生吃?”艾登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大腸刺身”的笑話。
“那東西能吃的嗎?”
“其實整干凈了好好烹煮還是挺好吃的。”艾登說道。
“你吃東西的口味太獵奇了啊。”拉彌亞搖搖頭。
“我姑且還在正常人范疇內吧,至于你……”艾登聳了聳肩,“才是完全超脫人類了啊。”
“雖然不當人了,我還是有人類的一部分的。”拉彌亞手上生出了刀鋒般的爪子,“剝皮削肉的工作我來吧,你們負責烤就好了。”
艾登扭過頭,看到奇奇莫拉已經在湯尼旁邊坐下,正在努力發起勸誘:“盡管放心吧,頂點的魔女自己就是人造魔裔,她肯定有辦法讓你維持正常人的狀態。沒有可以正常活動的身體,你拿著那種神器又有什么用呢?”
“頂點的魔女阿比蓋爾的大名,我是聽說過的。”湯尼怯生生地回道,“您和她是熟人嗎,阿姨?”
“阿——姨?”奇奇莫拉的表情僵住了。
艾登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跟著凝固了起來。
“咦?那個……”湯尼還沒察覺到原因,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
“你不應該叫她們阿姨的。”艾登在一旁點出了原因。
“就是!”奇奇莫拉嘀咕了一聲。
“輩分錯了,按她們的年紀,你至少應該叫她們倆婆婆,以示尊重。”艾登又接著說了下去。
一瞬間,拉彌亞刀鋒般的爪子就移動到了艾登的身旁。
“遺言說得短一點吧。”拉彌亞冷冷說道。
奇奇莫拉的臉也明顯黑了下去。
“開個玩笑。”艾登舉手,“不過你們這么在意年齡有點令我意外啊。”
光論起年齡,阿比蓋爾毋庸置疑是婆婆輩的人物,拉彌亞更是上個世紀活躍的人,至于奇奇莫拉,似乎也是現在這個魔女集會的初期成員之一。
叫婆婆或許都算是叫年輕了……
“要不然我們為什么要讓自己的外表保持年輕呢?鬧著玩嗎?”拉彌亞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你要是被那小鬼頭叫叔叔,你能坦然接受。”
“理解理解。”艾登有些苦澀地笑笑。
明明相差不過七八歲,被十五歲后半的年輕人叫成長輩確實有點受不了。
“為什么你會直接把他當同輩人,卻覺得我們年長一些?”奇奇莫拉朝湯尼抱怨起來。
“這個……”湯尼眨巴眼睛,“大概是氣質的差別吧。”
“就事實而言看得很準啊。”艾登評價。
“你閉嘴!”奇奇莫拉不滿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你現在這么著急跟他交易,阿比蓋爾那邊你已經聯系好了嗎?”艾登問道。
“你們在那里聊天的時候我聯絡了阿比蓋爾。”奇奇莫拉說,“她答應了,但提了個條件。”
“什么條件?”
“湮滅之手要暫時放在她那里。”奇奇莫拉的臉又沉了下去,“這事我還得跟她好好談談。”
“她是準備做什么?”
“大概是準備拿這個作為條件,在適當的時候讓奇奇莫拉幫忙吧,她的時機也快到了。”拉彌亞插話,“現在奇奇莫拉也是跟她并駕齊驅的圣徒了呢,真令人嫉妒。”
“她是有自己的計劃咯?”艾登意識到這說的是阿比蓋爾準備尋找“生命”的唯一權柄的事情。
“應該吧,反正她只是偶爾提一下,從沒跟人透露過具體的細節。”拉彌亞聳了聳肩,和奇奇莫拉不同,她對女巫之間的共同行動并沒有太多積極性。
艾登很清楚魔女集會內部不是鐵板一塊,涉及到唯一權柄,阿比蓋爾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地給奇奇莫拉幫這個忙,她們內部的事情還是她們自己處理比較好。
不過正如阿比蓋爾之前所言,尋找“生命”權柄一事,她暫時沒有主動向艾登求助的意向,也沒有考慮過協助艾登與“愛神”梅麗莎為敵。
想拉個協力者還真是有點不容易啊。艾登心想。
這么想著,他將目光移向湯尼:“湯尼,你決定下來了嗎?”
“這個,如果交易有保障的話……”湯尼小聲回道。
“我做旁證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艾登說道,“我有辦法讓雙方都信守承諾。”
無字法典的規則可以用來制訂牢不可破的契約。
“除了這個我還有一個條件。”湯尼一臉認真,“我想要報仇,我希望……”
“讓我們幫你一把?”拉彌亞吐了吐分叉的舌頭,“這個你不用擔心,小鬼頭。我們跟那家伙也已經是私人恩怨了,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奇奇莫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艾登環視其他人,在場的四人,全都被血衣先生得罪過了。
至少在對付血衣先生這件事上,這應該算是已經找到了協力者。
“那么休息休息,下午就到臨近的城市去,我們得盡早安排起來離開這個國家了。”艾登淡淡地說道,在個國家搞出了這么大的事件,此地對他們來說是真的不宜久留,過去了這么多天,他也很在意監獄現在的狀況,“湯尼,你接下來跟我一起去自治州吧。”
“自治州?”湯尼眨巴眼睛。
“我是那邊的人。”艾登解釋道,“你現在暫時也離不開我持有的神器的范圍,最后要交易的話,你也需要我做旁證。”
“加洛德先生您已經跟交易本身沒什么關系了吧,為什么還對我這么上心呢。”湯尼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也不想說謊。”艾登坦然回道,“其實就是出于同情吧。”
湯尼愣了一下,最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