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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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眾人各自找了地方,在出發前做最后一次休養。奇奇莫拉進了樹屋,拉彌亞也干脆爬到了樹梢上,湯尼在做到樹下。只有艾登一個人坐在篝火旁,平靜地凝視著篝火。
復仇女神出現在艾登身旁,和他并排抱腿坐著。
“這氣氛不錯,劫后余生,男女主角依偎在一起坐在篝火旁,換了其他故事這會兒應該就是溫馨的大結局了。”復仇女神笑著調侃。
“會有這種邪惡的笑容女主的品相太差了點吧。”艾登說著翻動了一下柴火,“有事說事,明明到吃飯你都一直都安靜得很。”
“只是想找機會跟你單獨聊聊。”
“有什么想問的?”
“被復仇雙刃重傷快死掉的時候,你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復仇女神問道。
果然……艾登心想。
當時被拉彌亞注射了藥物,從瀕死狀態中緩過來的時候,復仇女神就一副有話要問的樣子。
現在艾登確信了,他在瀕死狀態時看到的那些陌生的記憶并不是什么幻覺,復仇女神顯然也感覺到了什么,但她恐怕并沒有看到那些記憶。
“你感覺到了什么?”艾登反過來問。
“這是要我先說?”
“當然。”
“好吧。那個時候,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了仇敵的氣息。”復仇女神回答。
“你不是一直嫌棄我身上有陰謀女神留下的氣息嗎?”艾登問道。
“不一樣,那一刻我感覺你身上的那種氣息變得濃烈了很多,是讓我在平常狀況下會想當場把你殺掉的程度。”復仇女神說,“我不覺得那是瀕死的幻覺,該你了,你感覺到了什么。”
“走馬燈,我看到了自己人生的記憶片段。”艾登回答。
“就這?”
“有些片段很陌生,是我完全沒印象的記憶。”艾登繼續說道,“現在有點想不起來了。”
現在回想的話,那些記憶片段一下就變得無比模糊起來,就像人一覺醒來將夢境遺忘,只留下它們在某個時刻曾清晰存在過的印象。
只是有一個畫面,他留有一點記憶,在那個畫面里,他看到了艾登·加洛德的臉,卻不是在鏡子里。
這記憶顯然不屬于他,也不屬于前任艾登。
“看來你的記憶被陰謀女神動過手腳。”復仇女神幾乎是馬上就下了結論。
“不存在的記憶,要么是被植入被隱藏起來的,要么是被遺忘突然想起來的,這種事情對‘智慧’的支配者來說易如反掌。也正因為是她動的手腳,所以我才會突然察覺到仇敵的氣息。”復仇女神說。
“植入的記憶?”艾登皺起眉頭。
那記憶并不是原來屬于他的記憶,那應該不存在什么遺忘的問題。
那么是陰謀女神在他腦子里植入了這段記憶,又把它封鎖起來?為什么?
“那又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來?”艾登狐疑道。
“她應該是設置了某個能讓你想起來的契機。”
“瀕死?”艾登愣了一下。
“應該是死亡,恐怕那些記憶會在你死的時候復蘇,你距離死亡越近,那些記憶就會越清晰,這是我的猜測。”復仇女神回答,“要驗證的話,其實也很簡單,讓我對你的精神進行一次深度的探查就好。”
“免了。”艾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拒絕。
被人探查精神深處的前提是自己的精神卸下全部防備,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探查的一方不僅能窺視到對方的記憶,還能給對方進行催眠或者暗示。
哪怕復仇女神現在沒法對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她也可能借機看到一些機密的信息。
“有什么辦法能解鎖這些記憶?”艾登和對方商量。
“死一次。”復仇女神回答,“用頂尖的死靈術變成巫妖,應該能做到,你監獄里也不缺這樣的人才吧。”
“我還是比較喜歡擁有鮮活的**……”艾登拒絕道。
其實真的死一次對他來說也不是做不到,如果阿比蓋爾的復活術真的靠譜的話,他應該能做到跨越一次死亡。
但沒有致命危機的情況下,他實在不想輕易挑戰。而且也不清楚,這段被封鎖的記憶,是否有值得他這么做的價值,他甚至都不敢確定這記憶會不會是陷阱。
“算了,回監獄再說吧。”艾登最后搖了搖頭。
思來想去得不到答案的事情,沒必要一直鉆牛角尖。
“你不在的這些天,監獄會不會已經天翻地覆了?”復仇女神笑道。
“不會的,我相信維羅妮卡能處理好大部分的工作。”艾登給篝火添了一把柴。
自治州白銀城,薔薇鐵獄門口,維羅妮卡正為眼前的難題發愁。
艾登“休假”離開后,她非常順利地完成了幾乎所有一切被委托的任務,典獄長不在的這幾天,監獄依然在平穩地運轉。
但突發事件總是有的,而且,對她來說異常棘手。
“那個,典獄長目前還沒有回來。”她遲疑地對來訪的客人說道,“您還是……先請回吧,站在這里會影響我們工作的。”
“他真的沒有說過什么時候回來嗎?”和昨天一樣,來訪的女客人捧著一束夸張的花束,把臉都擋住了。
“是的……他申請了整整十天的長假,什么時候回來,是沒準的。”維羅妮卡回答得有些沒有底氣。
“這樣啊,那我明天再來吧。”對方把花束放下來,露出了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
簡直就是藝術品,維羅妮卡心想。
即便是第二次看到,即便同樣身為女性,維羅妮卡還是忍不住為這張臉感到心顫。
“該怎么辦呢?鮮花沒法保存太久,不介意的話,你收下吧,警官小姐。”對方笑容滿面地把花束遞過來。
“謝、謝謝?”面對這樣的笑容,維羅妮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如果加洛德先生明天上午有回來的話,請幫我將這禮物交給他。”女人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禮品盒。
“好……”維羅妮卡下意識地說完就直想給自己一拳。
為什么要答應下來啊!?
“啊先等一下。”女人突然收回遞出的禮品盒,送到嘴邊親吻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紅唇印。
維羅妮卡凝固在了原地。
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可以了。”她笑著再次將禮物遞給維羅妮卡,“嗯?警官小姐?”
維羅妮卡,二十三歲,自洗清冤罪之后,再一次遭遇了人生的中的重大危機。